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知道什麼時候存下了這樣的心思,她以為身邊的人沒有察覺,平時最多開開玩笑不會當真。
卻沒想到個個火眼金睛。
那秦樓是什麼想法呢?
她不知道。
有時候能夠感覺到他對她也是有很多不同的。
最不喜歡講戲的導演,在這部大咖坐鎮的電影裏,破天荒的開始為她這個新人講戲。
他罵人很兇,毫不留情,可在她面前每每是耐心的指導,溫和的語調。
顧南庭那個花花公子時不時用曖昧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掃來掃去,好像他們之間早已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可明明沒有。
他收禮知節,進退有度,像個前輩一樣提點照顧,更欣賞於聽取演員的思考和想法,給予她更大的成長空間。
這些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只不過,連小萊都看出了一些端倪。
想到這,江寧臉上又是一陣滾燙.....
最近在廚房裏待的時間越來越多,對他的房間比對自己的還要熟悉。
沒有什麼事先商量,他們好像很自然的在廚房這個充滿煙火氣的地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她炒菜,他會打下手。
他刷碗,她也會幫忙。
如果這些都不是,那最近的那些不經意的眼神交匯又該怎麼解釋........
她明明聽見自己的心跳比平日裏更加迫切,只是不確定秦樓是否如此。
這兩天總覺得他們之間隔出了一點距離。
好像是從那次下雪天的午飯之後,他跟顧南庭聊了些什麼,她隱隱約約有些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敏銳的可怕。
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卻明顯感覺不一樣。
以往他們會在午飯後,一起喝個下午茶,和劉洋他們一起聊聊劇組的趣事。
又或者,放個電影,一起探討戲裏的角色,他們總會比其他人想的更深刻,挖掘人物角色的內心,探討的旁若無人,引得顧南庭每每投來別有深意的目光。
可就從那個午後,秦樓好像開始不太一樣。
他會靜靜的坐在一邊沉思,或者在膝蓋上攤着一本書靜靜的看,突然收回了自己外放的一面。
對她也更為客氣。
就比如今天,劇組轉移要去往喀納斯,她邀請秦樓一起坐大巴,可以路上休息。
畢竟他是導演,連軸轉的拍戲熬大夜太辛苦,已經熬了幾個通宵。
秦樓卻找借口自己和顧南庭開車跟在後面。
總覺得哪裏不太一樣了。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像你用盡了力氣,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你還說不明白為什麼。
甚至,根本就不能說出來。
此時此刻的處境,頗為尷尬。
——
傍晚時分,日落之前,終於到達了喀納斯風景區。
劇組在距離風景區一個小時車程的一個當地鎮上租了最好的旅館,安排了整個劇組的人員住下。
條件雖然不如江城,但好在別有一番xj當地風味。
江寧一進門,就被旅館裏的東方地毯所吸引。
或懸挂在廳堂的牆壁上,或鋪設在大廳走廊里。
她們住的整個房間更是被紅色包圍,羊毛質地的鋪毯,掛毯隨處可見,連桌椅板凳上都鋪上了帶有卡其曼圖樣的座墊毯。
花紋整齊,色彩強烈,濃郁的民族特色和宗教藝術完美結合,江寧瞬間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寧姐,樓下是小吃街唉,你看好多xj當地小吃,我們要不要下去吃點?”小萊趴在窗戶口,向下張望,恨不得立刻飛下去。
江寧從小客廳逛到洗手間,又返回她們的小卧室,這才把行李箱裏的日常用品拿出來一一擺好。
“馬上要吃晚飯了,等會兒吧。”江寧向她招收:“別看了,還要住一陣子呢,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看。”
“可我看到那個烤羊腿好餓,香味太誘人了!”
“再忍忍,剛剛副導演說去隔壁大酒店看看,晚上劇組一起聚個餐。你現在吃了,等會兒哪裏還有肚子吃好的?”
“真的啊?”小萊從窗戶上下來,一臉驚喜的問:“那肯定都是當地特色,今晚有口福了!”
江寧邊掛衣服,邊點頭。
然而,等副導演安排好,過來叫吃飯已經是一小時以後。
江寧和小萊散步走到了酒店大堂,報了名字,服務員把她們往包廂裏帶。
本來要進第一間,劇組包了這家酒店所有的包間,服務員只是隨便給她們領個路。
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看見斜對面的8號包廂那裏,劉洋探頭出來四處張望着,見是她倆頓時開心的搖手,直呼讓她倆去那間。
她倆這又轉了方向,跟着劉洋進了8號包廂。
直到進了單間,才發現除了她們,房間裏坐着秦樓,顧南庭,還有副導和幾位主演,比別的包廂清靜很多。
“江老師,”劉洋遞過來菜單:“想吃什麼,隨便點,別客氣。”
這時,服務員過來送酒水,劉洋接過之後,就給桌上的人面前一人放了一瓶。
江寧坐下以後,就端了面前沏好茶水的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眼睛間或瞄瞄在座的人。
直到目光在她不遠處的人身上停頓。
安頓好之後,秦樓好像洗漱了一番,白色t恤配了條黑色的休閑長褲,手腕上的機械錶在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暈,鬍子也颳了乾淨。
整個人開闊清爽,眉眼俊秀。
說是男明星都有人信。
秦樓察覺到她的目光,點了下頭開口:“喜歡吃什麼?”
“你有什麼推薦?”
秦樓笑笑:“我也不太清楚,你看着順眼的都可以點。”
看她一進來就端着茶杯不放手,又抬手給她添了一些。
說起來到了xj好幾個月,還沒有嘗過正經的當地特色菜,江寧低頭認真看菜單,點了幾個標紅的特色菜。
包廂的天花板上吊著巨大的琉璃花燈,柔和的光線里,劇組幾個人在隨意的聊天,間或摻雜着顧南庭偶爾的玩笑話。
秦樓始終安靜的靠在椅子上,兩指間隨意夾了支煙,並沒有點燃。
“怎麼了?”江寧盯着他的手,又去看他的側臉。
秦樓一臉平靜,沒有表露太多情緒:“沒什麼。”
江寧便沒再問,直覺他最近煙好像抽的少了點,偶爾她見到的時候,煙捲總是夾在指間,不像要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