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精神病人
瀰漫著惡臭氣味的下水道里突然響起急促的奔跑聲，公丕慶腳下電光繚繞，跑起來一路火花閃電，勢如一尊降世魔神。
怪物早已憑藉自己的速度優勢和公丕慶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可現在又被公丕慶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系統的妥協，此時的公丕慶正加持着全套的增幅屬性狂奔而去，系統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因為誰也捉摸不透一個神經病的想法。
“你就不能讓我看的遠一點么？那樣我也好提前規劃一下路線穿牆去截住它。”公丕慶發著牢騷，依靠系統臨時開啟的透視能力鎖定着怪物的位置。
那怪物似乎很熟悉這裏的地形，公丕慶雖然已經在速度上取得了優勢，但有兩次還是被那怪物給戲耍了一波，不過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公丕慶要追上怪物也是早晚的事。
“系統提示：過度使用透視能力會讓您的體能消耗大幅增加，因此您的透視能力僅能開啟到當前階段。”腦袋裏的聲音頗為無奈地解釋道。
“行吧……早知道你這麼弱，還不如我吃點蛋白質變身超人自己去追呢。”公丕慶說完突然減速，整個人在下水道的濕滑地面上滑行了三四米才停了下來。
那怪物臨時轉彎，憑藉靈活的身軀鑽進了一條狹窄的管道里，怪物在管道內快速爬行移動，像是一隻巨大的蜥蜴。
怪物大概不知道公丕慶有透視能力，仍然保持着相同速度在管道里爬着，即將就要經過公丕慶的上方；它爬行的動作幾乎是無聲的，要是一個正常人站在這條管道下的話幾乎是不可能聽到自己頭頂上是有東西在爬的，但公丕慶的目光卻在隨着怪物移動。
“檢測到管道壁與您之間隔着20公分的水泥牆面，管道壁也為2公分金屬材質，以您當前的屬性暫時無法擊破該厚度的目標，請另選方案！”
腦袋裏的聲音讓公丕慶一愣，“你不會是總部放在我肚子裏的蛔蟲吧，怎麼連我想的什麼都知道？那你說，我要是打不穿這層水泥，那應該咋樣才能抓到這傢伙？”
公丕慶指了指自己頭頂上，此時怪物的位置就在他的正上方，如果不是系統告訴他的話，他現在就已經一拳砸上去了。
“其實這隻感染體正在朝着我指示您的方向移動，管道的盡頭是下水道的儲水中心，那裏有梯子可以供您回到地面。”
“那我再跟着你的箭頭走就行了唄？”公丕慶說著，從身邊的牆壁上扣下一塊黑泥，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微微皺眉。
“對對對！您可以去管道盡頭等着，您的速度一定比它快！”
“可你真的確定我不需要補充一點蛋白質？萬一一會我打不過這傢伙怎麼辦？”公丕慶有些犯愁，目光隨着怪物一點一點地朝着前面移動。
“絕對不需要，您可是超級戰士計劃的產物，對付這麼個感染體……其實還是綽綽有餘的，相反，地球上的這種蛋白質對您的身體來說還有一定的壞處，所以您是不需要補充蛋白質的。”腦袋裏的聲音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喔……”公丕慶點點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下水道深處的黑暗……
與此同時，監控室。
精神病院的主幹醫師和值班領導全都聚集在了這間不大的監控室里，十幾個人的目光分別落在了不同的屏幕上。
“情況是這樣的，昨晚被那個病人打傷的感染體信號重新出現在了下水道里，像是在跟什麼東西追逐，速度很快，另一邊有病人反應說看到那個病人使用了什麼幻術魔法，就在急診樓門口。”負責報告情況的工作人員已經汗流浹背，跟對面各個部門的領導們彙報着最新的情況。
“別光說了調出監控來！”
工作人員點點鼠標，一個畫面被投到了監控室中央的大屏幕上。
幾個病人剛剛從輸液室里走出來，他們站在門口，目光全都被某個東西吸引了過去；幾秒鐘后，吸引他們目光的“東西”出現在了屏幕上，公丕慶走着S形的路線，踉踉蹌蹌地走向急診樓大門。
在臨近大門的時候公丕慶開始加速，最後小跑起來，十幾個人一同看着公丕慶從十幾級樓梯上一躍而起，期間還在空中歡快地撲騰了幾下雙臂，最後落向地面，整個人像是被地面吃了一樣消失在了屏幕里。
半秒后，那幾個圍觀的病人鼓起掌來，載歌載舞一臉崇拜，好像剛看完了一場精彩的演出。
還沒等第一個人說話，監控室側面的一個蜂鳴器再次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所有人聞聲望去，將目光定格在了下水道儲水中心的監控上。
他們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屏幕上，雖然光線昏暗，但他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正是公丕慶。
“他這是直接從地上直接穿進了下水道里？”有人驚呼，但沒人回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因為誰都能看出來，公丕慶是在等什麼東西，而他等的那東西，他們知道是什麼。
那恐怖的東西是他們醫院研究所里的失敗產物，他們的精神疾病研究所里的生化藥劑在對病人進行了臨床試驗后發生意外，接受治療的病人變得像是電影裏的喪屍一樣嗜血暴戾，短短几天內就出現了恐怖的攻擊突變和防禦突變，簡直就是一頭不可控的猛獸。
昨夜這頭猛獸突破了研究所的束縛，通過研究所上方的機井逃離，整個研究所高層直接為此崩潰，可沒想到他們再次看到這個感染體時卻是從醫院的監控上，監控里的公丕慶拿着一根再正常不過的樹杈，一擊就對這隻感染體造成了重創。
他們早已對那根樹杈進行了研究和分析，但沒有任何結果。
眼前，公丕慶和那隻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感染體即將再度相遇，每個人都做好了迎接各種情況的準備。
果然，沒過多久，儲水中心上方的管道口被一個人頭那麼大的骨質大鎚撞開，那個感染體出現在了監控大屏幕上。
“你們確定這傢伙真是個神經病？”生化項目負責人指着屏幕里的公丕慶提出疑問。
“確定，他不僅是個神經病，而且病情還很嚴重，上周這傢伙用了一天的時間扒了全醫院的垃圾桶，說是要找他的外星總部寄給他的裝備，最後晚上護士發現他沒在宿舍我們才知道他是被垃圾車給帶走了。”公丕慶的主治醫師汗顏道。
“外星總部？”負責人再次疑惑。
“病房寢室里每天都會給他們播放一些動畫片之類的東西，這段時間可能是在播放奧特曼，他就總以為自己是總部留在地球上的特工，之前播放蜘蛛俠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是蜘蛛俠，天天在身上掛個繩想要往窗戶外邊跳。”
負責人點點頭，“看出來了，正常人看到這樣的怪物從管道里爬出來，沒有不害怕的吧，再看看他……”
負責調試屏幕的工作人員專門放大了下屏幕，專門給公丕慶來了個特寫，只見現在公丕慶的臉上一半自信一半輕蔑，像是眼前那個比他高出兩頭多的怪物就是一隻站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小奶狗似的。
“我們要不要派人過去幫忙，先不說他是不是真有什麼特殊能力這一點，對面可是真正的怪物啊……”調試監控的工作人員有些顫抖地問道。
“放心，我已經讓行動部的人過去了，他是個病人，我們肯定不能讓他跟這怪物打，不管昨晚他是用的什麼辦法打退的這怪物。”負責人淡定地說著，看着屏幕里的公丕慶四下尋找着什麼，沒過多久，他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來了一把鐵鍬，跟個即將下地的老農民似的扛到了肩上。
他和怪物站在彼此對面，顯然是一副對峙的架勢，只是不知為何，在場的人們突然有些擔心起來，他們擔心的不是公丕慶而是那怪物，如果說，昨晚公丕慶只是拿一根普通的樹杈都能對那怪物造成重創的話，那他現在手裏這把一米多長的鐵鍬，豈不是能直接把他們的實驗體給一鍬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