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女傾城
屋裏四人，個個的嘴巴都能塞下雞蛋，瞠目結舌的看着玉檀。
“你，你說啥？”關羽被玉檀驚的都結巴了，他哪裏會料到一個大美女大晚上的跑到面前，只是為了求一個卑微的身份？
“關羽少爺，玉檀想跟着你。”玉檀也沒抬頭，小聲的把來意再說了一遍。她雙頰火辣，不敢看眼前的人。
一個錦衣玉食的姑娘，卻求着伺候別人，要多大的勇氣。
“這……”關羽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陳清榮一臉豬哥相，結果被坐在一旁的領導宋雲慧揪着耳朵，疼的呲牙咧嘴，連聲討饒。
在場的人，關羽有些沒反應過來，武強卻是多了些jǐng惕。
這個小女子，雖說看似沒什麼背景，可現在，關羽攪進了dìdū大事裏邊，他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陷進，一不小心也許就萬劫不復了。更何況，去木家拉些關係，還是何傑那廝給關羽出的主意，所以，這個玉檀，不得不防。
關羽畢竟尚小，自己有責任護着他。
“你，為何要自願為奴？小羽已經放了你zìyou，賣身的文書木家也當著你的面撕毀了，你現在是一個完全zìyou，脫了賤籍的人。沒有人再能強迫你做你不願的事情，大可以拿着小羽給你留下的金銀遠走他鄉，過些富足生活，你倒說說，何以如此！”
武強的話有些嚴厲，不留情面。
他雖也憐惜美人，但是，與關羽的未來有些關係，大意不得。
“小女子的家人早就沒了，無依無靠，也沒有什麼謀生的手段。羽少爺給了我夢寐以求的zìyou，我又怎能再收他的銀錢？”
玉檀說著，從懷裏掏出關羽給她的布裹遞了過來，除了那封信，原封不動。
“我一個弱女子，只想找一個靠山罷了，所以才想着做了羽少爺的奴婢，安穩的過一輩子。”
“真的只是為了找一個靠山？”武強語氣有些森冷，冷哼一聲：“那簡單，我為你尋一個好的歸宿，嫁人去吧。”
“可是……”玉檀抬起頭，可對上武強寒霜似的冷眼，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緊咬着下唇，又低了頭去。
“怎麼，沒有話說了？”武強覺得自己幾句話就揪出了玉檀小辮子，很是自得。
關羽卻是站起來，扶起玉檀：“你且坐下來，慢慢再說。”
“不了，羽公子，玉檀還是站着吧。”玉檀雖然站起來，卻有些閃躲，膽怯的站在一旁，不知為何。
“小羽……”武強急切的想說什麼，卻被關羽攔住了。
“武大哥，你的意思，小羽明白。玉檀是可以拿着我給的十萬銀子和她自己的身家，隨便到哪裏去的，憑她的條件和本事，就算嫁給一富戶豪紳作為寵妻有何不可？但為何她要作賤自己，成為我的丫環？你是覺得，她別有用心吧？”
“我沒有！”玉檀雙眼紅紅，倔強的說道。
關羽笑着點了點頭：“我知道。其實有些事情，想的複雜了反而走了誤區。你不過是簡單的就想報恩罷了，為何不直說呢。其實你要報恩，方式有很多的，你卻為選擇了這種作賤自己的極端路子。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我不願你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跟着我吃苦，所以你還是回吧。”
玉檀聽了關羽的話，淚珠兒又斷了線。
羽少爺，生來就是賺我眼淚的吧？
“羽少爺，我不在乎身份，只是想着也為你做些事。”
“玉檀，我關羽無權無勢，居無定所，不是表象上那樣吃的開的。坦白說，現在的我，就算在風菱城也是如履薄冰，不是什麼靠山。你真的要跟着我四處漂泊，過那些餐風飲露的生活？”
關羽抬頭望着如花的美眷，認認真真的問道。
“我……我……”不知為何，玉檀也只是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關羽搖搖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rì你就歇在這裏，好好想想。跟着我，你會很苦，所以，你想像的過安穩的生活，基本上就沒有了。是不是真的要走上這條路，天亮了再告訴我吧。若你堅持，我便允了。”關羽回過身，朝着宋雲慧笑道：“宋阿姨，麻煩你給玉檀姑娘找個安靜的屋子吧。”
“這事兒包在宋阿姨身上，小姑娘，跟我走吧。”說著，宋雲慧就笑呵呵的上前牽起玉檀的手走了出去。
玉檀臨出門又悄悄瞅了關羽一眼……
“小羽，你真的要留下這個玉檀？“武強還是有些不放心。
“是啊，我覺得將軍說的對，你可得想想清楚。“陳清榮神秘的說道：“不過，我是你就留下她來，這個玉檀現在就這麼水靈，過幾年那還得了，划……”
話沒說完就挨了武強一個爆栗：“你這傢伙，說什麼呢，你以為小羽跟你一個樣。”
關羽極度鄙視的看着陳清榮：“你這個下半身動物，我和武大哥怎麼會和你為伍，簡直是……哎。”
三個人哈哈一笑，繼續喝着酒，胡天侃地。
“玉檀姑娘啊，我看你如此美貌，怎麼就想着要做下人呢？要不姐姐給你尋個好人家？”宋雲慧親熱的拉着玉檀，試探着問道。
後者卻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小聲嘟囔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看啊，小羽這人是好，但是他太小了，等他長成那都是十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你都多大了。咱們女人啊，最重要就這麼幾年，趁着青net的時候找到歸屬，莫要等到人老珠黃了才後悔。你看我家那口子，剛剛不是還盯着你流口水呢么？”
“宋姐姐，我不是……”玉檀慌忙解釋。
“你不必說什麼，我都明白。我們女人本就苦命，找到個對自己好的男人不容易。所以啊，你聽姐姐一句勸，趁還有些本錢，早rì尋個好人家。”宋雲慧道。
“宋姐姐，玉檀想跟在羽少爺身邊，並不是想圖他什麼，更不敢有非分之想，玉檀身份輕賤，哪裏配的上他。只是，只是，羽少爺懂玉檀的心……”
李玉檀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莫哭，莫哭。你看姐姐也沒說什麼，你怎麼又哭起來了。”宋雲慧趕忙遞上自己的香帕。
“宋姐姐，玉檀沒事。”玉檀也是急忙伸出手來，在衣袖上擦掉淚珠，不敢去接宋雲慧遞來的絹帕。
“哎……那你好好想想吧。”宋雲慧見玉檀似乎心意堅決，也不再說了……
次rì等關羽醒來，已是rì上三竿。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乖巧的站在一旁的玉檀，還是那身素衣。
看來，她還是堅持了原來的選擇。
“羽公子，你醒了。”玉檀趕忙跑上來，要扶關羽起床。
“你站那，別動。”關羽立馬坐起來，指着玉檀吩咐道，語氣有些急。
玉檀急急的收住腳步，不知道關羽要幹什麼。
關羽只不過是不習慣有人服侍自己起居罷了，有特別是這麼美麗柔弱的女子。
“你既然選擇要做我的隨侍，那麼，有些基本的事情我要好好交待，你細細聽着。”
“是，羽少爺請吩咐。”
“第一件事，你不要再叫我羽少爺了，聽着怪彆扭，我本就不是什麼少爺。”
“那，那玉檀叫你什麼？”
“嗯，你叫我關羽，小羽都行，或者你覺得不自在，先叫我公子吧。”
“那玉檀便喚公子吧。”
關羽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不是那麼**，不喜歡別人服侍我。那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基本上我自己都能做到。所以，你要呆在我身邊，要熟悉我的習慣，比如起床就寢就不必你了，我自己就行。還有，衣服我自己能洗，也不需要你幫忙，還……”關羽掰着手指一條一條的說道，可還沒說完，竟然聽見了嚶嚶的哭泣聲，抬頭一看，玉檀又哭了！
這女的，完全印證了那句老話，女人是水做的！
“你說你怎麼這麼愛哭，又怎麼了這是。”關羽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了，特別又是如此漂亮的女人。
“公子是不是嫌棄玉檀。”她抽噎着說道。
關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玉檀見關羽什麼事都不要她插手，以為關羽還是瞧不起他，這才有些傷心。
“你就為這麼點事？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這樣吧，除了我的起居，其他的事情你先幫我做着吧。”沒辦法，關羽也只好妥協了。
“是，公子。”玉檀急急擦了眼淚，竟破涕為笑了。
這小妮子，也太容易滿足了。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你既是我關羽的人，你便要有我老關家的氣質，見了任何人都得給我抬頭挺胸，打直脊樑。不要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或者比人不足，你要知道，從現在起，你丟的不是你的臉，是我的，記住了？”
玉檀愣了半晌，突然有些臉紅紅，有些羞怯的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別的她倒沒有很注意，只是把那句“你是我關羽的人”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關羽也沒太在意玉檀的樣子，繼續說道：“既要告別過去，玉檀的名字便不要再叫了，從此，你便叫，叫‘傾城’吧！”
關羽看着玉檀，突然靈光一閃，興奮地叫出了“傾城”。
“傾城謝公子賜名。”
至此，風菱城的玉檀姑娘便成了過去，世上多了一個叫“傾城”的女子，生死不棄的一直跟在關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