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
“走吧。”江亞凡看一眼對面的陽台，看樣子不是那麼容易的。
回到住處，李彌生和古俞已經回來“怎麼樣，抓到了沒。”
“抓到了，一隻，看樣子它們的目標是你們。”李彌生晃晃手中的礦泉水瓶子。一團黑氣在瓶子裏。
“看他們腳上的繩子應該是有人養的小鬼。”江亞凡敲敲桌子，如果知道是誰養的小鬼就會好辦很多。
“養小鬼一般是為了錢財和害人，既然能操縱小鬼那可能會別的方法。”古俞起身打開門，現在關着門，誰在外面都不知道，打開門反而一清二楚。
“要不，我去地獄一趟，那邊審問應該不會有問題。”林優覺得是時候發揮一點用處了。
“那我們繼續在上面調查，你下去問清楚他們的卒年月，最好問問是誰。”所有人里，只有林優下地獄是最快，也是最方便的。
還好到地獄不用聯繫德羅希，手串上有他的血，到了地獄在哪裏他會知道，只要下去他就會在渡口接。
走到中午在的水邊，咬破手指，血水滴到河裏，產生一個黑色的漩渦，跳進去會直接掉到小忘川，腳下也有會有一條小舟，順着小忘川過小奈何沒多久就會到地獄的渡口，上岸一直走會到登記口，登記號好申請和來的目的就可以過去。
渡口上，形形色色的人，有接丈夫回家的婦女，還有接妻子回家的，也有很多穿着工服等着接報告的。
“來了？”德羅希拉了林優一把。
“嗯，抓了三個小鬼，要用一下審訊室。”獨舟哪裏都好，只是一個，上岸太麻煩，地方太小怕掉小忘川里。
“現在越來越熟練了嘛。”德羅希調笑道。
“生活所迫啊。”林優感嘆一句。
“這裏面是還原藥水，地上的時間過得很快，要是等着用資料就要儘快審訊。”德羅希站在旁邊教她用還原藥水邊提醒。
把收來的小鬼倒進還原藥水中，審訊室里沒有哪個小鬼能跑的出去，所以能夠放心。
看到還原出來的都是孩子，德羅希和林優陷入沉默，他們穿着內褲赤腳站在還原藥水中，濕漉漉的頭髮和蒼白的臉，一般還原出來的會保持死時候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暑假下河游泳溺亡的孩子。
“姐姐好。”
“嗯，真乖，回答姐姐幾個問題好嗎？”
“好。”三個孩子異口同聲的答應。
“記得你們的死亡時間嗎？”
“不記得了。”
“你們是同一時間死的嗎？”
“對，我們是同學，關係可好了。”另一個笑着回答。
“記得是誰收了你們嗎？”
“不記得名字，只記得是一個白頭髮的奶奶，要我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殺了你們，如果不幹就把我們繼續放在水裏。”孩子們一臉茫然。
“好久之前，奶奶說水裏涼快，下去玩一定沒這麼熱。”還有一個小孩補充道。
林優心中一驚，居然是唆使的？
“那個奶奶應該是我家東邊的秀芳奶奶，那個奶奶特別奇怪，就一個人在家裏。”
“和你們在一起的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一個我們不認識的哥哥。”三個孩子輪流說著自己知道的。
“能幫他們安排一個好去處嗎？”審訊室外，林優感覺有些喘不上氣，太壓抑了。
“放心，只要是審訊中聽話的孩子，一般都會安排好人家。”德羅希拍拍她的頭安慰道，“快上去吧，他們還在等你。”
“嗯，回頭見。”送她到渡口，眼看着她走遠，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希望她一帆風順。
河邊，李彌生看到出現的林優，把她拉上岸“怎麼樣了？”
“走，先上去。”林優環視一下周圍，還好沒人。“同一年溺亡的三個孩子，忘了死亡時間，不過是被人唆使下河的，應該是一個叫秀芳的老人，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接一杯水喝下去，總算是不那麼渴了。
“可以，不錯。”鎖定目標，接下來的事情會很快。四個人開始查找，不知不覺，好像多了一個人，五個人翻找着資料。
“等等，你是誰？”李彌生抬頭看着少年，不知道是誰找的外援。
“我是誰呢？”少年沒有回答，只是重複的問。“這個人是那晚拉開我的人。”一眼就認出，太好認了，連衣服都沒換。
“看樣子是第四個人。”江亞凡站起身。抓住男生的肩膀，男生瞬間動不了，像是被凍住一樣，腳腕上細緻的紅繩子看樣子確實是被人豢養的。
“古俞，這次的應該很清晰，順着找，小心點，應該很狡猾。”
“彌生，你做后應，遠遠地跟着，看着不對立馬上去。”
“那我呢？”
“我們等等再去。”黑暗中，古俞眼中看着那條紅線在一個院子前停下，裏面微弱的光應該是燭光，十有八九是召喚小鬼做事。院子裏，堆滿木頭，各種各樣的都有。
“出來吧，你知道早晚都會有今天的，何必藏着呢？”
“呵呵，是你啊。”穿着青色盤扣上衣，盤着頭髮的老奶奶隔着院牆們笑呵呵的。打開大門，院子裏一把搖椅放在槐樹下，緩緩的坐在上面，從小鬼被抓的時候就知道找過來是遲早的，也知道豢養的這個小鬼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定不會幫自己。
躺在搖椅上輕輕搖動蒲扇，也不去阻止古俞推開那扇門。燭光下，案台上供奉的四個黑色木疙瘩已經裂開，還有一個岌岌可危，前面放着四個草人，上面用黃紙寫着名字的只有林優和江亞凡，還有兩個是空白的，看樣子是沒問到名字，古俞打響響指，草人被青色的火苗吞噬，化為灰燼。
院子裏的人已經沒了生息，李彌生見太過安靜安耐不住的出來，不遠處還有趕來的林優和江亞凡，看到場景大概也就明白了。
“看樣子是沒我們什麼事了。”李彌生攤手。禮貌性的撥打急救電話，乘着還沒涼，安排人給她收屍。
環視一圈，老院子很多年了，是一代人眷戀的地方，也是為了落葉歸根吧，也許只是為了想死在這裏，不想去安排的安置房中，又或許是為了別的。
打理好事情回到住處的院子裏，最後一朵白色的木繡球花掉落只剩下滿樹綠葉，夏天已經結束，回過頭看看小院子，那個男孩已經聯繫其他的擺渡人帶走，忽然間產生一個想法。
“這裏的房子是不是要拆遷了？”林優坐在後排探頭問前面的兩人。
“應該後天動工，怎麼了？”畢竟之前不動工是因為被打斷。不是到這來的機器壞了就是工人受傷，久而久之工期就一再延後。
“我想問問他院子裏的那個木繡球買不買，我挺喜歡那棵樹的。”
“喜歡？”
“嗯，只要價格不是太離譜我就要了。”錢當然不差，喜歡在有錢的基礎上還是可以奢侈一下的。
“一會我聯繫顏可，他會幫你弄好。”
“太好了。”林優高興的想要站起來卻被李彌生按住。
“你們啊，也太寵她了。”
“那你不寵我？你之前說我要是考上了你就帶我去玩是騙我的？”林優氣鼓鼓的質問。
“誰說的，當然寵了，不止你去，顏可，江亞凡和古俞都一起去，大家聚一聚，玩一下。”李彌生輕輕拍拍林優的頭“吃喝住我負責！”
“好耶。”
“你要考得上獎勵才能拿到。”江亞凡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已經歡呼雀躍的心。
“哎，小優，着就要靠你自己了，獎勵我們已經放出來了，你要是不努力，就全都沒了啊。”李彌生拍拍她的肩膀，像是惡魔的低語。
“我肯定會努力的。”林優白了一眼李彌生，小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