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百:解決辦法
“我不能保證。”
至今為止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和面前的阿念有關係。
白墨沒有辦法一鎚子就敲定阿念無罪,可她願意去聽去判斷,這個世間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
立場不同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
阿念一愣,依舊是苦笑着,一會搖頭一會嘆氣終於還是開始說這裏發生的事情。
他的確也是災難本身,不過是源於三年前的那場滅頂之災。
戰爭死了很多人,百姓顛沛流離妻離子散,隨之而來的就是瘟疫天災,就好像是天不容無雙國。
世人都知道國師君頃宛如救世主一般挽救了世人,挽救了無雙國。
可付出代價的卻是他這個原原本本的山靈,他也不是什麼神明,而是千百年來吸收日月精華修鍊開了靈智的山。
當初君頃說唯一可以救無雙國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匯聚天地靈氣開了靈智的精怪改命。
也正是因為他是山靈,君頃派人找到了他。
“強迫你成為載體?”
聽到白墨的問題,阿念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柔和了不少,“不,我是自願的,君頃出現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等他找我,我已經做好了回歸本源的準備。”
也許是君頃也不忍心就這樣結束他千年來的修行,給了他兩個建議。
第一個就是以自身承受災難最終湮滅,第二那便是利用封印的法子將他困在這裏等待業障消除,只是這個辦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封印。
按照阿念說的他一開始是想要選擇第一個,畢竟這個辦法才是可以根治災難的辦法。
可他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被山賊虐殺僥倖逃脫的少女。
而那個少女之後,也成為了他懼怕死亡的原因。
在最後他選擇了第二個,少女也一直陪着他。
說到少女白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虛握的手緊了緊,可她不後悔。
阿念凝視着白墨,平淡卻被悲傷的說道:“我知道,綉娘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但我不後悔。”事已至此無可挽回。
阿念苦笑搖頭,似乎有什麼不能說卻不得不說,在不說就沒機會的樣子,“綉娘....在我發現她的時候,就已經....那個只是我用山林之氣製造出來的容器。”
“她早該投胎的,是我耽誤了她。”阿念說著眼眶紅透,雙手捂臉痛苦的低下了頭,“當時我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救下了她殘破的魂魄,可能是因為那個魂魄一直都閃耀着想要活下去的光。”
可也就是因為救了綉娘,使他的心動搖在封印的時候產生了雜念,從而生成了另外一個阿念。
白墨稱之為,第二人格。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那些村民就會定時定期的給他送少女進來說是供奉,一開始那些少女是自願的甚至有些人來了就不想離開。
阿念本就愛着這方土地,當然也愛屋及烏的愛着生長在這裏的村民,送來了想要回去的少女他就將人送回去,不想走的也就留下來只是時不時的做一些打掃種種花修生養性的事情。
可變故就是在被封印的第二年,原本還受控制的第二人格突然強大,殺了很多人。
原本純凈的山靈染了血,封印搖搖欲墜。
君頃再次派人來到這裏,給出了挽救之法將這裏變成不毛之地無魔氣也無靈氣,在這裏畫下隔絕陣法徹底將他困在這裏。
等找到解決的辦法,在做下一步打算。
可也就是這樣的結果,讓魔族乘虛而入侵佔了他的第二人格每每到夜晚就會控制他的身體去做一些很殘忍的事情,為此君頃將這裏的晝夜時間顛倒這才阻止了魔族的進一步作為。
“那我上一次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求救?”
阿念定定的盯着白墨,“因為,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的體內住了一個魔族,沒人願意將自己的隱疾暴露,那些姑娘是那麼信任我要是知道我體內有魔族會嚇到她們的。”
“本以為是保護,可沒想到他們供奉的山神就是另外一個我。”
在白墨被帶走的時候,這裏的陣法被人破壞陣法之中的靈力流失很快,被壓制的另外一個阿念完全失控甚至可以隨意行動隨意控制軀體。
而他會缺失那段時間的記憶,一直到三天前他一連抽取了三個少女的靈魂之後,少有的清醒了。
再後來就是白墨她們看到的了。
“求你們,殺了我吧。”
阿念萬念俱灰,現在就連一直陪着自己的綉娘都死了,更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才打算答應的白墨,彌墟袋裏面立馬傳出了一聲嘶吼,“不可以!他不可以死!”
怎麼還忘記了,君頃本人狗頭軍師就在白墨彌墟袋裏面苟着。
“君頃大人?!”阿念眼睛瞪大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不能死,要是能殺了他我早就這麼做了,如果他死了承載在他體內的那些孽障全部都會加倍反噬,無雙國會被屠國的。”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就連白墨都感到了一絲無力。
一個為救蒼生的靈,現在卻成了禍害一方的魔族載體,甚至連求死都做不到。
阿念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起來,宛如困獸一般的嘶吼聲回蕩在密室之中久久不能散去,也在不知不覺的縈繞在了眾人心頭。
笑聲一停,一個帶着邪氣的聲音從阿念的口中溢出,“那麼痛苦幹脆殺了這些束縛你的人,把你愛的姑娘重新復活陪着你!”
本該爽快答應的阿念沉默了,緊接着就是狂笑從阿念的口中發出,“對!對!就是這樣,恨吧!”
這種情況白墨也在炎淵遇到過,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你可閉嘴吧。”白墨忍不住直接出口罵了出來,“看看自己都混成什麼樣子了還勸人入魔,怎麼陪你們一起在十方國淵挖地道嗎?”
“你懂個屁!”阿念面目猙獰的瞪着白墨,才準備的長篇大論還沒說出口。
話音一轉,“可..我還是愛他們,愛這片土地。”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在沉默就不禮貌了。
白墨深吸一口氣,思量再三開口,“阿念你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