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胯下之辱,收服韓信
與此同時,東陽郡守王又賢,也回到了東陽郡,為了能完成李陽交給他的使命,他一回到東陽郡,便帶着人馬直奔淮陰縣。
秦時郡守,多為武將,銀印青綬、秩二千石。秦朝的郡守權力非常大,除了負責一郡之政務外,還負責統領一郡之駐軍的管理。
李陽讓他找人的信息,並不詳細,要想從淮陰縣找到那個叫韓信的人,顯然並非易事,所以這一次王又賢直接從軍營中點了五百軍士,來到了淮陰縣,打算來個大海撈針,
淮陰縣,地處長江流域,也就是後世的江南江蘇東境,整個淮陰縣城,城內佈局勻稱,城坊整齊,街道四通八達,各行各業的店鋪臨街而開,街道上人潮人涌,可謂是十分的熱鬧。
王又賢帶着五百人馬進了城,直接就將這五百人分散開來,先在淮陰城中尋人,而自己則帶着一名都尉直奔縣衙而去。
穿過幾條街,就在離縣衙不遠的一處街道上,突然一陣喧囂,無數人圍聚在那裏,好似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又賢好奇,也靠了過去。
只見人群裏面有一豬肉攤,此時正有一群拿着棍棒的地痞圍着一位青年。
那青年一身破舊的布衣,手中握着一竹卷,背上挎着一柄劍,長得氣宇軒昂,卻又是十分落魄的模樣。
那群地痞為首的是一名惡漢,長得五大三粗,此時正指着那青年侮辱道:“你雖然長得高大,還喜歡佩劍,可是你的膽子卻比老鼠還小,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今天居然還敢招惹老子,真是找死!”
說著,那長得凶神惡煞的惡漢還猛地推了一把青年。
青年被一下推倒在地,也不氣,也不惱,就這樣爬了起來。
這時,那惡漢又一把將青年手中的竹卷一奪,一臉壞笑道:“皇帝下旨,焚盡詩書,你小子居然還敢私藏詩經。”
青年回道:“此非詩經,乃兵書也!”
“兵書?呸,你以為你是誰啊,還看兵書!”惡漢呸了一聲,直接將竹卷往地上一扔。
“扔了也好,看了也無用武之地。”青年自言自語道。
“劍,拿過來!”惡漢扔完竹卷,又指着青年背上挎着的那柄劍,趾高氣昂的嚷道。
青年搖了搖頭:“此劍乃是祖傳之物,不能給你看。“
惡漢一聽,立刻便火了,一把揪住青年的衣領,強行將其挎在背上的劍奪了過去,然後將劍往青年面前的地上一擲,劍尖入土半尺有餘,惡漢冷嘲熱諷道:“今日你若不用你的劍刺我,便就要從我的胯下鑽過去!”
青年一怔,抬頭望向壯漢,眼有怒色。
這時,惡漢手底下的那群地痞就一個個叫囂道:“怎麼,你還想動手不成!”
惡漢蔑視冷笑:“動手?哼,量他也沒那個膽子!“
果然,青年確實不敢動手,只是帶着幾分乞求的語氣說:“放了我吧,我不用你道歉了。”
“你覺得老子用得着對你道歉嗎?鑽!要不然就拿劍刺我,否則你今天別想走!”惡漢怒目圓睜,一臉兇橫的模樣。
“鑽,快鑽,快鑽過去,哈哈….…”
圍觀的眾人也都哈哈的鬨笑了起來,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着。
看到眼前這一幕,王又賢不由有些同情那個被欺負的青年了。
被人欺負不算,這些看熱鬧的人還跟着一塊起鬨,看他的笑話,這多少讓王又賢替那人感到幾分可憐。
這時,身邊有一位老伯冷笑了一聲:“真沒出息!“
王又賢便好奇問道:“老伯,這是發生何事了?”
老伯一看,面色一驚。
雖然王又賢一身常服,但是身為武將出身的他,卻是氣宇不凡,加上他為人正義,常年身居高位的他,自然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何況此時他的身後還跟着一位身穿玄黑盔甲的都尉將軍,老伯自然知道王又賢絕非普通人,不由趕緊拱手一禮,連忙稟道:“回大人,那小子剛才經過豬肉攤的時候,屠夫扔肉骨頭的時候把骨頭扔到了那小子的鞋上,那小子居然不高興,找賣豬肉的理論,說鞋是他老師送的,被弄髒了要那屠夫道歉。那屠夫可是咱當地的一個地頭蛇。那小子也不想想,人家怎麼可能會給他道歉,這不,惹禍上身了!”
聽到這話,王又賢終於明白髮生什麼事了,於是就說:“這些人怎麼沒人站出來幫忙勸說一下?“
老伯苦笑了一下,道:“實不相瞞,那小子原本就是自己不長眼睛,而且別看他長得是七尺男兒,但卻從不耕作,靠着一個洗絲棉的老婆婆救濟他,這種沒出息的懶人,誰能瞧得起他。”
王又賢點點頭,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沒人幫他說話了,這種懶鬼世人無不鄙視之。
正打算轉身離去,王又賢突然愣住了。
不對呀,自己要找的那個叫韓信的人,聽李中丞的描述,不也是一個懶鬼么?
難道這傢伙就是李中丞要我找的韓信?
王又賢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李陽當日所描述關於韓信的信息......
韓信為淮陰人,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主要靠釣魚換錢維持生活,經常受一位靠漂洗絲棉老婦人的施捨,屢屢遭到周圍人的歧視和冷遇。
這一切,可不就是眼前這位老伯所描述的一模一樣么!
想到這裏,王又賢趕緊問老伯:“請問老伯,那青年姓甚名誰啊?”
老伯道:“此人名叫韓信。”
“果然是他!”這一下,王又賢是頓時大喜,原以為要想找到韓信,無疑是大海里撈針,可誰會想到,這才剛到淮陰就遇上此人了。
天意,這不得不說是天意。
王又賢大喜之餘,眼睛對人群中央的那位青年打量過去,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這個被人欺負到要鑽胯的人,李中丞居然說他是一位大才,可是看着怎麼都不像啊....…
當然,這個時候如果有一位穿越者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卧槽一句,胯下之辱啊!
此時,只見那惡漢正凶神惡煞的瞪着青年,怒道:“你今日到底是鑽,還是不鑽!”
“快鑽吧,鑽了就沒事了,要不然你今日真的怕是免不了一頓毒打。”
“是啊,快點鑽吧,反正你又不敢真的用劍刺他,還不如趕緊鑽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圍觀的人群,紛紛起着哄,就好像看大戲似的。
青年一臉悲憤,他看了一眼插立在地上的劍,想去拿,但最後卻長嘆了口氣,似乎放棄了反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道:“好吧,我....…鑽!”
惡漢一聽,大笑,兩腿一挎,指着胯下,份外得意的笑道:“鑽,快點往這裏鑽,哈哈哈.….…”
“什麼?真的要鑽了,他居然真的選擇鑽胯,咦,真是沒出息!
......
圍觀的眾人也是一陣爆笑,顯然那青年在他們的眼裏,更加像極了一個笑話。
青年就好似聽不見眾人的笑聲似的,面無表情,看不出怒意,不知道他此刻心裏是如何想的,只是就這樣準備往地上趴下去....…
“鑽,快鑽,給老子麻利點.……哈哈!”惡漢指着自己的胯下,催促道。
王又賢看到這裏,也是很無言,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樣一個沒骨氣的人,李中丞怎麼會說他是一位大才,而且還要重用此人。
不過,雖然心中不解,但既然是李中丞要的人,王又賢自然不能容得別人欺負,就在青年即將往地上跪去的時候,他冷喝一聲:“慢!堂堂七尺男兒,怎可受那胯下之辱,兀那惡漢,休得欺人太甚!”
喝斥聲很大,而且來得很是突兀,頓時所有人都被這喝斥聲給吸引了,紛紛朝人群外邊望了過去。
話說,此時的王又賢,雙手背負而立,加上他那威嚴的面孔在眾人的目光聚集下,倒真有幾分萬夫不當,無所畏懼的出場范兒。
大家紛紛在猜,這個人是誰,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這也不怪大家會這麼想,因為王又賢是一身常服,偏偏那位身穿玄黑盔甲的都尉又被王又賢擋在了身後,加上圍觀的人群太多,整個把都尉給擋住了,對面的人根本就判斷不出王又賢的來頭。
話說,韓信自知形隻影單,硬拼肯定吃虧,更不可能真的拿劍刺那惡漢,為斗一時之氣,而賠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正當他準備往地上趴去之時,忽聞此話,不由也是一愣,心中驚訝。
自己屢屢遭到周圍人的歧視和冷遇,如今被惡人所欺,更是沒有人替他說話,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人如此仗義的站出來幫他?
帶着好奇,往前方一看,便見到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臉正義之色。
韓信很確定,這位男人他從不認識,心中詫異之餘,又十分感動。
這時,那惡漢也是一愣,心想這他媽誰這麼大膽,多管閑事。回頭望去,見到一幅滿臉傲嬌模樣的王又賢,不由怒了,眉頭一皺,斥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管老子的閑事,知道此地哪兒嗎,知道我是誰嗎!”
王又賢目光掃視了一眼人群中央的那些地痞,冷笑一下,正義凜然的道:“我是誰,爾等沒資格知曉,但我知道此地是淮陰,是我大秦的天下,只要是我大秦的天下,便受秦律所治,爾等聚眾欺人,我倒要問問爾等,莫是不怕秦律拿爾等問罪!”
惡漢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會拿秦律來壓人,不過眼下眾人在前,他也不能弱了威風不是,於是一臉厲色道:“他娘的,你到底是誰啊,居然敢拿秦律來嚇唬老子!老子告訴你,大秦有律,手不執鐵,便不是死罪。只要不打死人,在這淮陰城,秦律就他娘的管不着老子,你要是再多管閑事,信不信大爺我今日連你一塊湊了!”
王又賢眉頭一皺。
這時,一名地痞就得意道:“縣尉大人就是咱大哥的親弟弟,怎麼樣,現在要是怕了,就趕緊也趴下來給咱大哥鑽個胯,免得挨一身揍!”
“哈哈哈……”其他幾個地痞哄然大笑。
“哈哈....….”
惡漢卻仰頭大笑了起來,份外的得意,一邊笑,一邊道:“你很有種!不過,敢在淮陰城沖老子喝斥,爺也饒不了你。現在也給你兩條選擇,要麼從老子胯下鑽過去,要麼就斷你一條手,你自個兒選一條吧!”
說著這話的同時,惡漢手底下那群地痞也都一臉不善的擺弄起手中的棍棒來,顯然是在威脅王又賢。
王又賢一怔,是又怒又想笑,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苦笑的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狀,王又賢大步朝惡漢走了過去...
“來了,來了……哈哈…….”
見到王又賢一臉無奈狀的走過來,那群地痞以為他這是認慫了,紛紛大笑了起來。
惡漢也嘴角微咧,還以為是個硬茬,沒成想既然也是個卵蛋!心中得意更甚,能在這淮陰城裏混,靠的是什麼,不就是威風么!
想及於此,惡漢將胯打開,對着走向自己的王又賢,指着胯下道:“來,鑽過去了,爺今日估且就饒……”
“啪!”
話還未說完,一記清亮的大嘴巴子就抽在了惡漢的臉上!
這巴掌抽得有點狠,加上王又賢乃是秦將出身,這手勁自是不小,所以這一記耳光抽下去,直接將那惡漢抽得原地轉了個圈。
呼.....
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
這傢伙居然打了淮陰城的地頭蛇,我的天啊!
大家震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要不是惡漢臉上那鮮紅的巴掌印,證明着剛才的一幕是真的,大家簡直都要懷疑是不是看花眼了。
當然,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把那群地痞給驚得一個趔趄,一個個還沒反應過來似的瞪大眼睛看着王又賢和自己的老大。
再說那惡漢,整個人都被這一下給打蒙圈了。
一臉的震驚的他,摸了摸臉,感受到那張立刻腫起來的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好似這才確信剛才自己確實是被眼前的這個傢伙給抽了一個大嘴巴子。
無比震驚的他,簡直就不敢相信這個傢伙居然敢打自己,而且還打得這麼重.….…
此刻惡漢真的是徹底的怒了,凶神惡煞的表情瞬間佈滿整張面孔,猙獰可怖,怒吼一聲:“你娘……”
“啪!”
又一記比剛才下手更重的大嘴巴子,再次抽了上去,只見鮮血從嘴中飛濺,一顆門牙飛了出去,而那惡漢再次被巨大的力氣抽得原地轉了個圈,最後一個趔趄,栽到了地上。
“啊……給老子弄死他!”
惡漢一聲大吼,可是吼完之後,他卻沒有聽見自己的手下動手的聲音。
媽的!
惡漢更是氣得暴跳如雷了,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咆哮:“沒聽到老子的話嗎,給老子打死他,往死里打!”
可是,自己的手下好似依舊沒有動靜。
氣氛卻有點怪。
呃,好安靜啊…..
連四周看熱鬧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靜的讓人害怕。
特別是那些人的表情,怎麼形容呢,惡漢感覺這些人都好像看傻子似的在看着自己。
惡漢有點發怵了,疑惑的轉過身來一看,只見自己的手下居然一個個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而且還慄慄發抖,就好像見到了鬼似的。
再往旁邊一看,下一秒,他整個人也傻了。
只見剛才打他的那個人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位身穿玄黑盔甲的將軍。
冷汗,像下雨似的,嘩啦啦順着臉頰滑落下來,此時惡漢就算再蠢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今天發飆挑錯對象了,拳頭打到了鐵鎚上!
“你剛才說,要我鑽胯?”
王又賢將手背負,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說出口,卻是嚇得惡漢腿一軟,啪的一聲直接癱到了地上。
此刻,惡漢整個人都抖如篩糠,簡直嚇到快尿了,趴在地上連忙求饒:“大人,小人知錯了,小人不敢啊,再也不敢了……
一邊說,一邊拚命的抽了自己七八個大嘴巴子。
王又賢看到這貨這德性,冷哼一聲。
身後的都尉問道:“大人,此人如此處置?”
王又賢道:“把縣令叫來,讓他處置吧!”
“喏!”
都尉得令,然後便退出人群,前去前面不遠處的縣衙給淮陰縣令傳令!
王又賢沒有再去理那惡漢,轉身徑直朝一臉驚愣的韓信走了過去,笑道:“敢問這位小兄弟,可是韓信?”
此時的韓信整個人都驚愕到忘記答話了。
原本有人願意仗義的站出來幫他,韓信就已經很意外了,結果這個幫他的人身份地位還不一般,身後跟着一位身穿玄黑盔甲的軍人,看其盔甲樣式,顯然是位都尉。
秦時,軍隊分為京師兵、地方兵和邊兵三部分。
戍守地方的軍隊置於郡,主要負責一郡戍守,由郡守統領,下轄都尉和部都尉。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連都尉都聽其令,恐怕是位郡守了!
突然冒出這麼一位郡守大人,這已經讓韓信覺得十分吃驚了,結果這位大人居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韓信無比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這位大人,可是他很確定,自己從來就沒見過此人。
當然,在場的眾人也很詫異,怎麼這位大人物居然認識韓信?
而跪在地上的那個惡漢,聽到此話,則是心裏一緊,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原本還以為這位大人,只是路過,見到自己欺負人,所以才來管這事的,可如今看來......
根本就不是這麼簡單,那位大人居然是認識韓信,這兩者之間的性質可就變了!
“小兄弟?”王又賢見韓信發愣,不由喚了一句。
“哦!”韓信這才從驚愕當中回過神來,趕緊拱手一禮,回道:“在下韓信,見過大人!謝大人剛才仗義相助!“
“果然是你,哈哈……“王又賢滿臉喜悅之色,沒想到中丞大人要尋的人,這麼快就尋到了,心中大喜。
韓信有點蒙,這大人怎麼見到自己這麼高興啊?
心中忐忑,問道:“大人怎麼認識在下?”
王又賢笑道:“何止認識,我這次來淮陰,便是為了尋你而來的!“
“啊?尋……尋我!”韓信更加的驚訝了。
王又賢正準備說話,這時人群外邊都尉帶着淮陰的縣令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縣令一見到王又賢,立即躬身見禮:“下官淮陰縣令陸超,見過郡守王大人!”
而跟在陸縣令身後的縣尉則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渾身顫抖的道:“下官縣尉張……張大膽,見過郡守大人,下.….…下官…….”
“哼,張大膽,本官看你還真是好大膽啊!“縣尉話還沒說完,王又賢便是冷哼一聲,把那縣尉嚇得渾身一顫,抖如篩糠。
“下官該死,下官替兄長賠罪,這就將他打入大牢,一定嚴懲不怠!”
這個叫張大膽的縣尉,在縣衙已經從都尉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兄長所做之事,當時就嚇得兩眼一黑,只差沒嚇暈過去。如今到了現場,郡守果然開口就拿他是問,更是嚇得心膽懼寒。
自己的兄長平時仗着有他這個縣尉在,在城裏囂張慣了,這下好了,囂張到郡守的頭上去了,這下真的是死定了!
王又賢冷喝一聲:“我看啊,這人就不用你拿了,你這個縣尉也不用幹了,連自己親人都管不住,在街上聚眾欺人,可見你這個縣尉平日也不怎麼樣!“
張大膽渾身一軟,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旁邊的兄長,張大膽有一種想撲上去揍死他的衝動。
惡漢看到弟弟憤怒的眼神,也是嚇得心裏發怵,同時也是悔到腸子發青。
他做夢都想不到,今日就是欺負一下那個沒卵用的韓信,居然會把事情搞到這樣一個地步。
此時,惡漢也是挺欲哭無淚的。
此時,陸縣令也是心裏發怵,因為這事說起來也是他治下不嚴,所以才會造成王大膽的兄長敢在街上如此目無法紀的。
不過,好在看樣子王又賢並無責怪他的意思,陸縣令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小心地問道:“大人,不知大人此次來我縣,所為可事?“
王又賢有些不滿的對陸縣令嘆了口氣,然後道:“無事,只不過是來此尋個人罷了!”
“尋人?”
陸縣令一怔,問道:“不知大人慾尋何人,下官這便派人去找來。”
王又賢指了指身旁的韓信:“不用了,此人已經尋到,便是此人。”
“哦?”陸縣令好奇地看向韓信,卻是一點也不認識,而且此人還一身破舊的布衣,十分落魄之樣,不由疑惑道:“這位是……”
“本官知他甚少,只知其名韓信。“王又賢隨口說了一句。
陸縣令原本打算對韓信拱手以禮相見,聽到這話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然郡守大人都不了解此人,說明此人與郡守大人並無交情,自己身為地方長官,自然沒必要向一平民見禮了。
惡漢聽到這話,也是大鬆了口氣,還好,韓信不是郡守大人的友人。
這時,韓信再也忍不住了,問道:“不知郡守大人尋我何事?
王又賢笑道:“韓信老弟,尋你的並非本官,而是李中丞遣本官來尋你的,想請你回咸陽。”
“李中丞?哪位李中丞?”韓信有些發矇。
王又賢道:“我大秦朝中,還能有幾位李中氶啊,自然是我東陽郡的陽侯,奉旨開府主導變法的李陽李中丞是也了!”
挖槽!
剛才略鬆一口氣的那惡漢,一聽這話,渾身一抖,直接嚇得暈死過去。
原本還僥倖韓信不是郡守大人的友人,結果尼瑪的居然是中丞大人要請的人,你說他能不嚇得岔過氣去嗎?
當然,陸縣令也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李中氶要…….要請我去咸陽?”韓信整個人都驚呆了,要不是說出這種話來的人是郡守大人,他鐵定都不敢相信這話會是真的。
李中氶啊,那是什麼人呀?那可是大秦朝當今最受始皇帝寵信的國之重臣啊,新法便是他在主導變革實施的。
這樣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怎麼可能會派人來找自己,而且還要請自己去陽.....
韓信有一種好像是在做夢的感覺,一點也不真實。
王又賢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沒錯,不知韓信老弟能否隨我去一趟咸陽否,好讓本官交了這個差。“
韓信還是有點蒙圈的感覺,腦袋暈糊糊的,於是問道:“敢問大人,李中氶為何要找我啊?“
王又賢也是很無言,因為他也很想知道李陽為何要找這麼一個人。
心中好奇,於是問道:“韓信老弟是不是身懷大才,李中丞似乎是知你有才,所以才讓本官來尋你的。“
“啊?”這一下,韓信更加的蒙圈了,自己雖然熟懂兵書,善兵法謀略,但是這事沒有別人知道啊。而且,雖然自己平時喜歡讀兵書,但說句實在話,周圍壓根就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就懂兵法。
“怎麼?難道李中丞說法有誤?“王又賢看到韓信一臉迷茫的樣子,詫異的問道。
韓信回道:“在下倒懂得一些兵法,只不過……中丞大人是怎麼知道的?”
王又賢搖了搖頭:“這個本官便是不知了,只知道中丞大人命我來此尋你。不知老弟可否現在就隨本官走一趟咸陽?“
韓信此刻可謂是滿腦袋的疑惑,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有勞郡守大人了。”
自己熟讀兵法,懂用兵之道,可是卻無用武之地。
每日只得渾渾噩噩度日,受人冷眼及譏笑,甚至今日更是差點遭受胯下之辱。
想到以往這一切的不如意,在今日終於等來了證明自己的機會,韓信是又激動,又興奮。
雖然不知道朝中的李中氶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但是這對韓信來說,這都不算太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個機會就是自己這輩子一直在苦苦等待的東西。
王又賢見韓信答應了,也很是高興,當下便帶着韓信準備打道回府,不過,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忘回頭對陸縣令叮囑道:“這些亂民,定要嚴懲!”
那惡漢此時正巧從昏死當中緩緩醒轉過來,又聽到這話,頓時再次兩眼一翻,乾脆又暈了過去......
眾人見之,紛紛在心裏為其默哀三秒鐘......
呃,可憐的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