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竟然如此重要了嗎?
輕輕的推開主卧的房門,季無憂扭頭看了眼沈宴等人,吩咐他們全部退下,不用在此候着后,帶着阿奴走進了房中。
站在床邊,季無憂低頭看向床上生死未知的兒子,眼眶一酸,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心裏,更是一陣刀割般的劇痛!
但季無憂明白,此刻,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向正在忙碌的謝庭川等人揮了揮手,季無憂凝聲到。
“你們都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
對她的醫術十分崇拜的謝庭川聞言,恭敬的垂首應了一聲,帶着兩個護士折身出了房間。
等謝庭川幾人出了房間后,季無憂看了眼還在微微震動的房門,抬手佈下了一個隔離結界。
囑咐阿奴立刻去備水后,季無憂彎腰坐在床沿上,顫抖着伸出手輕輕的放在慕容靖的鼻間,指尖微弱的呼吸讓她提着的心稍稍回落了兩分。
拿出兩粒對修復內傷和外傷有着奇效,但副作用極大的丹藥握在手中,季無憂視線落在他出氣多進氣少的臉上,猶豫片刻后,她閉了閉眼,咬牙將丹藥塞進了他的口中。
接着,她又拿出消腫化瘀的藥膏,顫着指尖挖了一些,輕輕的給他塗抹在臉上。
“主人,水已經備好了。”
臉色蒼白的阿奴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看着季無憂的背影,細若蚊吟的說到。
季無憂輕輕的點頭,一把掀開被子,視線落在他胸前那幾個深可見骨的刻字上時,目光一凝,眼中燃燒着滅世之火!
在心裏,咬牙默念出一個名字,季無憂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壓下心中的沉怒收回視線,季無憂一把將慕容靖抱起,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洗手間。
將他放在黑漆漆的葯汁中,季無憂拿出一個紫玉瓶子,從裏面倒出幾隻體積足有成人拇指般大的噬靈蠱王。
彎腰輕輕的拍了拍蠱王胖乎乎圓溜溜的腦袋,下一刻,原本還凶神惡煞的蠱王瞬間安靜了下來,乖乖的爬進來慕容靖胸口上那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划痕中。
“啊!!”
裂魂之痛讓昏迷中的慕容靖凄厲的喊叫出聲。
看着他痛苦難耐的神色,季無憂心如刀割,卻又不得不狠下心來,用此般殘忍酷烈的法子替他療傷。
“靖兒,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靖兒,想想星晚,她因為你受傷,一時情緒波動太大暈厥了過去,且隱隱有流產的跡象,你若是不想她和孩子出事,你就一定要堅強起來,母親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挺過來的……”
昏迷中的慕容靖似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他不在喊叫,只是用力的咬緊牙關,默默的承受着這種裂魂之痛。
季無憂見狀,一時間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是該難過還是該開心。
臉上的神色十分的複雜。
楚星晚對他,竟然如此重要了嗎?
重要到可以左右他的情緒和思想!
……
此時,鳳鸞宮中。
“哈哈哈……”
趙皇后單手撐着頭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看着手機里的熱搜,笑的涕淚橫流。
毫無半分一國之母的雍容端莊。
坐在她對面的慕容樾看着她形象全無的模樣,眉頭微皺。
伸手按了按眉心,慕容樾扭頭看了眼四周,凝聲到。
“母后,你小聲點,若是讓父皇知曉,對於三弟的遭遇,你身為嫡母,非但不心疼,還這般幸災樂禍,他定然會責怪你的!他現在可還正為三弟失了皇家顏面一事發怒呢,我們還是低調點好,免得引火燒身。”
趙皇后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可笑聲卻並未止住。
“母后!”
看着她越發肆意的笑聲,慕容樾不自己的提高了嗓音。
“母后,有些事,咱們心裏知曉便是,沒必要表現出來引人憎恨,慕容靖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置身其外看看熱鬧即可,不必捲入其中,徒添仇恨。”
話落,他便覺喉嚨干癢的厲害,收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出聲,卻不曾想這一咳就一發不可收拾。
“咳咳——”
胸腔里也是一陣翻江倒海的涌動,慕容樾手捂住嘴微微佝僂着身子劇烈的咳嗽着。
“樾兒,還好嗎?怎麼又咳嗽了?”
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趙皇后終於止住了笑聲。
擔憂的看着他咳得近乎透明的臉色,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慕容樾搖頭,直到肺管子都快咳破了,他才停下。
垂眸看着掌心的殷紅,慕容樾眼中快速的掠過一抹幽光。
“樾兒,你還好嗎?”
看着他慘白的臉龐,視線落在他掌心的血團上,臉色一變。
心中那點子因為慕容靖的醜聞所帶來的愉悅,瞬間消散。
拿着手帕輕輕的替他將嘴角的血跡擦掉,看着他慘白透明的臉色,趙皇后心如刀割。
“樾兒,對不起,都是母后的錯……”
抽出紙巾將手上的血跡擦掉,隨手將被鮮血浸透的紙巾扔進垃圾桶中。
慕容樾抬眸看向趙皇后,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母后,我沒事,你別擔心,生老疾病,儘是個人命數,兒臣從未怨怪過你,母后不必自責。
“樾兒,付景川前段時間告訴我,說替你研製了新葯,可為何你的身體還是未有好轉?實在不行,我們重新換個醫生……”
“母后,不必了,我的身體,我自己心中有數,並不是付叔的葯無用,而是我的身體無用,付叔照顧了我二十餘載,為了我的痼疾勞心勞神了二十餘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要讓舊人寒了心。”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慕容樾眼神溫和的看着她,輕聲拒絕了她的提議。
“可是,樾兒……”
趙皇后還想在說些什麼,在見到他微蹙的眉頭時,知曉這是他生氣的前兆,她只得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母后,若想成事,光有武力還不夠,還得需要忠誠和信任。”
“付叔跟了我二十餘載,為替我袪除痼疾,終日醉心於研製新葯,終身未娶,我不能讓他寒心,更不能讓身邊的人寒心,以後這種話,你莫要再說了。”
“好,母後知道了。”
“對了母后,那日我去顧家,顧家二公子給了我一瓶葯,我吃了之後,感覺效果還不錯,所以,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