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矛盾，卻足以令人動心的氣息
褚一白抬眸看了一眼已經從他身上抽回視線的少女，她落在腰間的蜷發是個很漂亮的弧度。
“我知道。”
相處過幾天，有一定的了解，她有這個能力。
“和你達成的交易我不會變卦，”將吸管觸到唇邊，姒笙淺淺的吸了一口，她的側臉因此鼓起了一小塊，將那扎人的冷調拱去了些：“所以我會幫你留下來，但多餘的麻煩，你需要自己解決。”
比如，怎麼樣讓敵人不再是敵人，匿跡，或是強大自我滅殺對方。
“放心，我會儘快恢復能力。”
他知道姒笙是什麼意思，能給他一個港灣卻不代表會給他遮風擋雨，所謂交易之外，是你我無關。
她不希望因此，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厄運，或者說，是給褚妮帶來任何的意外。
點了點下顎，姒笙咽了口裏甜膩的液體，隨手揚起，將手裏的奶茶扔回給了褚妮：“太膩。”
眼疾手快的接住，褚妮手裏左右捧着兩杯奶茶，瞧着姒笙嘆了口氣：
“阿笙你怎麼跟個小老頭似的，除了茶葉，其他的東西都不要？”
她吸了一口姒笙的那一杯，砸了咂嘴：“這還是我特地給你點的芋圓，這麼好喝的東西你不要真的可惜了。”
“走吧褚大小姐，”散漫的挪了挪步子，姒笙揣手進兜里：“我可不希望動用特殊手段。”
看了看站在桌旁的玉挺少年，褚妮認命的嘆了口氣，起身跟上去。
嘴裏卻還碎碎念：“這不給自己找事兒嗎？瞧你手賤，就撿吧你……”
出去的時候她還不忘回頭叮囑站在裏頭的少年：“你自己玩着啊，姐姐先辦正事兒去了。”
她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去了。
人設是時候立起來了。
站在原地，褚一白並沒有跟上去，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或許，他一開始的警惕，真的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二人不管做什麼，都是放在明面上的，坦蕩得不能再坦蕩了，似乎從來不把你所謂的猜忌放在眼中。
他看着兩人消失在視線里，鼻間輕輕吸了一口，眼底有着不知名的深。
至於為什麼會懼怕……
因為，他在她的身上，聞到了暗黑的味道，卻又像是裹着一層讓人看不清的迷霧，似純，似無。
矛盾，卻足以令人動心的氣息。
他偏頭，視線落在桌上開着的袋子裏，伸手從裏面拿了剩的那盒所謂的奶茶，放在手裏左右瞧了瞧。
學着褚妮的樣子插了吸管進去，放進嘴裏吸了一口后，他眉梢揚了揚，歪着腦袋又瞧了瞧。
“這就是奶茶嗎？”
很濃的甜香。
將人成功留了下來，褚妮和姒笙也進入了高考的備考階段，最後的一個多月，等待褚大小姐的是姒笙魔鬼式的考前訓練。
她的底子並不差，只是平日裏心思都花在了其他的地方，導致各科分數參差不齊的。
學了幾天，褚妮就不行了，因為姒笙給她攻克得最多的科目，就是她最害怕的物理。
那些題目一個字一個字的分開她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可合在一起，她就不認識了。
學到最後幾乎是趴桌上想抵賴。
每到這個時候，姒笙就會拎着手中的書，遠遠的一拍，給她來了個物理提神。
“哎，阿笙，要不我們把小白也弄去學校？”
瞧着每天就蹲坐在不遠處飄窗台上垂頭看書的少年，褚妮忽然來了個主意。
她發現這傢伙很喜歡大陸上的書籍，好像總能在裏面瞧見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哪怕是捧着她小時候看的兒童漫畫，都能認真嚴謹的翻上個好幾遍。
和他相比起來，自己這學着學着就打瞌睡的模樣實在是太丟人。
懶洋洋掀了掀眼皮，姒笙嗯了一聲：“只要你想，就可以。”
可姒笙話才說完，褚妮就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保不齊出去會碰到他的同族呢？那還不得玩完兒？”
現在又受了楊女士二重打的小白簡直就是一個弱雞。
那一點點被姒笙給他封收進體內的鬼氣要是遇上同族，那不就是給人家打牙祭呢嗎？
都不夠人家捏扁揉圓的。
思及此，褚妮就登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不用擔心，”姒笙眼也沒太，語息漫漫：“他的鬼氣少得可憐，我又用內息封住了，出去輕易是暴露不了的。”
坐在窗台上的少年落在書上的目光隨着二人的對話停住，他抬起的眼裏對了幾分閃爍。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可以出這裏的？”
在翻開的頁面上勾了個標記，姒笙掀起的眸子裏第一次有了一種名為嫌棄的東西。
“我如果沒記錯，是當著你的面把息陣去掉的。”
這種廢話文學技能，莫不是和褚妮呆的久了？
褚一白表情一頓，似乎才後知後覺有這麼一回事。
他摸了摸鼻樑，臉上有了些許的尷尬：“我以為，只有這裏才能蓋住我外泄的鬼氣。”
畢竟，那日他還是被楊女士發現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鬼氣沒被封好的原因。
這下倒是褚妮都覺得無語了：“拜託，我們阿笙手底下就沒出過意外好嘛？要不是你大白天出來晃蕩，楊女士會注意到你？”
少年反駁：“我也不知道，那天她偏偏在。”
嘖了一聲，姒笙似有若無在褚妮面上掃過：“這下又多了個傻子，整挺好。”
莫名的，褚妮覺得她們阿笙在內涵她。
後來褚妮還是讓褚父讓褚一白轉進了附中，和兩人一個班。
剛進學校那天，他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引得了不小的騷動，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們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人，跟在他身後走了好一陣才在褚妮的出現下哄散褪去。
“嘖，美人果然都是招蜂引蝶的。”
褚妮不免咂咂嘴，她自己都沒這牌面，想想還有些心寒。
姒笙毫不客氣的笑她：
“動不動就開人腦袋瓢，還要跟在女魔頭後面撐排場，誰更心寒些？”
很快附中就知道學校高三部轉來了一個帥哥，才來就成了大魔王褚妮新收的小弟。
褚妮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就是人看着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好接近，氣息也壓人，許多人都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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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垂頭的時候，隨着手上的動作有火光明滅閃過，化作她指尖的一抹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