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哥！你看！ufo！”
顧南庭瞅了一眼：“..............”
他像看傻子一樣看着眼前的醉鬼。
“你個二缺！哪來的ufo？那是月亮！”
下了車。
顧南庭扶着劉洋磕磕絆絆的往前走，時不時還要防止他偏離回去的路線，撞上路邊的電線杆。
秦樓趁劉洋傾斜過來時，把江寧拽到另一邊。
顧南庭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原來是你的保姆，現在是你助理的保姆，我真是會謝！”
“呵。”秦樓毫不掩飾的嘲笑。
一行人走入酒店大廳，正好碰上副導演和幾個劇組工作人員從電梯裏出來。
“秦導出院了？可喜可賀。傷筋動骨一百天，要好好將養將養。”副導演看見秦樓，面帶微笑，走過來和他握手問候。
“好，多謝。”秦樓點頭致意：“劇組裏一切正常？”
“沒什麼大事兒，就等您恢復好了，回去坐鎮指揮。”
“那行，這兩天你辛苦，我明天抽空就去看看。”
“不急，還是你的傷要緊。”
秦樓搖頭：“問題不大，早點收工，大家都可以早點放假。”
“是是是，這說著說著也快到年底了，大伙兒也盼着回去過個好年——”
“江寧。”
秦樓聽見聲音，越過人群外，看向副導身後。
電梯裏出來一個人，正是幾日不見的李詣。
江寧詫異，回頭找小萊，眼神詢問：你不是說他已經走了？
小萊連忙搖頭：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好吧。
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是冤家不聚頭。
江寧深吸了一口氣，決心去找他說清楚，想着自己和他的事情不該把別人扯進來，免得局面越來越糟。
不料她腳步才動，秦樓好像後背長了雙眼睛，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彷彿有着安撫人心的力量，不知怎麼的，江寧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
李詣時刻關注着江寧這邊，當然也看到了他們之間不自覺產生的互動，默契的讓人插不進去，也徹底讓他冷靜不下去。
他死死盯住江寧，想趁秦樓不注意把江寧拉過來。
秦樓收回視線，和副導道別：
“我這有點事。”
邊說，邊橫在了李詣和江寧中間，隔開了幾步的距離。
“哦，好，那你先忙。”
副導看情勢不妙，在三人中間悄悄打量了一個來回，匆忙帶着身邊幾人離開。
心裏還思忖着，這幾個人到底在打什麼眉目官司。
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
等他們走遠了，秦樓側頭輕聲說：“你先上去，等會兒我去找你。”
這時，李詣已經慢慢走近。
“你要說什麼？”江寧看着他。
“怎麼？不放心我？”
“我說正經的。”
她可真擔心男人那套，能靠拳頭解決絕不廢話的大道理。
秦樓現在這個情形，肯定要吃虧。
“放心。上去吧。”
“不要打架。”
秦樓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溫柔地勸架，就是想打也打不起來了。
得到他點頭肯定，江寧才一步三回頭的走進電梯裏。
和江寧擦肩而過時，李詣清楚的聽見女孩兒充滿歉意的聲音：
“對不起。”
他身形一頓，拳頭慢慢握緊。
“在這裏說還是換個地方？”
秦樓右手插兜，平靜的詢問。
李詣緩過神來，看他一眼，面色不善的往一樓的樓梯間方向去。
不同於酒店大廳里的燈火通明，樓梯間一片黑暗。
聲控燈隨着他們的腳步聲進來，亮起又復滅。
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一個平靜，一個急促。
秦樓也不着急，捏了根煙出來，放到嘴裏，慢悠悠地點燃。
突然的亮光里，李詣看着眼前的男人，淡定從容的側臉，心頭火氣一陣比一陣強烈。
“我先追的她，秦先生不會不知道吧。”李詣的聲音，擲地有聲。
秦樓緩緩吸了一口：“要論先來後到，我和江寧認識的時候，李先生懷裏還抱着別人的吧。”
李詣鬆開的拳頭又握緊：“你調查我？”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怎麼，李先生沒調查我？”
李詣無言。
他幾乎在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調查了眼前的人，但除了從事導演以來的經歷，真正的家世背景寥寥無幾。
李詣原來真的以為秦樓只是一個在娛樂圈頗有名氣的導演，並沒有放在眼裏。
更何況，再有名氣，不也是戲子出身，在真正的權貴面前也要卑微低頭。
此刻心裏卻突然湧起一股不安。
第一次接觸時的怪異，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當時心思全在江寧身上，他顧不了許多。
還未再多想，又聽秦樓說：
“你在一年前回國，是你父親養在外面的私生子。回國之後分到了一間還不錯的娛樂公司，拿到了一些股份。但在家族裏並不受重視，所以你想藉助一些力量來為自己鋪路。”
“說白了，對江寧，你並不是真的喜歡，只是看上了她母親的公司和背後的資源，對你有利，是個很好的踏板。”
“你憑什麼這麼說？！”
李詣手指在秦樓的鼻前的動作一僵，又因為秦樓戳破他的偽裝而暗暗心驚，心驚之後又有些惱羞成怒，瞪着他狠狠的說：
“我警告你！我父親和江阿姨是多年的好友，我和江寧是由父母介紹，正正經經相親得來的相處！不是你這種中途想截胡的小人可以污衊的！”
“哦？你們在一起了？”秦樓用煙捲擋掉他的挑釁，不屑一笑：“我怎麼不知道？”
“如果.....如果不是你！她早就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李詣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打爛他這張淡定從容的臉:“我告訴你，不要質疑我對她的感情，你沒有資格！”
“原來你也知道她是因為我，才不和你在一起。”
“我——”
李詣話語被打斷在嘴邊。
“說到資格，你有？”
秦樓說話句句像是摻了刀子:“憑你李家私生子的身份，還是憑你千里迢迢送過來的珠寶？有用嗎？”
李詣氣極反笑:
“那又怎麼樣？至少我為她付出了，你做了什麼？她生日你還躺在醫院裏，恐怕神志不清——”
秦樓：“那她在哪裏？在你身邊還是在我身邊？”
李詣:“..............”
這就是他最生氣的地方，他恨不得秦樓當時在醫院活不過來。
“李詣。”秦樓彈了彈煙灰:“你和我或許都沒有資格，選擇權在她手裏。”
“所以，我很慶幸她選擇的是我，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她向我走來。”
李詣雖然已經猜到了這些，但親耳聽到自己的情敵，用這麼深情款款的姿態複述給他聽，還是怒不可遏:
“不要得意，秦樓！你以為她就愛上你就夠了嗎？你有婚史，有孩子，年紀還比她大那麼多，在江阿姨那裏就首先過不去！”
此刻，李詣雖然態度惡劣，但還是保持了紳士風度，強忍着沒對他動手。
秦樓像無所覺般點頭:“是，你說的不無道理。”
“你年紀輕，沒結過婚，更沒有孩子，還和她年紀相當，這些我都不如你。”
這些都是他和江寧之間一直存在的東西，秦樓從來沒有去否認或者逃避。
“可條件是人設的，條件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以為她看重這些，也許在她眼裏這些都不重要。”
“就像.....你以為她愛珠寶，她不也沒接受嗎？可見人心不是只有這些東西才能衡量。”
李詣不屑的嘲諷:“那你能給她什麼？你和原配生的孩子？還是你所謂的愛情？恕我直言，娛樂圈的人尤其是導演，床上夜夜有新人，你覺得你能給她長長久久的愛情，不會出軌，讓她落得和你前妻一樣的結局？”
“秦樓，你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
“我一向對自己有自信。”
“你——”
李詣被他厚臉皮的話嗆到。
“還有。”
秦樓丟給他一個居高臨下的眼神:
“除了這些，我還有你想要而得不到的錢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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