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句號

“死丫頭，說著你呢，怎麼又扯上我了，先把你的問題解決了，我的事慢慢跟你說。首先，我要看看那張錢，其次呢，小奶狗還是得你去說清楚，其實你對光良男孩的感覺要好過那個小熊仔，可是光良男孩聯繫方式都沒留，肯定是沒戲啦，小熊仔，你又發揮你‘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的優良傳統，搞了一個緣分遊戲，結果這張錢還在你手裏，我的姑奶奶，你到底鬧哪樣？”

“好啊，你取笑我”說著在王小燕的臉上擰了一把，接著說道：“說真的，光良男孩是我理想中的樣子，理想終歸是理想，遙不可及。小熊仔呢，陽光、深情，雖然外表玩世不恭，但是我感覺的到，他是用情專一的人，懂浪漫，是個不錯的伴侶，可我心裏還是不踏實，所以就玩一個緣分的遊戲，順便考驗考驗他。”

“小妞，還學會玩心思了”王小燕調笑的說道。

“人總要學會長大。”張嵐說的深沉，臉上的表情凝重，可能是為了自己擔憂吧。

“小妞這是想嫁人了，那我可得佔佔便宜。”說著就朝着張嵐的胸部摸了一把。

“幹嘛摸我的，你沒有嘛”

兩人相互嬉鬧着，已經是夜裏4點多了，王小燕喝的最多，已經進入夢鄉了，張嵐還沒有睡意，就走到窗前，拉開窗帘，手裏端着一杯紅酒，獃獃看着外面，此時街道上的車子少了許多，偶爾可以看見一兩個行人。遠處一個男人騎着三輪車，後面的女人推着，張嵐的眼睛有點濕潤了，也許久伴才是最深情的告白，相濡以沫。想想自己，白天再光鮮亮麗，風采照人，到了晚上，莫名的孤獨。此情此情，倒是和李清照那句詞應和“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王小燕，蔣良都算是有了歸宿，自己堅守的到底是什麼？

叮鈴鈴，鬧鐘響了起來，把兩人吵了起來，7點半，慌張的收拾起來，還為了上廁所你推我搡，8點15分出門，隨便扒拉了幾口吃的，到了公司已經快9點了。

主管看到張嵐回來了，“小張回來了，看起來精神不錯呀，這下可得好好工作。”張嵐暗笑，睡的那麼晚，宿酒還沒醒，早上起來的匆忙，妝都是胡亂畫的，這老頭啥眼神啊。

一上午趕了4份稿子，頭都要撓禿了。蔣良貼心地送上早已經準備好牛奶，滿臉堆笑的說道：“嵐姐，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飯，我有事跟你說。”張嵐不明所以，此時也有話想對蔣良說，張嵐真心希望他和林雨菲和和美美的走到一起，林雨菲是個有“心”人，這個“心”是為了蔣良好。王小燕在另一個工位上看得清楚，王小燕知道這應該是要跟蔣良明說了，所以知趣的沒有往前湊，假裝認真的工作，心卻在他們倆身上，王小燕真心祈求，這倆人都能心平氣和的說清楚，別弄的連朋友沒得做，她知道蔣良一直在追求張嵐，蔣良啊蔣良，你可別干出什麼出格的事，要死要活的。

來到一家小吃店，環境不錯，這是一家經營sx小吃的，人很多。他們胡亂的點了些吃的，正好有個拐角的座位，相對比較封閉，適合情侶說話。

“嵐姐”“蔣良”兩人同時開口，張嵐微笑着：“你先說。”蔣良就把張嵐的病情，林雨菲如何找葯，兩人吃飯，簡略的說了一遍，當然，林雨菲說他們倆不合適的話沒有對張嵐講。

“你得按時吃藥，注意飲食，林雨菲還給你做了食譜，她還挺上心的。”

“林雨菲是為了我這麼上心嗎？”

這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蔣良只當，或許只當林雨菲是熱心腸，純屬幫忙，聽到張嵐這麼說，直接戳破蔣良的幻想。

“嵐姐，你說的我明白。。。”

張嵐打斷蔣良，“林雨菲真心喜歡你，好好待她。愛情的路上沒有對與錯，有的只是遇見與錯過。我和秦志遠的事情你也知道，就因為約會他沒來，我就大吵大鬧，到了後來提了分手，最後錯過了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轍，蔣良，你明白嗎？”

“嵐姐，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傻小子，當然喜歡你，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跟一個男的走的這麼近，不同是，是姐姐喜歡弟弟。”

“弟弟。。弟。。弟”蔣良有些更咽，嘴裏喃喃的說道。

“蔣良，你別這樣，我們三個還要在一起玩的，每周的‘養老院’還會繼續的，等你有了孩子，還要叫我們倆姑姑呢。”

“嵐姐，感謝你坦白的告訴，祝你早日找到幸福，我和林雨菲的事情隨緣吧，我作為弟弟還得保護嵐姐。

張嵐聽蔣良這麼說，心裏有一絲寬慰，他說和林雨菲隨緣基本上是接受了，有人照顧這個弟弟，自己也放心了許多。張嵐父母不在了，張嵐真拿蔣良當弟弟，蔣良在工作和生活中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張嵐就像姐姐訓斥弟弟一樣。但是蔣良對自己的感情，總讓人有些不放心。畢竟。。。

退一步想，早點讓蔣良結束這種“依賴型”的愛，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蔣良早點成熟，要學會如何才能真正的愛一個人，自己心裏也放下一個疙瘩，今後如何相處，卻讓張嵐隱隱的擔憂，不知道這個有點傻裏傻氣的弟弟，能不能正確面對。

“你能這麼想，真是一件好事”

蔣良有點乜獃獃的發愣，張嵐連忙就問，你怎麼了？蔣良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一個下午，王小燕都沒敢問張嵐，只是埋頭工作，張嵐卻神情自若，一切如常。蔣良就難堪了，不是把圖做錯，就是忘這忘那的，主管過來，蔣良也沒發現，就問張嵐說：“小張，這蔣良怎麼了，像霜打了的茄子，如果病了就回家休息，這幾天活也不多，讓別人幫着干”，這個主管雖然是個中年油膩大爺，倒也通情達理，不是那麼世故官僚，這也就是這廣告三人組一直留在這個公司的原因。張嵐感謝道：“劉叔，沒事，你甭操心，有我在呢。”老王頭知道他們三人關係好，就沒再多問，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看着眼裏的張嵐，着實有些心疼，可是自己知道此時如果上前安慰就等於給蔣良希望，人總要有這麼個過程，如果不挺過來，永遠也長不大。

就這樣磨到下班，張嵐和王小燕就回去了，路上就把她和蔣良談話的內容告訴王小燕，王小燕心裏也隱隱覺得不妥，但又說不出什麼來，就胡亂的安慰了張嵐幾句，各自回家了。

回到自己小窩的張嵐，可是很精緻的，做了幾個美美的小菜，熬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正準備享用的時候，王小燕打來電話，略帶哭腔，語氣卻有些興奮的說道：“小妞，我中招了。。。”

“啊。。。”張嵐先是一驚，驚而轉喜的問道：“誰的！？”

“還能是誰的，他的唄”

“哦。。。”張嵐故意拉長了音調，的確張嵐當時就在懷疑，有一回張嵐給王小燕打電話，王小燕有點嬌喘，原來她們在。。。

“死丫頭，你還取笑我，我該怎麼辦啊？”

看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到哪裏都適用，平時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往往是王小燕給張嵐出主意，可到了自己身上，卻向張嵐討主意。

“可你們還沒有結婚呢，他知道么”

“當然不知道，更要命的是他現在還不能馬上結婚。”

“為什麼不能結婚，他有家室么，他還沒有離婚？”

“他妻子要是在就好了，他其實是個苦命人，早些年，他和妻子有個女兒，三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他的妻子成天以淚洗臉，因為他一心求學，疏於對妻子和女兒的照顧，妻子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女兒丟了之後，妻子整天跟她鬧，說是都怪他，有一回說的急了，你啰嗦我就殺了你，其實他也很苦悶。那年上映了一部電影《失孤》，電影的結尾是一群苦行僧開導主人公，她妻子看了之後就迷上了佛教，說是信佛能找回女兒，有一天就留書出家了，具體去哪也不知道。”

“還有這樣的事？後來呢？”

“後來她妻子的哥哥來找她要人，偶爾鄰居說，他曾經說過要殺了妻子，他的大舅哥就一口咬定是他殺人分屍了，還鬧到公安局。”

“公安局怎麼說的？”

“查無實據。”

“不是還有他妻子的留書呢？”

“死丫頭真細心，留書是機打的，無法證明出自他妻子。”

“然後呢？”

“因為是個無頭案，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不了了之了！”

“這事怎麼弄啊，你們沒問過律師么？”

“他找律師問過，律師說找不到人可以向法院申請宣告死亡，然後就可以和我結婚了，可問題是如果他妻子突然回來了怎麼辦？”

“哎呀，這瓜吃的，好亂！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知道你沒主意，就是想跟你說說這事，我這命苦啊，怎麼這煩心事都遇到我這呢？”王小燕感慨的說道，但又後悔失言了，這好像又把張嵐和蔣良帶上了。接着又說：“小妞，你該幹啥幹啥，我再想想該怎麼跟他說，掛了。”

掛掉電話之後，張嵐很錯愕，這丫頭怎麼認識這個平頭男，這平頭男怎麼就能俘獲死丫頭的心，想到這裏，真是一團亂麻，隨後就胡亂的吃完飯。早早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