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子幕僚
襄陽侯鐵骨錚錚,一向桀驁不馴。
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放下身段,去跪拜區區一介白衣!
見謝逸辰不語,沈長歌不由的有些急了。
她連忙上前扶着襄陽侯,勸道:“不管有什麼話,您老人家起來再說。”
讓一德高望重的老者跪拜,沈長歌怕謝逸辰承受不起。
可襄陽侯卻執意不肯:“只要謝先生一天不同意,老夫一天就不起來。”
謝逸辰聽了,性感的唇畔泛起一抹頗有意味的笑意。
他並沒有動,只是含笑向襄陽侯看去:“侯爺為什麼那麼確定我可以?”
襄陽侯聞言,緩緩抬起頭。
他注視了謝逸辰良久,突然笑道:“其實第一次看到先生時,老夫就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卻沒記起來。”
“後來先生出入侯府,談了不少治世之言。”
“當時我就在想,如此滿腹經綸的才子,為何會成為滄海遺珠,無人賞識?”
“自從康王把老夫關進大牢后,我竟想起來了。”
“當年在太子府,老夫曾和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能讓太子奉為上賓之人不多,所以先生定有着驚世之才!”
“今日能助老夫解襄陽百姓之困境的,也唯有先生!”
太子府?
一聽到這三個字,沈長歌嚇的小臉煞白,一臉驚愕的向那白衣美男看去。
早就想到這男人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想不到竟和太子府有瓜葛!
謝逸辰面帶微笑,伸手將襄陽侯扶起:“難為侯爺還記得在下。”
“既然侯爺開口,在下也不好拒絕。”
“侯爺請跟我來,今晚我們就秉燭長談,商討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於是,謝逸辰便將襄陽侯帶到包廂。
沈長歌見狀,便去后廚做了幾道菜。
將飯菜送去后,她便退了出來,默默地坐在大堂替他們放風。
謝逸辰越飛越高,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在越來越大。
或許襄陽侯說的對,她壓根就配不上他的。
她,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一個重磅消息便在襄陽城炸響。
康王身患惡疾,襄陽侯再度執掌帥印。
柳姨娘被送到水月庵落髮為尼,而已患了無名之症的沈軼也被逐出家門。
不管沈老夫人如何求情,襄陽侯都不為所動。
他將沈夫人母子接回后,便換上戎裝,登上城樓。
半夜時分,謝逸辰便趁着夜色帶領一隊兵卒,燒了敵軍的糧草。
一時間,火光衝天,敵軍陣腳大亂。
看着城外那熊熊火光,沈長歌心不由的懸到了嗓子眼兒。
她知道那白衣美男身手不錯,可如今夜闖敵軍陣營,實在是危險重重。
“長歌啊,城牆上風雪大,你還是快回去吧。”虛穀子走了過來,勸道,“算算時間,謝先生大約得天亮才能回來呢。”
沈長歌搖搖頭。
她不想回去。
她要在這兒,在這兒等他回來。
見她執意不走,虛穀子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裏吧,就你家那隻老狐狸,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你可別忘了,康王那惡疾是怎麼來的。”
“康王那守衛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可你男人偏偏就飛進去了!”
“他不但飛了進去,還三更半夜跑到人家床頭,愣給他灌了毒藥!”
“就這種人,別說是燒個敵軍的糧草了,就算讓他取敵軍將領首級估計都沒問題。”
不管他如何勸,沈長歌都依舊沒有動。
“行,你就繼續站在這兒吧!”虛穀子磨的口乾舌燥,見她依舊不肯走,便沒好氣地罵道,“等凍病了,可別來找我!”
話音未落,他便拂袖而去。
雪越下越大,沈長歌的身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乍看上去,宛若一個堆砌的雪人。
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一隊人馬終於在城外出現。
雖然距離尚遠,可她一眼就認出,為首的黑衣人便是謝逸辰!
沈長歌眼睛一紅,跌跌撞撞地衝下城樓。
沉重的城門徐徐打開,謝逸辰騎着一匹棗紅色戰馬飛馳而來。
見一個渾身是雪的小女人迎面跑來,他一伸手,直接將她抱到了馬上。
沈長歌也不管是否有人,她伸出雙臂,便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看到她的舉動,謝逸辰心中一暖。
這麼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
如今突然被人挂念着,那無疑也是種幸福。
回到酒樓后,謝逸辰泡了個熱水澡,又換上了那襲如雪的白衣。
他一轉身,卻見那個小女人正紅着眼睛站在那裏。
“娘子,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謝逸辰伸手將她攬在懷裏,溫和地說。
沈長歌流着淚,輕輕地捶着他的肩膀:“可是你你好壞!出發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傻丫頭,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呢?”謝逸辰笑着吻了吻她的長發,“我是不敢和你辭行,我怕一看到你,我就不想走了。”
在燒敵軍糧草時,他們遇到了埋伏。
可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一定要活着回來。
因為,他的小女人還在等他。
沈長歌哭成了淚人,拚命地搖着頭:“我不管!”
“從今以後,你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我害怕!”
“阿辰,我們走吧。”
“我們回上水村,和小寶一起過着平平靜靜的小日子,難道那樣不好嗎?”
站在城牆上這一夜,她想了很多。
她真的怕了。
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謝逸辰下意識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似乎要將懷裏的小女人硬生生嵌進自己的身體,“現在我有了牽挂,我會比任何人更愛惜自己的生命的。”
“襄陽城這邊不能不管的。如果襄陽失守,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們流離失所,到時候就連上水村也未必會安全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這個道理沈長歌也懂,可她還是不願意眼睜睜地看他以身犯險。
她剛想再說些什麼,卻只覺得身體一輕,某人已經抱着她向那張危險的大床走去。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
一時間,屋內春意融融。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