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只是人而已】
“神……神明嗎？”
“我們要面對這樣的敵人嗎？面對神明。”
“那就是輪迴眼的力量吧，六道仙人的力量，那可是忍者的始祖啊！”
“都在說什麼喪氣話呢！我們……我們都還沒有開始嘗試呢！”
“都打起精神來，難道你們現在選擇放棄，敵人就會饒過你們嗎？他們可是摧毀了整個村子的惡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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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是惡魔！”
……
‘高掛於天空，好似遮蔽了烈日的身影，擁有難以言語的神之力。’
這是自佩恩於忍界現身後，木葉情報探子經常對內傳達的一句話。
連烈日都會被遮蔽，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當然不可能。’
‘絕對是有誇張性的說法，情報科的探子現在這麼不嚴謹的嗎？’
‘真要能做到的話，這佩恩得有多巨大，那得是一個怪物吧？’
……
多數看到情報的人，當時都認為木葉探子傳遞的信息是基於其本身弱小的實力和低微的眼界，所以帶有誇張、妄誕的意味。
可如今，廢墟之中的木葉忍者們仰望那高高在上的身影，面對那背對着太陽，面容冷酷的橙發男子的注視，心中大抵是明了了情報中的意思。
那確實不是寫實的情報，怎麼可能有人龐大到遮蔽太陽？
這可是連尾獸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
佩恩，卻是要比尾獸更讓人恐懼的存在。
或許，他在體型上，確實沒有辦法遮住那惶惶皓日，可其氣勢，卻彷若滿天烏雲，將木葉村這片區域的一切光明、希望全都遮攔。
“你所謂的和平就是摧毀別人的家園嗎？”
“別把你自己的私心，自己的野心用這麼冠冕堂皇的話語說出來。”
“就算你再強大，也不能隨隨便便藐視任何一個生命！”
然而，就在木葉忍者們帶着彷徨、迷茫的心情觀察天空中懸挂着的身影時，一個帶着英氣、堅定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沒有穿着火影特定的服飾，但僅僅只是那一頭金髮和美麗的面容就足以彰顯其身份。
木葉第五代火影——綱手。
於衣着上，綱手並未與多數木葉忍者一般，被剛剛那一陣強而有力的衝擊力壓垮，變得狼狽。
但在神情上，她卻好似有幾天幾夜未曾入眠。
就連那以術式維持的青春面容，都不再滑嫩，顯得有些老皺。
那張原本好似十六歲少女般稚嫩的面容，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好似三十四歲的婦人一般，但……依舊美麗。
“強者，更應該明白維持和遵守秩序，而不是破壞秩序和平衡。”
綱手凝視着那讓大半木葉忍者都不敢直視的身影，高聲呵斥。
但其實，僅從佩恩的言語以及情報部門收集到的信息，她是可以理解，其話語之中所謂‘感受痛苦，迎來和平’的理念是如何產生的。
雖然僅僅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且聽到這些話到現在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思考時間。
但綱手卻能明白和清楚其中的意味。
因為她本身，便是一個感受過痛苦，明白和平可貴的人。
所以她對於這份理念不能說是完全否定的，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許認同和理解的。
且出於對曉組織組建時的一些歷史情報進行了解，她並不懷疑在這其中，佩恩是否會有所謂的私心，是否是打着‘為了和平’的旗號去做一些入侵、侵佔他國領土的事情。
‘如果忍界之中有一個足夠強大、足夠讓世人產生恐懼的勢力，那麼……其他勢力是否能夠放下曾經的隔閡和仇恨，團結起來呢？’
‘就像是木葉和宇智波一樣，就算有着不友好的過去，但面對他國的侵擾，卻能共同禦敵。’
‘以恐懼和痛苦的方式，迎來和平。’
這一瞬間，不管是綱手還是自來也，亦或者是其他能聽得懂這方言論的忍者，心中或多或少都浮現出了這些想法。
但……
身為火影，綱手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佩恩幾乎將木葉村毀掉之後，去跟他理智、理性的討論這些。
她只能以更為尖銳和犀利的言語去斥責對方，去攻擊對方。
她必須讓現下還有戰力的木葉忍者們提起對佩恩的仇恨，對曉組織的仇恨。
這樣才能保證接下來，他們還能有反抗對方的力量。
極為明顯的，在綱手這番言語上的進攻之後，因佩恩現身而陷入短暫安靜的木葉村重新有了聲音。
聽得懂佩恩言語的，多也能想得明白綱手的意味，強壓着內心對於佩恩言語中的認可和理解，附和着火影的言語攻擊，鼓動着身旁的同伴。
而那些聽不懂佩恩言語的木葉忍者，也就在這些鼓動之中重新升出了火氣。
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然而，對於綱手這義正言辭的反駁，擺着高高在上的姿態的佩恩卻好似根本不在意這些毒辣的言語。
那張平靜、冷酷的面容上，以着極為澹然的語氣說出了兩個字，“是嘛……”
那副樣子，明擺着就是不在意你的說法。
你們信就信了，不信也無所謂。
反正……
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管你們木葉能不能生出拚死反抗的勇氣，於結果而言，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佩恩，不屑於，又或者說是沒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爭辯誰對誰錯的過程中，至少……對於眼前的這些人，他覺得沒有必要。
於此同時，遠在木葉村範圍之外的長門，臉上浮現出一抹遺憾和悵然。
透過六道佩恩的視野，他可以清晰的觀察到每一個木葉忍者的表現。
他們的仇恨、他們的恐懼、他們的茫然、他們的負擔，長門都清晰的看在眼裏。
他們就像是……曾經的自己一樣。
‘原來，我也只是被情感束縛的人而已。’
想到這裏，長門竟是不自覺嘆息了一聲，“唉……”
“怎麼了？”
安靜的樹洞中，他的這一聲嘆息極為明顯。
負責保護他的小南，當然聽到了這個意味複雜的聲音。
“沒什麼……只是突然發現，我對木葉終究是有些特殊了。”
長門遲疑片刻，輕聲回道。
在此之前，不管是對待雲隱村還是岩隱村，亦或者是其他的勢力，他的態度都是相對澹然的。
願意接受曉組織安排的勢力，便不會過多殺戮。
而不願意接受的勢力，也只會清除掉那些反對的聲音，如四代雷影以及其忠誠的部下。
但對於木葉，他的做法顯然不符合以往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