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旁觀者
“女神啊……”夏莫蒂低聲喃喃，雙手發顫，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中金光閃閃的項鏈上面鑲滿了大大小小的純白色寶石，即使最小的也是價格不菲的上成貨，更不要說中間這三塊大的……
不僅夏莫蒂，雪諾也着了魔般緊盯璀璨奪目的寶石夏莫蒂絲毫不懷疑它可能被烏里蘭格教壞迷戀上了寶石，黃金，因為這項鏈實在是集技藝，奢華，高雅於一身的完美之作。
“呵嘿……咳咳！這用來抵押也……也太貴重了。”夏莫蒂用還沒有被黃金，寶石閃瞎的理智保持着矜持
“不用在意，我也不怎麼喜歡這東西，送你都完全沒有問題。”凱衡大度地微笑。
“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夏莫蒂迫不及待地拎起項鏈的兩端，比劃着自己的脖子，想找一個合適的位置戴上。
說實話從剛剛開始就有種想要戴上項鏈的莫名衝動，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身為女性愛美的天性，還是其它原因……
“戴着她可能會三天內死於非命哦。”
“哈？”夏莫蒂愣住了，眼神詫異地看向說出這話的二貨。
二貨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繼續補充：“嘛，也可能詛咒效果弱一點……只是變成瘋子傻子之類的。”
“哈？！”夏莫蒂難以置信地瞪着凱衡。
“我半年前處理一批盜墓團伙無意中得來的。”覬衡回憶着項鏈得來的經過。”說實話，我到場時那幫倒霉的傢伙就已經被她折騰得……”
“喂，你這混蛋….…”夏莫蒂打斷他，臉陰沉得可怕，“是想咒殺我嗎？”
“怎麼會？”凱衡擺手，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我想咒殺你只會用更厲害的，百分百咒殺的那種。”
“這不是重點啊喂！你把這個鬼東西給我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說的嗎？要我‘平日裏收集的藏品拿幾件出來抵押’”。”凱衡撇撇嘴，用“都按你說的做了，你還要我怎樣”的表情說。
夏莫蒂捂臉，眼前的二貨成功刷新了她對於蠢蛋的認知：“每次跟你出任務真是肉體與身心的雙重摺磨。”
“其實也沒有啦。”二貨的臉上又洋溢起燦爛的笑容。
“這不是在誇你！沒有自知之明的混蛋！”夏莫蒂甩手將項鏈丟在凱衡臉上。”
砰！沉甸甸的黃金飾品重擊，夏莫蒂胳膊上的雪諾聽此聲響也不由得一顫。
“哦呀哦呀，別發火嘛，你不喜歡我的藏品也並不代表她不值錢。”凱衡樂呵呵地接住從臉上滑落的鎖鏈，毫髮無傷。“這要是放在黑市武器商人那可就變成高價拍賣品了。”
“然後我就會因販賣非法高危咒具遭到教會公庭審判！”夏莫蒂尖酸地說。
“不是你說‘就算蹲大牢也要讓我還錢’的嗎？”凱衡再次撇撇嘴，“總得冒點風險。”
”我現在只想你離我遠點……”
“那就給你安排一個小任務吧。”凱衡地拍手。
“什麼任務？”夏莫蒂警覺。
自己身為本次的隨行者，最為重要的任務就是看住這二貨，防止他干出瘋狂消費以及瘋狂消費外還更加不可理喻的事，讓上頭又得為他全程買單，更何況這二貨竟然給自己安排任務，再說……
二貨安排的任務……完全不靠譜的呢……
“調查懸井遺迹。”
“咿？”夏莫蒂詫異，雖然調查已經塌方的遺迹並不是件簡單的事，但對她自己來說也並不困難，跑跑腿的事，並且相較於往常是難得的正經任務。
而夏莫蒂詫異的原因是……
“這次的任務涉及1級序列物嗎？”
御術界總有幾條不成文的規矩，其中一條便是“凡涉及高級序列物的事件不要捲入”，因為擅自捲入的結果往往會是“死”。就結果而言，夏莫蒂就不得不重新考量接不接下這頗具危險性的任務。
“看來你猜到了。”凱衡淺笑。
“能讓赫南產生興趣的除了心愛歌姬的限量唱片，也就只有這個了吧。”
“是啊，再根據先前掌握的情報已經可以斷定了。”凱衡隨手把金閃閃的項鏈丟回“洞”裏頭。
“因此你很有跑一趟的必要呢？”
“你怎麼不去了就算那東西已經不在遺迹，去調查不具有太大的危險性，但以你的能力應該能輕易地完成得比我快。”
“是啊，那樣效率是會高點，但總得有人負責盯好貨物，這點我更擅長。”
夏莫蒂一愣：“1級序列物在克蒙蘇拉格？”
“也許吧，那東西的氣息很微弱……但並不是不存在。”覬衡用手指着自己的耳朵，“嗯，被拘束着的古怪韻律。”
“既然可以確認，那麼需不需要通知總部？”夏莫蒂急切地說，又有些躍躍欲試。
“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凱衡含笑地說。
“什麼？”
“懸井進跡的意外事故已經很明顯讓‘耶夢加得’，‘芬里爾’這兩個冤家措不及防，裏面的東西落入了這兩方之外的勢力…
“‘天啟’？”
“可能性最大。”凱衡聳聳肩，“那麼‘天啟’的人也並不是傻子，不會幹把1級序列物這種他們心中的聖物帶入‘芬里爾’轄域的蠢事。”
“另一件1級序到物……”夏莫蒂低喃，對這次任務涉及的危險程度大為震撼。
“沒錯，艾文森·澤奧爾研究的東西。”覬衡點頭。
“那還管什麼遺迹啊！馬上行動起來！先把那小子綁了！審問一通，如果嘴硬就把他妹妹一塊綁了！用來威脅肯定能問出些線索！”夏莫蒂激動萬分，無法控制地走來走去。“不！我們應該今晚就調查艾文森的辦公室，開鎖我很擅長……”
“我們又不是綁匪和小偷。”凱衡攤手面色無奈。做這種事有違我的職業操守，而且我說的‘貨物’也不是序列物。”
“哈？”夏莫蒂摸不着頭腦。
“我們的目標自始自終都是那位少年哦。”凱衡用不二兮兮的語氣神秘地說，隨即轉身揮揮手。“去執行我安排的任務吧，關於對克蒙蘇拉格序列物的處理會讓你滿意的。”
“好的，我連夜跟雪諾去調查。”夏莫蒂沒有多說什麼。
儘管凱衡工作上各種不靠譜，但拿出來的成果還是不賴的，既然那位少年是目標還優先於1級序列物肯定有很重要的價值，而這些夏莫蒂清楚不必過問，首先知道得越多不必要的麻煩也會越多……
其次就是不感興趣……老娘只在乎自己的年終獎金！
“哦，在去調查前能先給我買點丁香南街17號的那家燒烤……啊嘞。”
正當視衡興沖沖地“申請”夜宵加餐時，夏莫蒂已經帶着雪諾跳上另一處屋頂跑走了，不是由於工作積極，只是為了自己空癟癟的錢包早點離這費錢的二貨遠點。
“唉，看來只能自己去買了。”覬衡一面嘆息，一面指頭隨意轉動起綉着白色雪鴞的小包，裏面硬幣碰撞嘩嘩作響。
說好的職業操守呢……
凱衡收起錢包，望着伊恩熟睡的房間淺笑：“那麼那麼……就讓我開開眼界吧，一個小石頭入水沉底究竟能激起多少波瀾呢？伊恩·澤奧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