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炎方貿易
陵水的河面還算平靜，商隊在上面緩緩前進，兩岸的山巒中時常傳出怪異的吼聲，且人跡罕至，毒蛇猛獸遍佈，蠻荒氣息很濃烈。
他們來到兩河的交匯處，附近有一處筆直的高山，最頂峰有一株顯眼的老松。
“就是這裏了，那邊就是天水，也有部落稱為天河。”黃狼氏族長指着旁邊的河道說，“那裏有好幾個部族聯盟，天水的盡頭就是邽戎國。”
“好，我們過去那邊等。”
大型木筏掉頭，王明差點沒站穩，連忙扶着旁邊的大水缸，並道：“小心點，不要把它們弄壞了，造出來可不容易！”
部落人連忙放緩航行，他們很順利地來到天水岸邊。
把竹筏綁在樹木上，人們上了岸，很快就在岸邊搭建了帳篷，並在顯眼位置豎立起鳳部族圖騰，明日就是與炎方換物的日子，他們要留在這裏度過一晚。
第二天到了約定的日期，可等了一整天也沒有看到任何部落出現。
他們決定再多等幾天，終於在預定日期的兩天後，西北方向出現數十條木筏。
“那是炎圖騰，他們終於來了。”
“是啊，再不來我們就要走了。”
一眾族長鬆了口氣，差點就白走一趟了。
那數十個頭戴牛角的人姍姍來遲。
連山草一碰面就賠笑道：“鳳族酋長，我們炎方遇到了一些事情，晚來了幾日，沒想到你們還在等我們，實在太歉了。”
“哪裏哪裏，我們還是趕快換物吧，這次我還帶了這種大型陶器，希望你們會喜歡。”
“大型陶器？”連山草看到那些一米高的大缸頓時就看呆了，原來陶器還可以造得如此巨大，實在是厲害。
但很快連山草的臉容又恢復了平淡，去吩咐族人與鳳部族人貿易。
雙方很快就完成了貿易，炎方得到了陶器、布匹、蓑衣、草鞋、草帽，鳳部族得到了長矛、石斧、石鋤、骨鐮、藥材、獸骨、獸骨、各類的乾貨。
“連山草首領，你們不換一些水缸回去用用？”
王明還以為對方會很喜歡水缸，可沒想到他們根本不感興趣，這次山長水遠帶了八個大水缸過來，就是想換一些牛或者牛皮。
“你們這個陶器太大了，肯定要很多貨物才能換到，也不知道這麼大的陶器有什麼用！”連山草失望的搖了搖。
“水缸可以用來存放糧食呀，豆粟放在地洞裏容易壞或者被野鼠偷吃，用這個水缸裝着就不會了，而且它們不會漏水，你們部落的人是不是經常要到河邊喝水？”
“那為什麼不換一個大陶缸放在部落里，平日讓人把河水打到水缸里，你們想喝水的時候，在部落里就能馬上喝到，不必跑到河邊。
“而且懷孕的女人和老人，甚至是孩子，他們到水邊喝水，就很容易摔到水裏，你們說是不是？”
經過王明這麼一說，炎方人也慢慢想到了水缸的作用。
炎方的部落在原始山林里，一直以來，確實存在着老弱婦孺去河邊喝水而失足掉水裏淹死的事情，甚至有一些野獸會專門埋伏在水邊捕食老弱的人類，每年都有人喪命，如果部落有一個水缸，那確實是方便多了。
一些部落的人表示想換回去用用看，還詢問要怎麼才能換到。
“一個水缸換一頭牛或者五張牛皮！”
王明看到他們的頭上都有牛角，就覺得這些部落人肯定養了很多牛。
鳳部族缺牛又缺甲，所以他一直想搞到牛和牛皮。
雖然王明開出的價格很合適，但炎方人表示要回部落才有牛。
而王明也打算去拜訪一下炎方，為日後長期貿易做準備。
與眾人商量了一會後，王明就讓換到貨物的人先回去，他自己帶着五十人跟隨連山草去他的部落。
他們進入到天水流域，一直往西北行進，兩岸的山林都很茂密。
在河邊的一些平緩之地生活着很多豎立着炎圖騰的小部落，很多村落里只有十多間草屋，估計一個部落也就四五十人，他們村落的附近都有少量的耕地，一路走來，常看到有部落人在河岸兩邊放牛羊。
兩日後，他們來到了炎方首領所在的連山氏族。
連山氏族附近一帶的地勢較為平坦，大概有五六平方平方公里的小平原，距離河邊一公里就有一個用三米多高木柵欄，圍起來的大型城寨，這城寨還有一米多寬的小護城河。
城寨周圍有耕地，也有很多養殖欄，雖然這裏有幾百頭牛羊，但還有很多養殖欄是空着的，估計他們至少有一千頭牛羊。
鳳族商隊的出現，立刻引來連山族人的圍觀，那些老人孩子什麼的都在自己的頭髮上弄一些小牛角，就像一個個牛人。
“鳳族酋長，你想換多少牛或牛皮？”連山草問道。
“我想想...”
王明看着八個水缸思考着換什麼好，什麼東西是部落最缺的呢？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連山草，我想換牛皮！”
“牛皮？是五張牛皮換一個水缸？”
“是的！”
連山草笑了，要是換牛的話他還真有點不舍，要是牛皮就不一樣了，這一帶的人都養牛的，牛皮比較便宜。
連山草馬上叫人拿來牛皮。
這些牛皮只是簡單的鞣製過，還很硬，也很堅韌，用來造皮衣或者不好穿，但用來制皮甲是絕對可以的。
牛皮除了可以用來造皮甲外，還能制皮靴、鼓、護盾、獸鞍、皮帶、皮袋什麼的，日後要組建騎兵部隊，就需要大量的牛皮了。
很快，王明他們就把水缸搬到了岸上，而連山氏人也把四十塊質量不錯的牛皮遞給了鳳部族人。
“四十塊牛皮應該可以造二十副甲。”王明暗道。
不過，鳳部族的牛皮還很缺乏。
他又說道：“連山草！鳳部族以後可以過來跟你們換物嗎？”
連山草正有此意，連忙命人取來幾面炎圖騰，說道：“炎方部族聯盟，也樂意與鳳部族換物，你們以後過來，就豎起炎圖騰，炎方的部族就不會阻攔你們！”
王明接過圖騰，接着把兩面鳳族圖騰交給連山草，說道：“我也歡迎你們來鳳部族貿易。”
與炎方人貿易完畢，王明就帶着五十個族人高高興興的返回部落。
五日後他們回到了鳳水流域。
“過了前面的彎道，距離石城就不遠了。”魚弓笑着道。
“是啊，有了炎方人的牛皮供應，我們就可以造足夠的護甲了，再煉出青銅武器，我們的戰士也不會比別人差！”王明心情大好，目前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前面有人！！！”魚弓忽然驚叫一聲。
只見前方河道旁停靠着大量的竹木筏，且在岸邊僅有的空地上駐紮着大量的黑色的獸皮帳篷，同時還有大量拿着青銅戈與青銅矛的男人在那裏或坐或站，其中有一個羊皮帳篷是最大的，那裏豎立的圖騰竟都是胤國圖騰！
人們立刻警惕起來，連忙往岸邊靠攏隱藏。
“胤國人果然來了！”
“我們的石城還沒蓋好，戰士還沒有訓練好，這可怎麼辦啊？”
部落人盡露懼色，現在胤國大軍壓境，可鳳部族還沒有做好準備，實在是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