第13章

這天的晚風吹的人格外舒服，或許是天氣原因，路上的人也比平時多，今天俞霜回到住處已經很晚了。躺在柔軟的小沙發上，享受着久違的舒適，她盯着天花板，燈附近有一隻蛾子在飛，它不斷試圖落在燈上，圓形的頂燈讓它無法落腳。

盯着看了一會兒，俞霜眼皮就發酸了，她閉上眼睛，好讓自己更舒服些。意識慢慢模糊了，整個人完全放鬆了下來。

突然手機震動聲響起，剛放鬆下來的身體又提起了精神，她打着哈欠往桌子邊走去。心裏疑惑這麼晚了一般沒人會找自己。拿起電話看到是媽媽打來的，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是離家以來媽媽第二次打來電話，上一次的來電是在幾天前。

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那邊的啜泣聲。俞霜緊張起來，連忙問道：“媽？怎麼了媽？！”

“霜啊！嗚嗚嗚……”

“出什麼事情了媽？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閨女，你……你爸……他出了車禍！”剛說完電話那頭又失聲痛哭了起來。

俞霜先是一怔，心裏咯噔一下，雖說這麼些年她痛恨這個父親的失職，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免心裏難受了一下。她很快恢復平靜。

“他嚴重嗎？媽。”

“現在還在搶救！嗚嗚嗚……還沒脫離危險！”

“媽你聽我說……你不要慌！先配合醫生，爸爸他運氣一向很好，這次也會沒事的，你一定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現在趕不過去，你要做的是先照顧好自己！”

“閨女……”她聲音哽咽着，欲言又止，俞霜聽出了她的顧慮，問道：“媽？醫藥費夠嗎？”

對面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了很多，她說：“司機現在人找不到了，就在半小時前，我剛剛已經報了警了，警察還沒有到，你爸他沒錢……我也就那麼點兒，醫藥費現在是欠着的……”

“那我給你打點錢過去你先用着，我再想辦法吧。”

“你還有多少錢呢……”

“媽，我沒存多少錢，只有三萬塊了。”

“三萬？三十萬都不一定夠呢！天吶！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我……我也沒辦法了……”

俞霜感到深深的自責，她認為如果不是自己離家出走，父親可能不會經常夜不歸宿，以前他喝酒喝得再晚都沒有過不回家的時候，現在他變了很多，夜裏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俞霜感到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哎！那你等下把錢打給我，我再問其他親戚借借看，如果不得行，就把我那套老房子賣掉。”

“媽，會有辦法的。”

她掛斷電話，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奇怪，自己明明痛恨那個家，痛恨那個男人，很多時候恨不得和他們撇清關係。或許是做了二十六年的女兒，這份親情實在難以忽略。

她撥通了小宋的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

“那個人說的，還算數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或許是被俞霜這沉重的口吻驚到。隨即他問道：“啊？什麼？你是說誰啊？”

“酒吧老闆說加錢的事……還作數嗎？”

“什……什麼？你想通啦？當然算數啦！你是要答應了嗎？”可以清晰的聽到他期待的聲調。

“如果這樣，麻煩你告訴他我們會去，但是他要先結賬。”

“啊……”小宋有點猶豫，聲音拉得很長，一副難辦的語氣。“好吧！我想他會答應的！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掛斷電話后俞霜給媽媽發了條信息：“媽媽，不用擔心錢了，我要舉行演出了，會掙很多的錢給您。”

半分鐘后媽媽回了信息。

“我的好女兒，你懂事了。”

俞霜擔憂着進入夢鄉，夢裏爸爸敞着肚皮讓她練拳，小拳頭用力擊打着肚皮，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