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白日浮躁夜的深

006、白日浮躁夜的深

炭火煙氣與晚風共同拂過街邊梧桐樹,塵埃飛揚了一陣,夜幕下城鄉結合部,喧鬧嘈雜且熱鬧,水泥罐車、蹬三輪、出租車以及晚歸的打工人,沿街的一片大排檔里,更是熱鬧非凡,口味多樣且便宜實惠,無論你是來自於哪裏,都能嘗到家鄉的味道,深受打工人的喜愛。

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停在了路邊,下來了六個人,走過繁忙熱鬧的各家檔口,朝着老地方走去,忽然就愣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大排檔的招牌更換成了英文,再仔細一看,沿街的店鋪也都更改了,全TM是英文字母組成的拼音,只在右下角有一行小小的中文。

真是操蛋了,幸好街道沒變,幾人只能循着記憶,盼盼顧顧,繼續往前走。

“大志,這裏呢!”一聲吆喝起,遠處的“HUIZHOU大排檔”里,站起來個大漢在招手,正是《旅行者》樂隊的鼓手彪子。

“這是啥時候改的,老子差點找不到地方。”大志罵罵咧咧的走過去。

“社區統一改的,不改不讓營業。”老闆趁機抱怨一句。

“艹,傻逼玩意么這不是。”大志又罵上一句。

“HUIZHOU大排檔”的老闆實誠,上菜分量足,口味也不差,故生意火爆,六、七張桌子坐滿了人,李朝陽一行人找不到空位置,本想等一桌散,反正時間充足。

“甭找空位了,今天老闆生意好,湊一桌得了,擠擠就擠擠。”彪子彎腰點着箱裏的啤酒。

“晚上哪個場子?”大志熟悉的拉了個塑料凳子,徑直坐下。

“米果,怎麼老牛沒說么。”彪子將冰鎮的啤酒一瓶一瓶往外拿,又說道:“死胖子,你那個兄弟朝陽,鬧得動靜可夠大的,都快給我們笑岔了。”

“咳咳——”胖子一聲咳嗽,瞥了一眼尷尬的李朝陽,隨即笑罵道:“滾你的,有什麼好笑的。”

“你兄弟,咱們也都熟悉,寫小說的嘛,性子靦腆,沒想到,脾氣這麼火爆,有種!”彪子繼續說道。

“行了啊,人來了,說話注意點,顧着點嘴。”主唱阿陽道,搞搖滾的,長頭髮是標配,皮膚黑,生怕彪子當著正主面瞎胡咧咧,衝著李朝陽點頭打招呼。

彪子大驚,猛一抬頭,撞着桌子角,捂着腦袋,“誒呦”一聲叫喚,逗的大家一陣笑,胖子趁機摸了一把,道:“彪子這娃,腦子本來就不咋地,這一撞,又要差不少。”

“滾滾滾!”彪子一把打開了胖子的手,揉着腦袋,見着李朝陽坐着笑,忙道:“真是你啊,誒呦,祖師爺在上,待會好好喝幾瓶。”

大志分着筷子碗碟,一愣,問道:“什麼祖師爺?”

彪子大笑道:“全網公認的罵人祖師爺啊,那些個罵人的話,真是絕了,不得不佩服,果然是寫小說的,張口就來。”

“哈哈哈哈.......”一桌坐着十餘個人,紛紛笑出聲。

李朝陽也笑,心想幸虧不是那個祖師爺。

...

...

有大志與彪子這倆碎嘴說話講八卦,一桌人就都插不上話了,全看着他倆表演二人轉,果然不負“哼哈二將”的稱號。

說著說著,就說起了最近幾支樂隊解散的事,這年頭,樂隊分分合合本是常事,大環境這麼惡劣,看不到出頭日,當然要選擇麵包了。

不過,其中一支成立了近三十年的樂隊的解散,卻是給大家帶來了不少的傷感,在80、90年代,《王朝樂隊》紅遍兩岸三地,他們登上了港島紅磡體育場,是第一支在彎島小巨蛋開演唱會的內地樂隊。

那個時候的華語樂壇,在世界樂團佔有一席之地,《王朝樂隊》的中文單曲《夢回王朝》,被譽為20世紀十大搖滾金曲之一。

那時候的中文,真是自信而美麗,流行樂壇更是百花齊放,出了幾位大師級的歌手,當真是華語樂壇的黃金年代。

然而,如今這個時代變了,變得讓人不再熟悉。

不知從何時開始,哈外和包裝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主流,那個時代的經典被今天的人們,扣上老土的帽子。

他們想要丟掉五千年的華夏歷史,轉而去崇尚外流,卑微的與世界融為一體,就像去哼唱那些所謂的英文神曲和口水歌。

正如眼下這個時代一樣,為了追求快節奏的生活,拋棄了他們所認為該拋棄的一切東西,膚色,語言、信念、包括血液里的華夏烙印。

像李朝陽他們這樣的,30歲左右,都是聽着中文流行歌長大的,有很深的民族執念,對於心中有搖滾情節的人來說,《王朝樂隊》是不可撼動的一座神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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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明星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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