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真失憶啦
喔喔喔!
大公雞的啼鳴打破小院的寧靜。
鋒銳早早的起了,今日還有許多事要忙。
耳房內,鋒棋和迷迷糊糊的周家小妹也醒了。
昨日下午周大叔獨自回去了,先去準備準備,怕周家小妹走路慢,便將她留下了。
右室也收拾出來了。
雖先前說叫周梧諫來到睡門房,但既是有屋何必不用呢。
可周梧諫終歸還是睡了門房。
因為邋遢老頭佔了右室。
周梧諫倒是不嫌棄邋遢老頭臟,可邋遢老頭卻說不習慣和人同睡。
真是個怪老頭!
吃了早飯,院外牛車和車夫也以到了。
“小妹你二人在家吧,我和二小一同去便好。”
今天要搬木材,皆是重活,因此鋒銳不打算叫鋒棋也跟着。
鋒棋正想點頭,可邋遢老頭說話了“一起去,一起去。”
鋒銳和鋒棋奇怪的看着邋遢老頭,不明白為何要他們都去。
邋遢老頭卻是不理會,沒喝兩口的粥碗一放,伸個懶腰先出去了。
鋒銳可不是傻子,明白邋遢老頭定不是無的放矢。
鋒家或許有什麼秘密!
有秘密就會有危險!
這兩日又來了許多江湖人,既是邋遢老頭說一起去那就一起去吧。
日上三竿。
鋒銳一行終是到了無名峰。
官道上果然多了許多縱馬疾馳的江湖中人,且幸官道夠寬,不然怕是要打起來。
鋒銳偷偷看到,每當有江湖中人縱馬而過,邋遢老頭瞥也不瞥一眼,看來很是不屑。
無名峰下。
周大叔和周家大郎還有一個中年漢子已是等在那了。
中年漢子就是張老三,眾人匆匆介紹一番后開始往車上裝木材。
鋒銳家無名峰雖是不大,倒是也有幾株大松樹。
山腳下堆着三五根也是不小,直徑七八十公分,長約四米,一根約莫着兩方木材左右。
一顆已經被開成了兩公分左右的木板,看了昨日從城中回來周大叔便開始忙了。
裝了一根全木又加上開好的木板,約么四方木頭,足足有四千斤,且幸聽了車馬行跑腿的話租賃的是牛車。
只是要回去時邋遢老頭還要跟着,更是要鋒棋也跟着。
這般來來回回幾十里路,鋒銳可是不想小妹累着。
何況這無名峰下是處絕路,該是沒有江湖中人縱馬來往的,應該沒什麼危險。
“罷了,既是如此,小棋兒便留下吧。”邋遢老頭不在堅持,卻是把鋒棋拉到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木頭牌子塞到鋒棋袖中,又沖唯露出三處屋頂的松林指了指,才安心和鋒銳一起回城。
鋒銳雖是不想捲入打打殺殺,但事情臨身,好奇也是壓不住的。
鋒家定是有秘密!
“老頭,你也知道我失憶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以前和我說過沒?”鋒銳試探問了句。
邋遢老頭瞥了鋒銳一眼“我就是一老乞丐,還是幹什麼,看你心善賴着你了唄。”
“我都和你說我失憶的事了,你咋還不說實話呢?”鋒銳有些急了。
邋遢老頭呸了一口唾沫“你小子還說實話?你這失神可還是老乞兒我診斷出來的。只是老乞兒我的醫術可是不精,怕是不知你是真失神還是假失神。。。”
“我真的失憶啦!連怎麼遇見你的事都忘了。”鋒銳咬死口自己就是失憶了,而後近到邋遢邋遢身邊說道“還有你教我的武功,我真的記不起半點了。”
“心有大龍過七關。。。”邋遢老頭疑惑的衝鋒銳低低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啥龍啥關?”鋒銳是真不清楚,該是什麼口訣吧。
“降龍心法你真的忘記了?”邋遢老頭一把拍在鋒銳背後,從尾椎骨往上點了七下。
鋒銳除感覺到一絲絲瘙癢也沒其它感覺,而後沖邋遢老頭說道“什麼降龍心法?就這樣?”
點過鋒銳背後,邋遢老頭倒是又沉默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邋遢老頭方才用內力開了鋒銳大龍上的七關所在,雖只一絲內力,也該能助鋒銳潛龍出淵重,暫時運出降龍心法一層,可七關打完如泥牛沉入大海,沒有絲毫反應。
“看來東西或許真的在他身上了,只是不知為何如此,罷了!還是請牛鼻子和老禿驢來看一看才有分曉。。。”邋遢老頭自言自語道。
“什麼東西在我身上?”鋒銳問道。
鋒銳身上可是沒有奇怪的東西。
前幾日鋒銳叫小妹燒了一鍋水,好好洗個熱水澡,更是將全身上下檢查一遍,除了有些傷疤外,沒有胎記,沒有紋身,也沒有多長一塊骨頭或少長一根那啥,純純風華正茂的好小伙。
“我的雞腿!”邋遢老頭神情一斂,又恢復那般懶散神色,而出衝鋒銳說道“昨日吃了老乞兒的雞腿這事不能完,今天要殺兩隻雞。。。”
見邋遢老頭這樣,定是不會再說什麼了。
至於殺兩隻雞,一隻可要三十文呢。
鋒銳快步追上前面的牛車,不在理會邋遢老頭。
雞還是要殺的,只是一隻兩隻的問題。
鋒銳自然是只殺一隻,加了土豆扁豆燉了鍋黃燜雞。
濃濃的湯汁配上大米飯,吃的車夫和張老三讚不絕口。
這次兩個雞腿都歸了邋遢老頭。
卻也奇怪,如車夫和張老三這等第一次見到邋遢老頭的人竟然皆是不嫌棄他,看他的眼神還有些畏懼,連門外正吃着草料的大黃牛也是如此,沖別人哞哞叫,看見邋遢老頭卻像只小乖狗。
話說丐幫有打狗棒,難道對人對牛也管用。
吃完午飯休歇了一會,張老三開始製作桌椅和屏欄。
張老三的手藝馬馬虎虎,但終歸也能做出個模樣。
鋒銳反正也是不挑。
凳子用帶皮鬆木直接鋸五公分厚的直切面就是凳面,而後榫卯上三個腿,一張凳子就這樣大功告成。
很是狂野,很是豪放。
“銳哥兒,這屏欄可否還要雕花,我卻是不精的,真是拿不出手。”張老三黝黑的面龐上露着幾分羞怯。
“雕花?不用不用!”鋒銳忙搖了搖頭。
有雕花屏欄就要用高檔桌椅去配。
有高檔桌椅自己買的那兩套青花瓷自然也不夠檔次了。
這般要花多少錢啊。
果然貪慾一起無窮無盡,鋒銳早早打住了這個想法。
“可這白松板是不是有單調了些?”張老三立起屏欄,只下面兩處做了榫卯腳,也未開窗也為修飾。
鋒銳摸了摸,這張老三倒是將松板刮的很是絲滑,都能反光了。
“這般就很好,有一處光就能將這小包房照的通透。”鋒銳很是滿意。
酉時天色漸黑時,周大叔帶着鋒棋周梧諫和周梧桐趕回來了。
晚上,鋒銳做了刀切面。
這刀切面還是現實中鋒銳學了半年,準備自己開個小吃鋪時候的手藝。
只是現實中那房租,哎!提起來都是淚。
柳葉一般的麵條絲絲落入滾水之中,大小相同,厚薄均勻,片片皆入鍋。
鋒銳笑眯眯的想着自己這手藝還是沒忘的,卻是沒想過腦記憶和肉體記憶。
廚房外的邋遢老頭看着鋒銳一手削麵技術暗暗點頭,嘀咕着“根底還在的,只是內力。。。”
刀削麵自然要配上臊子,今天太忙炸肉醬是來不及了,但辣辣的茱萸和麻麻的花椒攆得粉碎,在用大油一激,那香味也是美得很,特別是於這寒冷的深秋,一碗熱氣騰騰的刀削麵很是能溫暖一個遊子的心。
第二日繼續忙活。
有了周大叔和周梧諫搭手更是快了。
小酒館已是初步成型。
進門靠東放着個兩米多的櫃枱,除了算賬也能擺放一些小零碎。
櫃枱后張老三還做了一個帶格的架子,倒是中規中矩還算可以。
架子后便是隔出來的兩個小包房,也沒甚裝飾,唯一張八仙桌和四條長凳。
進門靠西整整齊齊擺了六張方桌,卻是比包房內的八仙桌小了不少,可做四五個人,這般算下來如是真滿課也能接待不少人了。
廚房也收拾妥當。
多餘的木頭鋒銳叫張老三做了幾個結實的架子,這樣擺放起東西來也比較方便了。
於廚房西窗,按照鋒銳的‘指點’,一個湊合能轉的水動風扇被張老三一刀一啄摳了出來,雖然轉動時‘吱嘎吱嘎’的響,卻也能將廚房內的油煙抽出去。
日升日落,太陽終是不等人。
忽閃的油燈下,鋒銳抓耳撓腮的執起毛筆,筆下卻不是紙,而是一個個小方牌,也是張老三用餘下的木頭摳出來的,除了沒毛刺更是沒其它裝飾,唯打了個眼用來穿繩。
“銳哥,要不明天找個代筆先生吧?”周梧諫看着遲疑不定的鋒銳說道。
“對對對!請代筆先生。”鋒銳忙的扔下了毛筆。
小妹說他上過幾年私學的,可那是以前的鋒銳,現在的鋒銳哪裏摸過毛筆。
“請代筆先生要花不少錢啊!”周梧桐疑惑的看着鋒銳。
她記得去年家中的春聯就是銳哥哥寫的啊,怎麼這會兒就不會寫了?
棋姐姐說銳哥哥失憶了,難道連字也都忘記了?
看着周梧桐一臉失望,鋒銳銀牙一咬,刷刷刷的於木牌上寫下了菜單。
先不說字好看難看,有許多的繁體字,現在的鋒銳可是真不會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