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助理教練

下午的第二節，楊信哲利用課間時間，拿着畫稿去校長辦公室。

“請進來。”葉玉成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看到進來的人是楊信哲，葉玉成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怎麼了?”

“校長，關於今天早上你跟我說的球衣設計……”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校長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以為楊信哲想討價還價。

楊信哲洋洋自得地挑了挑眉毛：“我做好了，你看看。”

楊信哲走到辦公桌前，把畫稿放在桌上：“基本上，為了和校徽搭配，隊服的顏色以藍白為主，為了增加一點變化，我建議我們做兩套球衣，一套以藍色為底色，白色為補充色，另一套相反。”

葉玉成拿起畫稿仔細看了看：“簡單地說，就是類似於nba主場和客場球衣的意思。”

“沒錯。”楊信哲點點頭。

葉玉成看着畫稿，強行壓抑着不敢置信的心情，狐疑地說：“你……不會是抄襲哪個網站吧?”

楊信哲的表情差點垮下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何出此言呢，校長?”

“你交的這個東西，比我想像的好多了，我一直以為你在吹牛，只是抱着瞎貓會不會碰上死耗子這種心態請你幫忙，沒想到結果太讓人驚訝了，這真的是你自己的畫嗎?”葉玉成很難將這精緻的畫稿與楊信哲的弔兒郎當的性格聯繫起來。

“校長，我不得不說，你讚美別人的方式很特別。”

葉玉成和楊信哲相視一笑。楊信哲搓搓手，討好地笑着說：“校長，我犧牲了寶貴的午休時間，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就設計了這件球衣。”

葉玉成揮揮手：“長話短說。”

楊信哲哈哈大笑：“校長真是個性情中人，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關於今年的教學評測……”

葉玉成放下畫稿，嘆了口氣：“楊老師，你覺得今天天氣怎樣？適不適合在球場上奔馳?”

“校長…？”楊信哲看着顧左右而言他的校長。

葉玉成沒辦法繼續裝聾作啞，咳嗽了幾聲：“好吧，你的教學評價我會想辦法的，但你的表現不能太差，否則我能做的也有限，自己要懂得分寸。”

“這個當然，我明白。”楊信哲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球衣的設計很好，就按照這樣做吧。楊老師，因為你出乎意料的出色表現贏得了我的信任，所以我決定，除了球衣的設計之外，在球衣交付之前，所有需要的技術層面問題都交給你來處理，這是制衣廠的電話號碼。”

楊信哲咳了幾聲：“校長，其實我不太明白您剛才說的那麼多，所需要的技術層面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校長的臉上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楊老師，我相信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楊信哲嘆了口氣，說：“校長，你讓我設計的球衣，我認了，可是聯繫廠家，交代細節，資金往來這種事情都交給我，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

“這麼說你還是聽明白了嘛，楊老師，我發現我們倆真的有默契。”

“校長，請不要轉移話題。”

葉玉成發現沒有辦法裝聾作啞矇混過去，於是計劃用另一種方法：“楊老師，昨天我們和東泰中學的友誼賽你看了嗎?”

楊信哲點點頭：“看了。”

葉玉成說：“我相信你會發現，雖然我們目前不是一個強隊，但我們是一個充滿無限潛力的球隊。”

楊信哲說：“我同意。”

葉玉成說：“楊老師，就在今天早些時候，吳教練告訴我一個好消息，新興中學宣佈解散籃球隊，決定轉型為一所純升學高中。”

楊信哲有點摸不清葉玉成的想法：“然後呢?”

葉玉成繼續說：“新興高中目前分別有一支甲級聯賽的球隊和一支乙級聯賽的球隊，但新興高**布解散后，就意味着今年廣北高中有可能從丙級聯賽一路晉陞為甲級。”

楊心中還是不太明白葉玉成的意思：“那又怎樣?”

“想想看，廣北高中的籃球隊從一無所有，從最不知名的小球隊，一躍站在甲級聯賽的舞台上，穿着由你自己設計的球衣，就覺得這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情!”葉玉成言辭激昂，打算用這種方式打動楊信哲同意此事，沒想到楊信哲的反應相當冷淡。

“嗯，那很感人，所以呢?”

“楊老師，您冷淡敷衍的回答真讓我覺得心寒啊。”

“校長，你這樣剝削我這個新老師的方式真讓人不寒而慄吧。”楊信哲用力拍桌子，不過隨即變成了和顏悅色的表情，前後表情轉換快，讓葉玉成誤以為自己在看川劇變臉：“但是，我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溝通的人，只要校長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保證球衣會以最專業的方式呈現。”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輪到葉玉成聞到不對勁的味道了。

“我想當助理教練。”

聽了這個請求，葉玉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着手指，深沉地看着楊信哲：“在回答你的請求之前，我想問你為什麼?”

楊信哲說：“昨天看比賽的時候,我感受到廣北打球時散發出來的激情,雖然被東泰打了個落花流水,甚至跟東泰比起啦是一支很不成熟的球隊,但是廣北卻比東泰多了一份熾熱,特別是李光正,當他拿到球的時候,整個球場的氣氛都會變得不同了，無論是籃球技術還是個人魅力,都無法忽略他的存在,能夠如此吸引人的球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除了他之外，廣北的其他球員也有非常亮眼的表現,對於這樣一個充滿魅力和希望的球隊,我不想僅僅做一個旁觀者,我更想成為參與者。”

葉玉成點了點頭：“楊老師，如果你平時也能像剛才說話那樣認真，那我覺得你就不用擔心教學評價了。至於助理教練，教練和我已經討論過這件事了，我們已經有了一個非常適合的人選，但是那個人可能不會甘心只當助理教練，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在事情落定之前，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

“好的,我明白了。”楊信哲拿起那張寫有廠家電話號碼的紙：“那我等校長的消息。”

“不要抱太大希望，記得每筆支出都要開收據或發票，到時候報賬，可別傻乎乎的自己掏錢。”

“校長，這點你大可放心，關於錢的事情，我一向都無能為力。”說完這句話，楊信哲和葉玉成兩人相視看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