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魂的撕裂感
我也不再像剛才一樣驚慌,先是待在了一個離她很遠的地方。避免她會很快衝過來,或者發現我的位置。
只是,她很快回頭,便朝我沖了過來。
我腳下一滑,直接掉進了不遠處的湖裏。還好這湖不大,湖水也就一米五深。
不過,今晚的水卻格外的涼,彷彿深入骨髓。
我掙扎着,明明不深的湖水,我卻只是露出了一個頭。
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腕,寒氣立馬湧入我的身體,冷的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的力氣很大,但是手很小,倒像是小孩子的手。
我這才想起來,之前聽說過的一個傳言。
說有家人,一直生不到兒子,因為女兒太多就在這湖裏淹死了幾個。
不過小孩子力氣哪有怎麼大?
還不等我細想,水面就汩汩地響了起來,因為不斷有血水往外冒。
一個個血紅的泡泡爆開,看起來格外詭異。
突然,一個小孩的頭從水中冒了出來,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看來,今天我是要命喪於此了。那老頭還說有喜事,根本就是騙人的。
就在我埋怨那老頭的時候,一道紅光打在了那小鬼身上。
不過這紅光,似乎是從我身上冒出來的。眼下我也必要沒想太多,掙扎着想要甩掉抓着我腳腕的小手。
不過奈何對方力氣太大,我根本不是對手。
漸漸的,我被拽進了湖底。
好像有兩隻手摟着我的腰,我被她抱着。她的身材應該很好吧。此刻的我睜不開眼睛,只能用身體去感受。
她的身體很涼,在接觸到肌膚的時候,我才感覺到。
我沒敢亂摸,一睜開眼睛,水就湧入了眼眶。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紅色身影,秀髮飄舞在水中。
我想開口問她是誰,但發現自己渾身都已經凍僵了。
被她帶上岸之後,她就化作一縷紅色的煙,消失了。似乎是進入了我的身體裏,不知道她和我有什麼聯繫。
來不及想太多,我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還好穩住了身形。
很快,我便來到了家門前。
一邊瘋喊道:“有鬼!爸媽,快拿黑狗血來!”
一邊喊着,我進入了屋門內,又很快轉身關好了門。
我虛脫地坐在地上,衣服什麼的都已經濕透了。
“爸,我今天遇到鬼了,好多。”說著,我抬起手來,接過我媽手中的水杯。
裏面的熱水很燙,緊握在手裏,還可以暖一暖。
“柳大師都已經跟我說了,我這買了好多符咒,還有黑狗血,保證你不會出事。”
說著,他提出一個袋子,裏面裝滿了符咒和法器,還有黑狗血什麼的。
柳大師就是那個老神棍,整天神神道道的,我爸也信他。
不過經歷了這次的事,我不得不懷疑有鬼神的的存在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力道大的就像是要把門砸了似的。
我的心也不由地提了起來,不知道這時候誰會來。
站起身趴在門上,仔細聽外面的動靜。看來不止一個人,倒像是很多人。
難不成,都不是人?
我心裏出現了這樣的疑惑,倒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剛才我遇到那麼多鬼,他們必然不會怎麼輕易就饒了我。
“爸媽,你們別開門,去把符咒都貼在窗戶上。”
之前我看那老神棍,就經常這樣干,鬼也不敢輕易觸碰符咒。
看來,真的是鬼。
我朝着窗外瞄了一眼,看見一張僅剩下森森白骨的臉,手還在不斷抓撓着玻璃。
一身布衣隨風揚起,上面還有斑斑血跡。
這個人我並不熟,估計已經死了很久吧,只怕符咒也抵擋不了多久。
要是這時候哪個老神棍在就好了,我就不用為解決這些厲鬼的事擔心了。可惜他不在,我必須0自己起身,隨時準備應對衝進來的厲鬼。
一道門,被他們砸的砰砰作響,我的心跳也隨着砸門聲不斷加速。感覺就快要跳出胸膛,我抬手捂住,卻難以壓制強烈的不安。
幾張符咒緊握在手裏,只要他們衝進來,我就打出去。
我默默念起了凈心神咒:“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念了有十幾遍,我心裏覺得舒服多了,起碼有膽量對付門外的那些厲鬼了。
隱隱的,我似乎看到了剛才那個女鬼,她就站在不遠處,目光正對着我。
電光火石之間,她低身俯衝,巨大的氣浪令鐵門難以抵擋。終於,在她最後一掌打出之前,門吱嘎一聲,倒下了……
門的兩邊已經被折彎,我極速後退才幸免於難。
但就算我躲過了倒下的門,卻還是躲不過她緊接着打出的一掌。
“砰!”
氣浪直接將我掀飛了出去,跌坐在牆角,看着逐漸向我靠近的女鬼。我知道,實力的差距是我根本無法超越的鴻溝。
手臂已經被震碎的玻璃划傷,血腥味湧進鼻孔,我忍住想要乾嘔的衝動,嘗試起身。
嘗試了幾次之後,我還是沒能站起來,女鬼發覺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轉身朝着我的父母走了過去。
我眉頭緊皺,大喊道:“爸媽!快跑!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溫熱的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湧出,劃過臉頰,落在飛揚的塵土中。
無數惡鬼猶如衝破枷鎖的囚犯,張牙舞爪着不斷向我靠近,腥臭味熏得我不斷乾嘔。
還好,他們逃了出去,整個房子只剩下我一個活人。
“柳巡洲,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柳巡洲是那老神棍的全名,儘管我和他很不對付,但現在我又能期盼誰來救我呢?
癱軟地坐在牆角,看着不斷靠近我的惡鬼,我抬手扔出一張符咒。符咒的威力在我手中,根本無法發揮最大的作用。
只是一縷金光,如同撓痒痒般,落在白衣女鬼上。
其中還有水鬼,拖着已經濕潤的衣服,水漬留在木板上。不知是哪兒來的灰塵,沾染了血液,混在一起。
黑紅黑紅的,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十分無力,靈魂被他們撕扯的就要裂開,似乎是在吞噬。
我此刻就猶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劇烈的疼痛感,混合著撕裂感,充斥了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