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父親的憤怒
早上,三基友來到早餐店裏像往常一樣的吃着早餐,不過有了昨天的命案今天的三人不似往日那般談天說地,反倒是各懷心事的默默地吃着。
不經意間,蕭陽聽到了隔壁桌交談的內容。
“何永年真是神醫啊,我這手術據說哪怕偏上0.1毫米都會失敗,這何醫生愣是沒有絲毫失誤給我做完了手術。”
何永年三字瞬間令蕭陽想起了那把可有“永年”字樣的刀,於是他佯裝好奇的問着隔壁的幾人。
“大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咱們w市這種小地方真的有這麼厲害的醫生?”
“嘿,兄弟,這你可問對人了。”隔壁那大哥笑着說道,“我這手術去了好幾個大醫院都說做不了,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就想着回來等死吧。”
說到這裏大哥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你猜怎麼著,就在市裏的中心醫院裏有個何醫生,他說我這就是個小手術他做完全沒有問題,這不,果然被他給治好了。”
“那這位何醫生的辦公室在哪?我有一朋友也需要做手術,我想帶他去看看。”蕭陽佯裝急切的同對方打聽消息。
大哥聽后熱情的告訴了蕭陽何醫生在那個樓那個科室,甚至都想直接帶着他過去,但蕭陽以要先去見朋友之後自行過去為由推脫了對方熱情的幫助。
得到了重要線索之後,蕭陽當即就想去中心醫院看看這個叫何永年的醫生。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有人驚呼:“卧槽,眼睛!”
“草,手指。”另一桌的人大喊道。
接連兩聲喊叫讓眾人頓時都失去了食慾,想到被分屍的齊永峰三人面面相覷。
先打破安靜的是蕭陽,他苦笑着地說:“咱們是被柯南附體了嗎,怎麼又碰上命案了。”
警笛長鳴,不一會兒警察和法醫吳華都來到了餐館。
老闆方成業早已安撫好了顧客,並讓眾人都待在原地等候警察的到來。
警方一來就封鎖了整個餐館,吳華也對手指、眼球以及后廚進行了仔細的監察。
查出來的結果令這位天才法醫都感到一陣寒意。
包子中的肉餡、骨頭湯里的骨頭、各種下水以及血豆腐都是用人做的。
現場其他可以證實死者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兇手唯獨留下了一顆眼球以及三根完整的手指。
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的殘忍、如此變態的事情。
不過不知道是兇手自信還是疏忽,他竟然將兇器留在了現場——菜刀。
就在警察封鎖現場的時候,蕭陽一直盯着老闆方成業,準確的說是盯着方成業的那雙手。
那是一雙粗壯有力且比常人要白的手,就同他自己的皮膚比起來那也是白的明顯的手。
從警察到來之後,他就和主廚羅玉達一個勁兒的說著不知道,一個勁兒的撇清自己的關係。
直到吳華指出兇器是菜刀之後,警察毫不猶豫的將兩人都帶走了。
將后處理的死者都帶回了警局之後,吳華開始了進一步的檢驗。
不過這些就和三基友就沒有關係了,從餐館離開后他們再次分開了。
蕭陽去往了中心醫院,鄧體斌來到了酒吧,譚帥回到了宿舍。
“這邊有個餐館裏發生了命案,查一下是誰做的。”回到宿舍后譚帥向神秘人發送了信息。
酒吧里,鄧體斌拿到相應的消息后就離開了,隨後他回宿舍帶着他的箱子來到了郊外,一邊走一邊回想着紙條上的信息。
“於躍,公主,借過無息貸用於還貸,住在郊外。”
“又是無息貸,上一個許文斌也是借過無息貸,難道兇手也是借過無息貸的人?”他邊走邊想不知不覺來到了於躍家門口。
隨後他熟練地開鎖進入了房間裏,但是房間裏空無一人,無奈之下只好看一看有沒有相關的線索。
令人失望的是,找了半天除了知道對方私生活混亂之外,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和無息貸的賬單放在一起的賣身契。
只見上面寫着:“我因為還不上賭債,自願賣身給無息貸。”
這又讓他想到了許文斌的信息中提到過,對方是位賭徒,對比這張賣身契鄧體斌心中有了個模糊的想法。
“殺害齊永峰的人要麼和賭場有關,要麼就和無息貸有關,亦或者兩者都有關聯。”
來到中心醫院的蕭陽並不是光明正大的從門口進入的,而是矇著面用特殊的方式找到了何永年。
只見他走到了角落處仔細的尋找着那大哥所說的辦公室,隨後他的身上有電流一閃而過整個人就以極快的速度眨眼間就來到了何永年的辦公室的窗上。
望着眼前這位毫無察覺、年近50的醫生,坐在床邊的蕭陽主動打了個招呼。
“何永年,你好。”
聽到有聲音從窗邊的方向傳來,醫生連忙轉頭看了過來,映入眼帘的畫面一時間竟讓他產生了“我是不是在做夢”的疑問。
只見一個人一腿伸直一腿曲起隨意的坐在4樓的窗邊,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的身上竟然時不時地閃過電弧,宛如雷神臨世。
“你,是誰?”他詫異的問着,好奇超過了恐懼。
蕭陽淡然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那把刻着你名字的手術刀在哪?”
當被問及此事,何永年的臉上閃過無盡的痛苦與恨意,然後釋懷的說道:“我用它殺了個畜生,然後將它們都埋了起來。”
聽到這個回答,蕭陽已經斷定殺死齊永峰的兇手不是此人,而是別人用了他的刀殺的人。
還不等他繼續思考,何永年似是解脫般的將事情和盤托出。
“那是一個周六的雨夜,做完手術之後我打算去看看我那因為上學才寄宿在弟弟家的女兒。”
說到這裏,他的臉上漸漸起了戾色。
“離他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有陣陣的女人的慘叫聲隱約的傳了出來。”
“很是凄厲,卻隱約透露着歡喜。”
“我剛想離開,但是這聲音卻聽着那麼的熟悉。”
“為了驅散我心中的那荒唐的想法,我慌忙的來到了他的家中。”
“到了近前,我發現他家的門只是虛掩着,而從裏面傳出來的慘叫聲讓我的心亂了。”
“那一瞬間,我心存僥倖的想着,只是聲音相似罷了,不會是真的。”
“當顫抖着打開門的時候,我的心徹底的沉到了谷底。”
說到這裏,他雙拳緊握極力的剋制着自己接着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看見,那畜生在一邊糟蹋我的女兒一邊用力的鞭打她,即便我站在門口都可以看到皮膚中滲出的血液。“
“而我那女兒順從的接受者那禽獸的糟蹋,並且從慘叫聲可以聽出此時的她痛苦中夾雜着愉悅。”
“那一瞬間的我血氣上涌,憤怒佔據了我的全部。”
“於是我拿起一切能用的東西將那畜生打了個半死,並且毫不猶豫的廢了他。”
“當我安撫好我女兒之後,我才開始想怎麼處理這個畜生。”
“這時,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為什麼我女兒表現得很順從?”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種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多到她已經習慣了。”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甚至……喜歡?”
隨後就是怒吼道:“那可是我的女兒!他的侄女!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聽到這裏,原本平靜跳動的電弧隨着蕭陽內心的憤怒變成了不斷閃爍的電芒,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暴躁的雷電劃破長空擊碎了不遠處的巨石。
這異象使得何永年都看呆了,以至於一時間忘記了憤怒。
過了一會兒,他平復了內心后平靜的說道:“所以我就殺了他,用那把別人送的刻有我名字的手術刀。”
“之後,我還不解恨,索性就將他分屍然後和手術刀一起埋在了北山的一片樹林裏。”
這時,恢復了平靜的蕭陽在聽到對方將那畜生分屍掩埋之後,所有的線索都被連接了起來。
“你將屍體埋在了北山的哪片樹林裏?”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蕭陽讓其帶着他過去看看,“你帶我過去看看,我要知道你的刀還在不在那裏。”
……
北山樹林,望着這一片熟悉的樹林,蕭陽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他帶着何永年來到了齊永峰屍體被發現的地方,指着地上依稀可見的血跡問道:“你掩埋屍體的地方是不是這裏?”
何永年望着樹上的刀痕肯定的說:“對,就是這裏。”
說完他就挖開了泥土,露出了裏面的屍體,不過令他意外的是最先挖出來的並不是何石那畜生的屍體,反倒是一堆內臟和一根脊柱。
“這……”出乎意料的事情打亂了他的動作,但是早有猜測的蕭陽則示意他繼續挖。
“繼續,全挖出來。”
忙活了半天之後,下面的屍骨全都被挖了出來,唯獨那把手術刀不見了。
“果然如此。”印證了心中的猜想,他繼續對何永年說道,“你的事情我感到同情,要不要自首看你自己吧。”
說完他就想離開,這時何永年卻提出了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