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空間一：若是，不曾遇見（10）
二班語文又聽寫了，二班語文老師快氣死了，二班的孩子都是一群聰明的智障。
“你看看你們聽寫的，什麼東西？啊？字跡，美的沒人能認，眼快瞎；內容，好的沒人能改，全是叉！”
聽這話，宋憶冉嚇一跳，忙翻開聽寫本。
那天早自習背書她沒認真背，和汪啟程唱歌開party，臨到最後十幾分鐘了才突擊了一下。她，臨時記憶應該挺好的吧？
一如既往的a+。宋憶冉鬆口氣，那就和她沒關係了，繼續吃瓜。
“不就是三首詞嗎？我給你們將近兩個早自習，全對的才幾個人，其他人呢？夢遊天姥和李白賦詩了還是變成蝴蝶和周公相會了？”
都沒有，他們這一圈的人都在k歌，老起勁了。宋憶冉表面乖乖聽訓，心裏默默回懟。
霞霞看一個班的人都低着腦袋，裝模作樣地改錯背書，認錯態度那叫一個好，直接乞笑了：“我知道你們是理科生，那也不代表語文不用學啊！看看你們每次考試的語文英語，被別人甩得看不見影，就算你們理科超別班可控，那又怎麼樣？第一了嗎？”
“你們這聽寫，我只能改用李清照的一句話。這聽寫，怎一個絕字了得。長點兒心吧，好好學語文，你排名絕對能高一大截。行了，下課。”
宋憶冉摸摸鼻子，這話不知道說過幾遍了，也沒見幾個人重視的，反正……她成績就靠語數外撐着了，這三科考不好，她就不用活了。
“嘶！霞霞剛才那氣勢，可以啊，嚇得我只敢改錯了。”汪啟程表情誇張。
“其實，我覺得我還好吧，就是字兒稍微不好看了點。”陽瑞祥把聽寫本看了又看，沒看出哪有問題：“我全對啊。”
“全對？b？您老這字兒……是挺稍微的。”宋憶冉內涵道。
“我這叫特色！不是爾等凡夫俗子能體悟到的。”陽瑞祥不服氣地反駁。
“特色加油，繼續站吧。”何朝陽瞥了一眼陽瑞祥本子上的三個紅字：站兩天，笑道。
“要不我們仨包月吧，別指望在語文課坐下了。”成天碩很有自知之明。
“別啊，霞霞這次沒給我寫，你倆包月吧，我還有救。”汪啟程嘚瑟地把自己的聽寫本展示給四個人看。
“哇哦——不愧是第二象限，好棒棒，人家好崇拜拜哦。”宋憶冉捏着嗓子，拖腔拉調的。
“疊詞詞，噁心心。謝謝，別帶壞我們。我們是正經人。”成天碩木着一張臉，第一句話說得極其勉強。
“天碩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人家怎麼會有壞心思呢～”這話一出，宋憶冉覺得自己都快吐了，受不住，她真的受不住，但至少傷敵一千了不是？
“滾，離我遠點，我不認識你。”成天碩反應強烈，那表情，彷彿差點兒就要和宋憶冉干一架。
“切，至於嘛您？你看這三位多淡定。常規操作，適應就好啊。”宋憶冉很得意，對於把自己也噁心到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就是，適應就好，學學我。”陽瑞祥好像還嫌氣不死成天碩一樣，又加了一句。
“來，單挑！”成天碩拍案而起，對陽瑞祥怒目而視。
“欸，打架多不好，淡定淡定。下次我們一起懟第一象限啊。”陽瑞祥在挽救局面。
汪啟程淡定地吃瓜，何朝陽早就沉迷物理不可自拔了。
宋憶冉呢？抱着杯子跑路去。
她可不想戰火引到自己身上，溫柔小姐姐人設要穩住，對於陽瑞祥的群攻提議更是不屑一顧，論嘴炮，他們四個加一起可都未必比得過。
“喬，走，咱接水去。”宋憶冉對喬詩說道。
“你們怎麼，又要打起來的感覺？”喬詩剛才還在改數學錯題，沒注意前面一窩在聊什麼，只聽到成天碩的單挑了。
“那個……你感覺錯了。我就是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們就熱鬧起來了。放心，打不起來。”宋憶冉心虛地四處張望，手不自主地碰上鼻子。
“什麼話？”喬詩直覺不是什麼正常語氣。
“咳，就……喊了聲哥哥，用了點兒疊詞。”
“哦，我知道了。”喬詩冷漠，她已經能想像了，自從宋憶冉放飛自我后，她體驗感很棒。
最開始宋憶冉和旁邊那群男生在一起鬧騰的時候，喬詩還特別好奇這幾個二班的學霸的相處方式，是不是天天比誰刷題多。
然後宋憶冉的回答就打破了她的所有美好幻想。
“你做夢呢吧？這又不是什麼正經高校，你還指望有正經學生？我們天天k歌，天天互懟，天天比誰玩得最嗨，都是懟出來的革命友誼。一班三班前幾我不知道，反正咱們班前幾，都是一群腦殘患者，救不了的那種。”
只能說，聽君一席話，刷新我三觀。
喬詩最開始還不信邪，在認真觀察了幾天後發現，宋憶冉說得還不算準確。
睡覺，吃零食，發獃，寫小說，分工合作做作業……總之，除了逃課，帶手機，課上能幹的，這幾個人是真的比着玩，只要有一個人起頭，剩下的人絕對響應。
比刷題，不存在。也就何朝陽有時候寫點兒物理，宋憶冉的資料天天當做墊腳的還嫌棄礙事兒，陽瑞祥估計都沒有資料……這就是他們班前三嗎？
二班要解散了是不是？
。
補課……宋憶冉最享受也最糟糕的體驗。
“冉哥～”每次宋憶冉補課都要坐在溫冉旁邊，然後就直接熊抱上去，不要臉皮似的撒嬌。
溫冉似乎真的把宋憶冉當做小孩子看了，不管宋憶冉怎麼磨人，她都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換來的，就是宋憶冉的得寸進尺。
“呦，姐，好久不見哈。”姜成奚離宋憶冉還有一個過道，他就隔着過道給宋憶冉打招呼，順帶很熟練地扔給宋憶冉幾包零食。
“別了，今天中午吃飯才見過。”宋憶冉照例給溫冉分一半，沒好氣地說道：“你揉爺的腦闊爺還沒報復回去呢，還有臉笑？”
“那也不能怪我，我跑得很慢了，誰知道你比之前還虛了。”
“我……”宋憶冉語塞，身子虛怪她嗎？不，怪姜成奚體質太好，跑得太快！
“好了，別這麼充滿怨氣地看着我了，我下次不跑，行了吧？”姜成奚無奈。
“行啊。”
“還有下次？”溫冉突然提醒道。
“對啊，你還敢有下次？！女生的腦袋摸不得。”
“不敢不敢，姐，口誤口誤。”姜成奚認慫很快。
“行，信你一次，好好做題吧。”
然而第二天早上回教室的路上——
宋憶冉和喬詩相聊甚歡，她們倆難得一次來吃早餐，彭榛高興地誇了這兩人一句，然後倆人就格外給面子地多吃了一口。
猛然間，宋憶冉感覺自己又被襲腦了，接着身邊就竄出去一個人——赫然是姜成奚。
“小兔崽子！”宋憶冉咬牙切齒，長記性地沒再去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晚上補課結束，老師剛出教室
“冉哥，幫我打他！”宋憶冉指着還沒收拾好東西的姜成奚，喊道。
溫冉速度很快，把還沒來得及跑的姜成奚逮住，幾腳下去。
“嘖，可憐的人啊！”汪啟程恰好路過，不嫌事兒大地感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