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漆的應用
北山林，陵水河谷前。
村寨外面生起了幾個大篝火，堆放着大量的獸皮、鹿角、獸肉等，甚至還有兩頭大型野牛。
黃狼氏、貂鼠氏、灰鼠氏三大族的戰士與族長都在這裏，他們的臉上儘是喜容。
王明帶着數十人再次來到黃狼氏族，這裏的部落人連忙迎了上來。
“你們的獵物真豐富。”王明不由發出感慨。
“是啊，部族到附近狩獵了一群野鹿，還打到兩頭野牛。”黃狼氏族長笑道，“玄鳥氏族長，我們一邊吃獸肉，一邊商議換物的事如何？”
他旁邊的兩個族長也一直盯着王明帶來的鹽巴，以放牧與漁獵為主的部族，都很需要鹽。
“好的。”
王明等人很快就坐了下來。
中間的火堆上烤着一頭鹿，幾個部落女人用石刀割取表面烤熟的肉分給眾人。
他分到一塊鹿腿肉，大口的吃起來，肉質很柴，有一股腥臊味，只有鹽巴作為調料，味道不敢恭維。
倒是林木部族人大口吃肉，大口喝湯，十分的暢快。
他們這些山野人吃慣粗糙的食物，主要的調味料是鹽，偶爾也就採集一些味道特別的野果或植物，合著肉吃吃換換口味。
簡單吃過幾口鹿肉，王明拿出一把紅色的弓，說道：“各位族長，你們的弓很精美，能否告訴我，這弓身上的泥巴是怎麼做的嗎？”
三大族長頓時用土著語交流起來。
片刻，黃狼氏族長說道：“這是樹神給我們的指引，如果告訴你，樹神就會降災禍給林木部族。”
“這樣...”王明皺眉，這些說辭怎麼那麼像自己之前說的呢。
“不過，巫能通樹神，只需我們的巫與老族人日夜在樹神前祈禱，樹神就不會降罪於我們，就是...”黃狼氏族長隨即看着王明。
王明看穿他們的心思，可將那些老族人還給他們，玄鳥族就無法制衡林木部族。
思前想後，王明還是決定歸還他們的族人，因為他想到一個絕妙的計策可以讓這些山野人臣服。
數日後，王明將三十個老族人歸還給黃狼氏族長。
黃狼氏族長十分高興，按照約定他將王明帶到河谷旁邊一處背風向陽的山坡前。
這裏生長着一種十多米高的樹木，它們的樹皮灰白色，粗糙，樹皮有不規則的裂痕，一走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油漆的氣味。
一些樹身上被人割了樹皮，那傷口處佈滿黑色的結痂。
“就是這種樹的汁液，將它們塗在弓身就能讓弓更結實也不長毛。”
“這種樹汁容易變硬，中午割下來，不到晚上就會變硬，而且這種樹汁流得很慢，你們要把弓拿過來一邊割樹汁，一邊粘弓。”
聽完黃狼氏族長的話，王明基本確認這是自己要找的漆。
他選了一棵樹，用石刀在上面割了一道口子，樹身緩緩的流出一股乳白色的汁液，還散發著一股漆味。
木羽過來一看，頓時激動起來，說道：“有了這些漆，我們的弓和盾就不容易腐壞了。”
王明點頭。
木羽忽然想起剛才黃狼氏族長的話，又懊惱的說道：“可是這種漆不到半天就會幹，從這裏回部落最快也得走兩天，這些漆我們帶不走！”
漆容易凝固，而且產量低，黃狼氏人就是知道這些特點才告訴王明漆的功效。
他們認為玄鳥氏人即使得到這片漆林，也無法大規模開採，這裏到處是山林，根本種不了什麼糧食，也就無法在這裏建城寨。
王明四下看了一下，確認黃狼氏人不在這裏之後，便露出了笑容。
“螃蟹的殼可以阻止漆變硬，我們只需把漆割下來，在裏面放幾個螃蟹殼就能讓漆保持液態。”
王明想起以前看過的書就有提及過這些知識。
“河裏的螃蟹不好抓，也不多！”木羽第一時間想到蟹殼來源問題，要想大規模割漆制漆，肯定需要穩定的蟹殼資源。
“我知道有個地方盛產螃蟹。”
王明打量着這片漆林。
“以後男人女人過來割漆。”
“才十人？”木羽不禁擔憂起來，“族長，這裏可是山林，還有象人出沒，而且那些林木部族人不能不防！”
王明笑道：“別擔心，我有個計劃，不但可以讓林木部族主動保護我們的族人，我甚至不出動一個戰士，就能讓整個林木部族徹底臣服！”
“不會吧？”木羽難以置信。
其餘人也驚訝，隨行的青石覺得酋長在吹牛，不費一兵一卒，就想讓別人臣服？這怎麼可能呢！
“不用很久，這些林木部族人肯定會求着加入我們！”王明出一把長弓，“來試試漆的效果！”
這把長弓是用榆木造的，雖然表面塗了一些動物油脂，但仍然出現霉點，弓這種武器，性能越好，對材料的要求就越高。
他們取出一個陶碗，靠在樹傷口的下面，插了一根樹枝作引流，乳白色的漆便順着樹枝一滴滴的陶碗裏。
但這速度實在太難了，等了大半個小時才收集到一點兒，根本不夠用。
“我記得漆樹的產量很低，一棵樹一年也就能夠割一斤漆，而且還得與桐油混合才能配出質量更好的油漆。”
王明盯着這棵漆樹看了一會，又讓人們去割十棵漆。
等了三個小時，才收集到半碗乳白色的漆，產量非常低。
他取出帶來的雞毛作為刷子，沾着漆塗弓。
但這些生漆較粘，雞毛難以塗抹，弓身的漆塗得很不均衡，而且使用效率極低。
還要用手指一點點塗才能塗均勻一些，王明覺得回去后得把刷子搞出來。
弄好了一把弓，又等了一段時間，上面的漆干透了，竟呈現黑棕色。
“漆黑，漆黑，應該是這樣來的吧。”
說罷，王明又拿起一把遊獵人的弓看。
遊獵人的弓塗了紅色的漆，他覺得可能是遊獵人在漆中添加了一些紅色的物質調配而成的。
夜幕降臨，王明在附近找了一個空地，讓隊伍駐紮下來。
數日後，他又找到林木部族人，這三個部落的人還沒有離開，他要實施屈服這些遊獵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