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專吃女人的怪物
今夜不知為什麼，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着，不知是不是因為多喝了兩杯海棗酒的關係。睡到半夜的時候，空氣也反常的悶熱起來……奇怪，上古的美索地區，氣候應該還是比較溫和濕潤的，冬天不是太冷，夏天也不算太熱，今晚不知什麼回事……
唉，這裏沒有空調，也沒有老爸。記得每年夏天就是老爸最受歡迎的時候，我和老媽總是搶着和老爸近距離接觸，恨不得和他形影不離，有他在，什麼空調都不需要了。
不過到了冬天就……
忽然，好想他們……
想的——有些微微心疼。
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我索性起來換了一身衣服，到花園裏去透個氣。
巴比倫盛夏時節的夜晚，熱風陣陣吹拂，庭院裏，桃金娘和百合隨風搖曳，水面上的埃及白蓮優雅綻放，點點暗香浮動。忽明忽暗的月光，把整座王宮籠罩在模糊的明暗之中。
出來坐了一會兒，我覺得舒服多了。忽然想到了阿麗娜所說的怪物，不由有些好奇，難道這宮裏真的藏有會吃人的怪物？
正想着，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我的神經頓時繃緊，心裏湧起了一點點緊張，一點點興奮，難道是——怪物？
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那裏忽然撲愣撲愣的飛出了一隻灰色的麻雀，我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小小的失望。
這隻麻雀，怎麼也不可能是吃人的怪物吧……
“主人，主人！”那隻麻雀興奮的眨着黑色的小眼睛，撲到了我的懷裏。
我托住了快要掉下來的下巴，難以置信的問道，“小孔？”
“是我啊，主人，我是小孔！原來主人還記得我，好高興哦。”它的小腦袋使勁的蹭着我的胸口。
我盯了它一會兒，伸手將它一把抓了起來，冷冷道，“說，你為什麼總是跟着我，要是你有什麼別的企圖，別怪我手下無情。”
它拚命的搖着頭，“主人，我不是說了嗎，是你救了我，所以我就跟着你了，我看到你上了那輛列車，所以我也飛進去了……就這樣跟過來了。”
我慢慢將它放開，雖然對它的話半信半疑，不過直覺告訴我，它並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情。
“這次怎麼不變鴿子了？”
它眨巴着小眼睛，“還是麻雀比較安全。”
呃——看來它對上次我說的話還心有餘悸，我輕輕一笑，拍了拍它的腦袋，“對了，你知不知道這座宮裏有個怪物？”
它神秘兮兮的湊過了腦袋，“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呢，從我進這座宮殿開始，我就覺得這裏有一股妖氣。”
我微微一驚，“那麼說，真的有怪物了？”
它提起了小爪子，一頭就往我的懷裏栽去，“主人你要保護我哦……”
“滾——”我極快的出手一擋，
“啊——主人你好狠心！”它的身子晃了晃，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好了，我要回去了。”我拍了拍雙手，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小孔腦袋上的毛忽然豎起，低聲道，“有人在偷看我們！”話音剛落，它忽然朝着旁邊的一棵樹旁邊衝去，朝着一個黑影亂啄一氣。
果然有人！
那個黑影顯然不堪忍受，不得不狼狽的從樹下走了出來，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原來不過是個七八歲的男孩，看他的服飾華麗，眉眼間像極了尼布，一臉的霸氣，尤其是那雙銀灰色的眼眸，簡直和尼布一模一樣。
不用說，這多半是尼布的兒子吧？
只不過，半夜三更的，這個孩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看到我的一瞬間，眼底掠過了一絲淡淡的驚訝，“你怎麼和鳥在說話？”
我走到他的面前，彎下腰看着他，”喂，小孩，知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乖的。”
他瞪了我一眼，“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我啞然失笑，對了，我說的可是鳥語啊，在別人的眼裏，我只是在發著一種奇怪的聲音。
“其實也沒什麼啊。”我笑眯眯的說道，“倒是你，怎麼一個人半夜三更在這裏出現？”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和鳥在說話！”他的臉色一斂，不怒自威的神情和他老爹還真有幾分相像。
“因為，我會說它們的語言啊，”我朝他眨了眨眼，“不過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哦。”
他驚訝之餘又冷哼了一聲，“今天讓我撞到了你的秘密，你就不怕我告訴別人嗎？”
我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如果你說出去的話，特別如果是傳到王的耳朵里的話，我會讓那些鳥每天追着啄你的屁股哦。”
他的臉頓時僵住了。
呵，一個小孩子，哪裏是我的對手。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忽然唇邊露出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那麼，作為交換條件，你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今晚見到我的事情，不然的話，我也會讓侍衛們打爛你的屁股。”
我笑咪咪的伸出了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搖了搖，“就這麼約定了。”這個小鬼，也是個狠角色啊。
他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哦，這啊，是代表約定的意思，勾過小指就代表着不可以耍賴，一定要遵守自己的約定。”雖然這很孩子氣，不過用來哄孩子也是再好不過了。
他正想說什麼，從另一個方向急匆匆的跑過來一人，只見他穿着一般侍衛的服色，一臉的驚慌，在看到這個孩子時才稍稍釋然了一些。
“您怎麼在這裏？嚇死屬下了……”他剛說了一半，忽然察覺到了我的存在，臉色一變，轉向了那個孩子，”您怎麼能……萬一……”
說著，他剛想有所動作，就被那個男孩阻止了，男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只是丟下了一句話，“她不會亂說的。回去吧，馬馬。”
馬馬？我忍不住抿起了嘴角，真是奇怪的名字。
還有這個男孩……難道古代的小孩都早熟？而且，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那個叫馬馬的男人似乎緊張過度了，看他剛才的動作，明明是想去拔腰間的刀……
小王子半夜出來瞎逛，就算被別人發現不過是責罰一頓，怎麼感覺好像很嚴重似的？
難道是他是——私生子？——
幾天下來，宮裏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王后那裏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我在閑暇之餘，暗中調查起了怪物的事情。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也許會和這次的任務有關，也許能從中查出一點端倪。
“王妃，您叫我去打探的事我都辦妥了，”阿麗娜遞給我一塊泥石板，“那些據說被吃掉的女人，能查出名字的都在這裏了。”
我看了一眼泥石板上的箭頭狀的楔形文字，“看起來好累，還是你和我說吧。”
“是，王妃。”她點了點頭，“第一次失蹤的女人叫作瑪娜，我也見過，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曾侍過寢。還有這個，“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名字，”這個女人也是，還有這個，之前好像在王的身旁里當過差，還有那個，聽說她有一手按摩的好技術……“
“等等！”我低呼一聲，心裏湧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怎麼會這麼湊巧？這些被怪物吃掉的女人好像都和尼布同學有關……
難道——是有人心存妒忌，所以假借怪物的名義除掉了她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又是誰呢？
很奇怪，第一個浮現在我腦海中的名字就是——安美依迪絲王后。
不過，只是一瞬，我又開始否定自己的這個想法，她才是受害者啊，怎麼反而顛倒了？
但是假使不是安美依迪絲王后，王后本人也備受尼布的寵愛，怎麼就相安無事呢？還是說，就是因為這樣被關進了黑屋子嗎？
似乎——有點混亂。
“王妃，您怎麼了？”
“沒什麼，”我盯着那塊泥石板，“只是覺得那些女人很可憐，拼盡全力才得到了王的小小垂青，誰知那個男人卻根本沒把她們當作一回事，她們的死活，完全和他無關。”
阿麗娜愣了愣，露出一絲惆悵的表情，“想要得到王的愛，恐怕也是一種奢望吧，您知道嗎？王從來不會在任何一個妃子的住處待上整晚，即使是現在最受寵的王后，也不能將王留到黎明時分，”
“還有這種事？”我的眼前浮現出了那雙銀灰色的眼睛，身為王者，真的連愛都不會了嗎？
“王妃，您不要灰心，您還有機會侍寢的……王一定會留意的，只要您再多加努力……”
她在那裏說得眉飛色舞，我拿着泥石板的雙手微微發抖……
呃——好想就這麼把泥石板拍到她的臉上……
====================
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尼布身邊的宮人到我所在的地方，傳達了王讓我去參加家宴的命令。我不禁有些納悶，這種家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舉行一次，但與宴者都是品階比較高的妃子，像我這樣坐在末座的身份，按理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
為什麼尼布會讓我去呢？
算了，不去多想，既來之，則安之，去了就知道了。
這次舉辦家宴的地點就在正中的殿內。從這裏可以望見不遠處的幼發拉底河和華麗的遊船，視野確是極好。
尼布身穿着織着雙翼天球紋的紫色外衣，斜披着一條同色的流蘇披肩，斜倚在卧榻上，用專門的吸管喝着啤酒。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他那雙銀灰色的眼瞳似乎比往常更加深不可測。
我的到來，顯然讓王后等人吃了一驚，在一堆妃子裏，我也一眼看到了萊米公主，她對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王，為什麼叫她來，她根本沒有資格來這裏！”王后一臉的不高興。
拜託，又不是我想來，我才不想擠在這一堆爭風吃醋的女人堆里。
尼布只是用眼神淡淡掃了她一眼，她就立刻閉口不言，只是那氣鼓鼓的表情還不曾褪去。
忽然，我覺得王后也挺有趣的。雖然她有些驕縱，目中無人，但似乎並不像是會害人的那種人。有時，真正可怕的人往往是你所意想不到的人。
“阿伊米斯，你坐到這裏來。”尼布指了指王後身邊的座位，他的話音剛落，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唉，我自己都摸不着頭腦，更何況她們呢？
奇怪，不就是上次在宴會摔了一跤引起他的注意了嗎？我可不認為他今天的舉動是因為我那一跤摔得又可愛又優雅……
我疑惑的望向了他，他也正好看着我，只不過，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的味道。
“王，我不過是個低階位的妃子，實在不敢和王后同坐。”我垂下眼帘，盡量裝出一副不勝惶恐的樣子。
“你不敢嗎？”聽他的口氣有些古怪，我忍不住抬起頭來，卻看到他的眼中帶着不可捉摸的神色。再推脫下去，我恐怕要坐到幼發拉底河裏去了……於是，我也不再客氣，上前就在坐在了王后的身邊。
剛坐下，我就感到了無數道帶着敵意的眼神向我襲來。
王后瞪了我一眼，就側過身嬌滴滴的和尼布說起話來，我也只好低頭吃起了面前的食物。
吃了一陣子，我無意的抬起頭來，發現天邊那道流連不去的夕陽紅的格外詭異，彷彿有人失手打翻了一壇濃艷的鮮血，在碧藍的天空中流淌出了一片妖冶的色彩-就在這時，不遠處幼發拉底河的河水忽然劇烈震動起來，捲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王，好像有點不大對勁。”萊米公主的臉色微微一變。
尼布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正要說話，只聽王后一聲慘叫，渾身顫抖的指着河水的方向，“王，王……”
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我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從洶湧的河水中，竟然冒出了一條色彩斑斕的巨型大蟒，蛇身上遍佈着稱排列成雲豹狀的大片花斑，張開的大口內，露出了尖利的牙齒，不斷流淌下粘稠的口水。
奇怪，這裏怎麼會出現蟒蛇？
我的心裏一凜，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吃人的怪物？正因為它躲在河裏，所以平時從來不曾被人發現過……
尼布鐵青着臉，唰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鐵劍，沉聲道，“都愣着幹什麼，馬上把女人們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驚恐萬狀的侍衛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拔出了武器，護送眾位妃子們離開。
王后就在我的前面，可能是因為太過驚慌，她的腳下一個踉蹌，摔倒了地上，我正想伸手扶起她，只聽耳邊腥風陣陣，一抬頭，頓時大吃一驚，那條巨蟒居然就在離王后只有幾米遠的地方，它那雙碧綠的眼睛正散發著讓人感到恐懼的幽光。
王后顯然是驚嚇過度，只是直直的盯着那條蟒蛇，連求救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尼布和侍衛們要衝上前來的時候，巨蟒擺了擺尾巴，一口向王后咬去，速度之快，恐怕連尼布也不能為力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的腦袋裏已經轉了好幾個彎，為了我的任務，還是救了王后比較好……
在我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將她一把推開，而我的雙腳在幾乎在同時落入了巨蟒的口中。四周立刻響起了一片驚呼聲，我側頭看見尼布和侍衛們正要衝過來，連忙低吼了一聲，“誰也不許過來！”
雖然這條不是普通的巨蟒，但蟒蛇的習性我卻是知道的，如果沉不住氣，試圖反抗，或是有外力的介入，它馬上會用身體結結實實的將獵物纏住，令獵物窒息而死。
這時，我所能做的只有保持冷靜，不做任何動作，一動不動的讓蟒蛇繼續吞噬我。
尼布似乎也猜到了這一點，命令大家不許發出一點聲音刺激蟒蛇，周圍似乎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我親眼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被吞噬，額上也沁出了冷汗……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冷靜，冷靜，只不過一條蛇怪，沒什麼可怕的。
就在它的嘴接近我的膝蓋部位時，我望向了尼布，目光停留在了他手上的鐵劍上。
“給我。”我用嘴型說出了這個詞。
他立刻反應過來，將鐵劍不偏不倚的拋到了我的手中。在接觸到鐵劍的那一刻，那種奇怪的親切的感覺又瞬間湧來，冥冥之中，彷彿又聽到了來自遠方的呼喚聲……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思考了，我舉起劍，朝着它張開的大口的一側快速有力的劃過，這一刀，已經用上了我全部的力氣，利刃一下子將它的嘴割裂，帶着腥味的鮮血濺滿了我的全身，也顧不得那麼多，我連忙將雙腳從它的嘴裏抽了出來……
侍衛們趁機一涌而上，頓時將蟒蛇跺成了肉醬。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污，只覺得自己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着……自己的身上，還沾滿了它腥臭的口水……哇，好想吐啊……
低垂的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雙皮質的鞋子，我抬起頭，將手中的鐵劍遞了上去，低聲道，“多謝。”
他一言不發的盯着我，那銳利的眼神彷彿想要把我看穿，我趕緊避過了他的視線，心裏七上八下的，該怎麼解釋才好？剛才我也表現的太冷靜鎮定了吧？
不過，他並沒有問什麼，只是轉過了身說了一句，“這把劍，屬於你了。”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又是一片嘩然，眾人的神色各不相同，王后則因為剛才的驚嚇，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見他離開，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連忙跟着他離開了。
看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我隨手收起了劍，不經意的望了那條蟒蛇的屍體一眼，不由心裏一驚，那條蛇居然已經變成了一隻蠕動着的小蟲子……
這難道是魔法所幻化出來的蛇……怎麼可能呢？在這座王宮裏，難道有人懂得魔法？
我側眼一看，發現萊米王妃也正望着那裏，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眸似乎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她忽然意識我的注視，驀的抬起頭來，低聲吩咐着身邊的侍女，“馬上將這裏處理乾淨，誰也不許胡說八道。”說完，她走到了我的身邊，微微一笑，“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只怕會令大家人心惶惶，增加王的困擾，我想你也明白吧？”
我低下了頭，小聲道，“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溫和的拉起了我的手，柔聲道，“阿伊米斯王妃，你很聰明。”
我的心裏忽然冒起了一個念頭，那條蟒蛇剛才明擺着是衝著王后而去的，如今宮裏最受寵的就是王后了，那麼，同樣身為尼布所喜歡的妃子，現在，似乎萊米王妃的可疑是最大的……
很想知道這隻小蟲子有什麼古怪……
但是萊米王妃一直看着我，我很難當著她的面撿起這隻蟲子，正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連忙低低發出了幾聲旁人難以察覺的聲音。
只過了幾秒，空中忽然唰的飛來一隻麻雀，極其迅速的叼走了那隻蟲子，雖然是極快的速度，我還是看清了，那真的是小孔！在小孔將蟲子叼走的那一瞬，我也同樣留意到了萊米王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釋然的表情。
等她們全部離開后，小孔就撲楞着翅膀朝我飛來，將蟲子輕輕放在了地上。
“小孔，這次做的好！”我讚賞的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小孔興奮的抖了抖羽毛，“主人誇獎我了，主人誇獎我了！”
我順手抓起了蟲子，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一股奇怪的香味撲鼻而來，這種香味……好像是百里香草挾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主人，這好像是傳說中的魔蛹。”小孔歪着腦袋道。
我點了點頭，魔蛹，這個我也從老爸那裏聽到過，聽說得到魔蛹的人，如果將自己的血和百里香草相混合，再將魔蛹放入這種特殊的養料中，只要過了七七四十九天，裏面的生物就會長成飼養人所希望的樣子，而且只受飼養人的控制。
所以，即便是不懂任何魔法的人，只要按這個做，也同樣能操縱它們。只不過，使用過魔蛹的人，也就和惡魔達成了契約，所以在左腿上會留下一個飼養物的印記。
也就說，這條巨蛇的操縱者的左腿上，一定會有蛇的標記。
會是——萊米王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