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上廣寒宮
朱烈從夢中驚醒。心臟劇烈跳動,腦海中還隱約浮現着那驚悚場景,冷汗細密地佈滿額頭。“人形偽裝?”坐立在床上的朱烈喃喃自語,聲音細不可聞。
……
翌日上午,昊天集團年會開幕式上,朱烈作為一名青年職工代表發言。看着台上講話磕磕絆絆,大失水準的朱烈,好兄弟唐超大感意外:“朱哥今天怎麼跟失了魂一樣?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朱哥!”心裏也不由得有些擔心,“莫不成還是因為常小娥?”彷彿想到了什麼,唐超皺着的眉頭才稍微舒緩一點。
在稀疏的掌聲和議論聲中,朱烈拖着步子一臉疲憊地回到座位坐下。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唐超問詢的目光,靠在座椅上,朱烈眯着眼眸,眼球卻不時轉動。唐超拍了拍朱烈肩膀,順勢把腦袋湊過來問到,“朱哥,你咋了?難道是常小娥又聯繫你了嗎?”朱烈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佈滿血絲的眼球里露出一絲驚詫與感慨,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回答,“昨晚失眠了。”
又想到常小娥,那是自己的大學女友。曾經二人的戀情羨煞旁人,被朋友們稱讚為男才女貌。本以為二人就能這樣白頭偕老,可終究是沒能如願。“這事兒和小娥沒多大關係,我們和平分手的,以後二人各自安好。大家還是同學,小超你別多想。”朱烈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忽的又皺了皺眉頭,腦海中一個畫面轉瞬即逝,“娥兒…娥兒”,耳畔彷彿傳來一道遙遠的低語聲,聲音中帶着一股心酸與留戀,最終化為一種無奈的妥協。
一旁半蹲着的唐超見如此,便也不多說什麼。再次拍了拍朱烈的肩膀,臨走前低聲說道,“朱哥,別忘了今晚哥幾個約好了去聚聚。”朱烈點頭,表示知道。
時間一晃即逝,年會很快便進入了最後的議程。台上,昊天總裁張昊拿着話筒,總結公司過去一年的發展情況。張昊是一個中年男人,國字臉,面相上看着卻很溫和,不似一個嚴肅的人。他的聲音渾厚,有一種歷經風雨的滄桑感。隨着他對公司發展如數家珍般的娓娓道來,在聽的幾乎所有人都有一種找到主心骨的感覺,更加堅定了對公司發展的信心。大概,這就是領導力吧。
台下,朱烈靠在座椅上,也目不轉睛地看着張昊。與眾人不同的是,朱烈眼神中卻多了一絲難以置信!“那個夢…”,這張臉分明在夢裏出現過,這一點他很確定!在夢裏,這張臉更冷峻,朱烈甚至能清楚的記得這張臉上嘴角下彎的弧度,以及那個人影背後的建築。
“廣寒宮!”
…
晚上六點,朱烈和唐超一行五人來到一間佈置別緻的燒烤店包間。“時間過得真快呀,一晃眼,我們都已經畢業半年了!”剛一落座,唐超便感慨到。“還是上學好,整天吃喝不愁。”另一個男生順着話題說,“尤其是大四一年,都沒什麼課,整天吃喝睡,巴適得很!”說這男生還吧唧着嘴,一臉沉醉的模樣。“劉默你可閉嘴吧,就你整天像豬一樣。”說話的人叫余友榮,首大513宿舍五人四年相處生活中,他和劉默鬥嘴了三年半。另外半年純粹是因為相互還不熟悉。“哈哈哈,你們怎麼還是見面就杠啊,有那味兒了!”解宇楓笑着調侃。談笑中,五人找回了大學時相處的氛圍。“為我們的情誼永恆,乾杯!”五人人手一杯扎啤,齊聲道。
就着燒烤閑聊時,幾人無所不談。“說起來,朱哥你和小娥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突然就分手了?”解宇楓問到,想當年還是他在中間撮合兩人呢。朱烈也很坦然,“主要是我的責任吧,工作以後對她的陪伴少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繼續說,“有好幾次她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在身邊。就連她失去工作這件事,我也是最後才知道的。”語氣中瀰漫著愧疚,朱烈說完嘆了口氣。“朱哥你別再維護她了吧!明明是我看見她竟然背着你...”唐超出言抱不平,話還沒說完就被朱烈打斷,“小超,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頓了頓,朱烈岔開話題,“哥幾個,咱說說你們的近況吧,步入社會,大家一切都順利吧?”其餘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默契地不再糾結於朱、常二人的事。劉默第一個開口,“我在準備考公務員呢,想着還是回家當公務員安穩。”一聽這話余友榮狂翻白眼,“當時讓你跟我一起考,你死活不考。現在畢業這麼久了,你說你準備考公務員,多少有點頑皮吧你?”劉默撓了撓頭,“那余處指導指導我唄!”余友榮現在在老家當公務員,混的風生水起。“得了吧你,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余友榮毫不客氣地揭穿。
幾人齊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