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拚命
林一看着大山的鐵拳，也急忙抬手一擋。
大山力量極大，拳頭極重。
林一雖然勉強擋住了拳頭，但是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衝擊的站立不穩，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雖然只是一拳，林一也感到自己的整條胳膊都已經麻木。
麻木之中還夾雜着錐心的疼痛。
“小子，服不服？趕緊滾。別再打程月的主意。”
大山一臉傲然，站在林一的頭上，狂傲的說道。
林一沒有說話，只是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向大山的方向邁出半步。直視着大山的臉，冷冷的說道：
“再來！”
林一煉體一重，對上大山的煉體八重。
這是一場必輸的戰鬥。
林一對比大山，不但是境界的差距，在技巧上也是天地之隔。
大山是受過巨城護衛的專業訓練的。而林一跟在九爺身邊，從來都沒有和人正面衝突過。
不過林一有一個特長。
在童年時代，在自己的養父和養父家的哥哥家，在他們無數的拳打腳踢，棍棒交加的環境下。
林一從來都沒有被打服過。
大山是見過血的，手從來都不軟。
一次一次的把林一打倒在地。
而林一，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一次一次重新的站起來。
林一的嘴和鼻子都有鮮血流出。
一身衣服也都被染紅了，紅的刺眼。
就像林一父親當年臨死的樣子，身上的衣服被血染透。
林一再一次被打倒了。
這已經是第三十次了。
就算是大山煉體八重的體質，也微微有些氣喘了。
其實有的時候，打人比挨打更費力。
再次來到倒地的林一面前。
大山的語氣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然。
“小子，說聲服了，這事就算了。”
大山此時幾乎就是在商量。在等待着林一的退讓。
林一臉色依然沉默。
依舊慢悠悠的，再次站了起來。
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蹭滿了臉。
瞪着通紅的眼睛，直着脖子說道：
“我從來沒有被打服過，我倒想問問，你，服不服？”
此時，周圍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當林一渾身是血，再次站了起來的時候，眾人的議論聲再次響了起來。
“小夥子，服個軟，別丟了性命!”
“這小子骨頭是真硬啊。”
“大個子，行了，別和他較真了。這小子也算條漢子。”
林一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
此時，程月和常山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豪橫，和林一對視的時候都紛紛退縮。
“哼！”
林一冷冷一笑。將嘴裏的血咽到肚子裏。
滿嘴的鹹味讓林一身體裏那股熟悉的熱流再次出現了。
熱流流轉，林一感覺自己渾身一陣酸爽。
對着大山說道：
”大山，既然你替別人出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換個方式。“
”什麼方式？“
大山下意識的問道。
”等着。“
林一說完，穿過人群，向天運法器攤走去。
老闆老李本來正在看熱鬧，見到滿身是血的林一，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林一走到法器攤前，拿起兩把一尺長的劍型武器。
看着老李問道：“多少錢？”
老李踟躕了一下，沒敢說話。
林一隨手掏出一把靈幣，放在攤位之上。
在林一的世界裏，自己從來都不是強盜。
有收穫就要有付出。
林一拎着兩把劍，晃晃悠悠走向大山。
此時，夕陽將落，林一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
兩把長劍不時的磕碰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擁擠的人群給林一閃開了一條寬闊的過道。
再次來到大勇的面前。林一把一把劍遞給大山。
“這把是你的。”
林一說道。
大勇看着林一，沒有接劍。
林一猙獰的喊道：“來呀，給我拿着。”
大勇渾身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竟然聽話的接過了長劍。
“你剛才問我換什麼方式，現在我告訴你，我們換個拚命的方式，誰要是退縮了，就算誰輸了。”
”這是要拚命了？“
”是啊，不值得吧？“
”你懂什麼？就你這樣活該一輩子慫包。“
圍觀的人都驚嘆，議論。
但是同樣，所有人都在後退。
給中間讓出更大的場地。
也避免被血濺道身上。
大勇眉頭緊皺，臉色陰沉。
抓着長劍看着林一。
說道：”怎麼拚命？誰要和你拚命？“
林一頭上還在不停的流血。
整個臉上已經塗滿血跡。
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拿劍先刺我，我再刺你，要麼有人退出，要麼有人死，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聽了林一的話，大勇沉默了。
確實，大勇殺過人，見過血，屍山血海也走過。
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惜命。
正是應了一句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此刻的大勇已經不想再繼續了。
畢竟這件事說到底，和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只是唯獨自己的面子一時間還過不去。
此時，林一再次開口：
“方式是我提出來的，所以動手就你先來。來吧，不用客氣。”
林一單手提着劍，全身放鬆，沒有做出任何的防禦姿態，一臉坦然，等待着大勇。
此刻的選擇再一次來到了大勇的手裏。
大勇臉色及其複雜。
不甘，恐懼，後悔，遲疑，還帶着一絲的退縮。
周圍此刻也是一片的寂靜，都緊張的看着大勇。
畢竟對戰之中，砍砍殺殺都極為常見，但是不動手的人讓你去砍去殺，這心裏的關口還是非常難過的。
“來呀！”
林一見大勇一直再遲疑。
便再次開口大聲催促。
而大勇卻似乎沒有了勇氣，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肯動手。
又不肯輕易退縮。
“大勇，給你機會你不要，拿我就先來了。”
林一說完，平舉長劍，向前晃晃悠悠的走去。
隨着林一越走越近，大勇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恐。
來到大勇的身邊，林一沒有任何猶豫，猛然一劍，刺向大勇的胸口。
“啊。”
程月此刻緊閉雙眼，發出一聲慘叫。
人群中也都一陣陣驚呼。
“停，停下。”
大勇終於不再強硬。
連連後退幾步。擺手阻止着林一。
“你贏了，這件事我不管了。”
看着林一併沒有追擊的劍尖。大勇終於送了一口氣。
林一舉着劍，平視着大勇。冷漠說道：“我現在可以帶走她了吧？”
“我不管，你們隨便。”大勇說完，轉身離開了。
林一轉頭看向常山，
“你呢，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