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執掌生死白梅花
“知年哥哥!”
戚淺月緊緊的拉着洛知年的手,用力的拽着,不讓他們抓走洛知年。
“臭丫頭,你敢攔着錦衣衛辦事?!”
紅衣男子蓄力一掌朝戚淺月拍去,卻被一旁另一個紅衣男拉住。
“你他媽瘋了?!那是雷天王和月天王的女兒!”
“我給皇上辦事,怕什麼天王?!”
“你真他娘的是不長腦子?!”他一記柔勁,想要推開戚淺月,可小女孩執着的很,咬着牙不可放。
“放肆!”
身後傳來一聲大喝,緊接着,那個拉架的錦衣衛的腦袋便被打個粉碎。
“錦衣衛也敢動我妹妹?!你們奉的哪張聖旨?!”
另一個錦衣衛眼冒凶光,轉身便朝着戚淺月撲去,以他金丹境七階的實力,想殺求道境二階的戚淺月易如反掌。
只不過他剛動手,便被一隻大手掐住了脖子,緊接着,腦袋便被活生生的撕了下來。
“二哥,救救知年哥哥吧,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可錦衣衛也不是吃乾飯的,當他們掏出聖旨的那一刻,洛知年的命運就已經在所難免了,戚影卿也只能狠心拒絕了他們最寵愛的小妹妹。
“知年哥哥!知年哥哥!”
“啊!”洛知年突然坐起身子,狠狠的喘了兩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又夢到淺月妹妹哭了,他心裏煩悶不堪,可是他雖然是小孩子,也知道自己現在越了獄,不能回到戚家去。
想起前不久在地牢裏,聽說有人來劫獄被打傷,然後被戚家派人接走了,他還問了問武人正那個瘋子,怎麼聽都像清卿哥,他再難入睡,輾轉反側,還是站起身來,大致看了一眼屋裏的陳設,雖然和戚府的確實過分樸素了,不過有一些諸如老虎皮和金碗金杯,都顯得一股濃濃的暴發戶的味道。
見桌子上有茶壺,洛知年突然也覺得口渴,便起身想要給自己倒杯水,這時,房門卻突然打開,一個小侍女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對着洛知年就磕頭。
“?”
你這是幹什麼呀這是?我年紀小沒見過這種大場面,你別嚇唬我!
“先別磕頭了,你起來。”
“少爺,小奴不知道你醒了,怠慢了少爺,還請少爺不要怪罪。”
“怪罪?你不起來就是不聽話,你不聽話少爺就不高興,少爺不高興就要怪罪你嘍~”
那侍女又連忙爬了起來,十分不知所措。
這時,窗外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客人渴了,去給客人倒杯水。”
“是!”那侍女慌裏慌張的拿起茶壺就要衝出去,卻不防門檻有些高摔在了地上,洛知年剛剛還在思考為什麼這侍女會嚇成這樣,一見到侍女摔倒,心裏突然要素察覺。
不好!
他一個箭步衝到前面,正好看見一根飛來的細小的金針,就是那樣平靜的向前飛去,彷彿很緩慢一般,可洛知年心中警覺,又哪裏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喚出青鸞,以最大速度抓住侍女並衝到屋外,那侍女還抱着茶壺發矇,就被洛知年丟到一邊的石墩子上去了。
洛知年環視一圈,今晚是滿月,亮的如同白晝一般,整個院子都能收入眼中,院子裏的裝飾顯然比屋裏有品位多了,看得出來是比較考究的人設計的。
不過洛知年可不是來看這些的,對方也沒躲藏,所以他也沒費功夫,就在院門的門樓子上看見了一頭白髮的女人,眉毛也是白色的,
長到遮住眼睛。看起來深不可測,想必也是個高手。
“你是誰?”
洛知年對對方顯然是沒有好感的,畢竟動不動就要奪人性命的人,尤其是女人,敗好感。
“詢問對方名諱之前,不應該先自報姓名么?你家大人是怎麼教育你的?”
“呃。”洛知年突然覺得自己確實沒禮貌,雖然他不太想說,不過對方直接點名說自己大人,他可不想讓春庭月被罵,也就恭恭敬敬的鞠上一躬,說道:
“在下洛知年,不知閣下何人,為什麼要殺這個小侍女?”
“洛知年,你姓洛,不知道你和河內洛崇敬是什麼關係?”
洛知年不知道對方賣的什麼葯,他在對方的語氣里聽不出來親惡,也只好屬實回答:
“我就是河內人,是洛家長房,您口中的洛崇敬是當年三爺爺一房的長子,也是我父親一輩中年紀最大的,自然就是我大伯。”
“嗯。”那女人彷彿是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微微點了點頭,只不過洛知年沒看到。“洛崇敬當年與我有舊,他倒是個好人,我也一向聽說你們洛家的名聲是極好的。我是這裏的主人,是龍聖僧的大姐,無名無姓,綽號白梅花,龍聖僧他們,稱我為花姐,你也就這麼叫好了。”
“誒?”洛知年一愣,“你和我大伯是好友,自然是我的長輩,我應該叫花婆婆才...”
還沒等說完,白梅花已經到了面前,洛知年這才有機會看清對方的面部,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人,但對方也是膚白若雪冰肌玉骨,原本以為是因為白眉毛,叫白梅花倒也合理,如此一見,當真那個理由可笑萬分,如此容貌,稱是白梅花綽綽有餘了。
“看清了,我哪裏像婆婆?我看了你的骨相,你應該是七歲多一些,昭烈79年生人?”
女人轉過身去,繼續說道:“我是昭烈63年生的,確實比你大了些,但可不是婆婆。”
誒?洛知年見對方要走,連忙開口說道: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為什麼要殺這個小侍女?”
許是這麼說起來,兩個人才注意到一旁的那個小丫頭,在那自己跪了半天,頭低到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我的侍女,我想殺就殺了,你有問題么?”
洛知年當場氣結:“你說殺就殺,你把人命當成什麼?”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扶那個侍女,可對方哪裏敢起來,只能哭着求洛知年不要。
洛知年氣笑了:“我扶你起來是幫你,你怎麼說的好像我強迫你一樣?”
“你覺得我不該殺她么?”
洛知年大聲回答:“自然不應該,就算她有錯,也不能隨便奪了她的命!”說完,便把手伸進侍女懷裏,一把扯出那個已經被焐熱了的金茶壺。
“你瞧,她又沒把水壺摔破,不就是卡個跟頭嘛,更不能殺了。”
說完還偷偷摸摸,把磕癟的那一面轉到白梅花看不見的方向,然後理直氣壯的看着對方。
不過白梅花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轉身,她淡漠的說道:
“你護着她,那就把她送你了,你負責處理好了。”
說完,便縱身離去。
“哼!我負責就我負責。”洛知年不服氣的鼓了鼓嘴,還想着把手伸進茶壺裏,看看能不能把癟的那部分按平,可是茶壺口小的可憐,洛知年雖然才七歲,但是發育的還不錯,手比小侍女的都大,也塞不進去。
他正琢磨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一回頭,小侍女還在那跪着,他不禁皺了皺眉。
“你是不是忘了少爺怎麼說的了?你跪着不起就是不聽話,你不聽話少爺就不高興,少爺不高興就要怪罪你。”
小侍女只好起來,洛知年這才注意到,她剛剛也在睡覺,所以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裙子,腳下的石板路可不是平整的,是有紋路的石頭,他便把茶壺丟給小侍女,蹲下身子,一隻大手就覆蓋住了侍女的膝蓋,給對方摸的一激靈。
“你是被她叫醒的?”
小侍女點了點頭,洛知年抬頭看她,發現她臉紅的不行。
“你生病了?”
小侍女又搖了搖頭。
洛知年不太明白原因,平時和他一起玩的女孩子只有戚淺月,兩個人又是熟的跟一個人似的,哪有這些戒備。剩下的女性可就是春庭月了,那可是把洛知年當兒子養的,洛知年從內心裏就怕怕的。
“算了,進屋,我給你揉揉。”
“少爺,不用~”
“不用客氣,講真的,我還第一次有侍女呢,放心哦,少爺不會讓花姐殺你的,”洛知年一邊說,一邊拽着小侍女的手往屋裏走,小侍女個子也不高,兩個人竟然差不多。
“哦對了,那茶壺你想辦法給它復原了還回去,省着她過後懷疑。”
“不,不用還了。”小侍女有點委屈,洛知年連忙拍了拍她的頭:
“沒事,你別擔心,剛剛沒讓她瞧見這面癟了,她不知道的。”
小侍女像是看傻子似的看洛知年:“你剛剛離花姐那麼近,難道沒發現么?”
洛知年一臉懵,“我發現什麼?”
“發現花姐她是...她看不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