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魔怪都市

黑暗、陰冷、失重。

熟悉的感覺讓卓郁幾乎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已經結束了場試煉，因為每當步入火焰，一號都會帶到樣的失重空間，進行短暫的交流。

但卓郁的理智很快回籠，展翅繼續向虛空的深處飛，越往裏，身的能量波動就越，短短十分鐘，就已經沒法控制血統，銀龍的外型如冰雪般消融，重新變回了銀髮青年的樣子。

周遭的一切都如此模糊，什麼都看見，什麼都聽到，五感像被封閉了一樣，世界隔絕開，但最讓卓郁心驚的，並自身了什麼問題。

而虛空，的確一片死寂。

漂浮無垠的空間之，間從未如此漫長，但卓郁意志堅定，找到一號，能放棄的。

漸漸地，的眼現了一銀色的光點。

卓郁拚命調動力量，幾乎耗費了一半的體力，才讓翅膀重新生背。

沿着光的方向進，最終，卓郁見到了生最難以想像的絕景。

那廣袤的黑暗世界被驟然點亮，璀璨如星河一般的銀色光霧鋪散開，形成了一條瑰麗的環帶，卓郁沒辦法形容那抹銀色的純粹，它像月光熔就，月光溫柔，及它高貴，又像繁星點點，星芒更加無法與它爭輝。哪怕乘坐歌利亞號，見識宇宙的宏偉與遼闊，卻也沒見美的如此驚心動魄的顏色。

片銀霧似乎阻隔着什麼東西，光帶將一條扭曲的裂縫覆蓋，但因為力量限，還很多黑色霧氣從它的籠罩逃脫，竄向了虛空的口。

卓郁飛向了片銀霧，沙啞的開口：“一號。”

【該的。】

失了肉/體的一號無法發聲，但系統卻代替了的聲帶，為片星河充當話事。

“既然了，就斷沒離開的能。”卓郁的語氣非常冰冷：“之間，還一筆賬沒算完，騙了，就想么輕鬆的死嗎？”

看了看銀霧堵住的維度裂痕，冷笑：“還說，想靈魂消散，用最後的力量阻止兩世界的融合？”

【卓郁，……】

“親愛的，現的場合併適合談情說愛，只需知，現解決裂縫，然後就帶離開。”

【沒那麼簡單的，趁還能抵擋一會兒，快走。】

卓郁些難以忍耐：“夠了，些一直思考，究竟誰，對、對片場說，到底演員，還什麼陰謀計劃的試驗品。但最終意識到，論什麼，都已經，片場密分了。”

就像兩條平行的線，因為一號的闖入，漸漸糾纏一起。

“還說，非叫以的名字？歲星？”

卓郁眨了眨銀色的眼睛，那片光霧的眸劇烈的聚散，好像被兩字嚇到了。

“好吧，喜歡叫的名，記得。”

【都想起了嗎？！】

“指什麼？用黃金湖神明，暗指之間的，還用溟山塔貶低類對的信仰？關於所創建的些電影，倒真讓想起了少東西。”

卓郁歪了歪頭：“被殺死的候，就說，論想起什麼，都忘記的愛意。然還真以為對多的意見，用電影諷刺。”

【，只……】

“只恨類，恨自己，對嗎？”

當非的軀體與卓郁的靈魂融合之，的腦海就閃了無數的回憶，正如一號所說，當完整之後，曾經的記憶也都將回。

卓郁還慢慢恢復，想起多，但卻以通經歷的電影抽絲剝繭。

“雖然，本就的身體，但已經用了的身體萬年，的到對的靈魂吸附性，所以才急着趕走，怕變成一體雙魂，嗎？”

卓郁破了一號的擔憂：“因為現失了肉/體，純粹的能量體與意識體，的，的一切面都將無所遁形，如果與融合，將被迫共享記憶。”

【別說了，建議樣做，會想看一失敗者的一生。已經定決心，把的一切重新還給之後，就結束罪惡的生命，請再動搖的……】

“閉嘴。”

卓郁惡狠狠的喝住了一號，隨即展開翅膀，衝進了片璀璨的銀霧之。

瞬間，一股撕裂的劇痛席捲了卓郁的全身。

猜得沒錯，一號用了具身體久，只用身體與一號的靈魂接觸，兩者就迫及待的合二為一。

卓郁只覺得渾身像被撐爆了，扶着陽穴，竟因劇痛活生生逼了血統。銀色巨龍高亢的吟叫着，與此同，屬於卓郁的記憶一股腦的湧進了的思緒之。

頓幕輪轉，兩靈魂的交錯讓卓郁身臨其境般的進入了一號的。

·

一聲啼哭，巢山部落的第一幼兒誕生了。

所圍着篝火快樂的舞蹈，看着族長高舉自己的兒子，將藍色的塗料抹那稚嫩的臉蛋，畫一又一神秘的符號。

卓郁朦朦朧朧的睜眼，只能看見一片火光“父親”慈愛的微笑。

幼兒嗜睡，沒撐多久，就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

再醒，幅身體已經三四歲了，因為部落的第一孩子，再加老族長曾經教家算數，數字高端又新奇的玩意兒，所以家都叫孩子為“一”。

“一”對打制石器、保存火種沒興趣，對識別食用的植物更加耐煩，作為地位高貴的族長之子，好像生就其一樣。

當同齡孩子還跟着母親後面採集野果的候，“一”就已經成夜成夜的看着星空喃喃自語，還會到部族捕捉到的獵物身邊，聆聽它瀕死的哀鳴。

令感到驚異的，“一”能夠聽懂。

的賦止於此，只看看同胞，就能預測未將面臨災禍，只摸摸孕婦的肚子，就能知即將生的男孩還女孩。

一極具靈性的孩子，僅巢山部落的首子，更世界的第一——巫祝。

“相信世界，除了，還更加厲害的存嗎？”男孩此已經十一歲，目光灼灼的看着老的父親：“也就，家所說的神。”

“當然存，然如何誕生的。”父親慈愛的摸着的頭。

“如果說，能夠神溝通，就以……”

“神溝通？！”族長思議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的，而且已經得到了回應。”男孩歡快的站起身子，捧着一片的瓦礫，面還塊未燒盡的余火，正冒着灰色的煙氣。

“神明，您真的能聽見您說話嗎？”

男孩話音剛落，火焰就扭曲了一，從溫暖的橙色，一子變成了紫紅色的妖艷模樣，異狀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卻也讓族長震驚的心臟都快蹦了。

“一”的賦震撼了部落里的所。

短短一內，年輕的男孩就擔任了部落的重職位，負責代表部落與神明溝通。

然而就所歡欣雀躍的候，一任的老族長卻興緻缺缺，甚至些擔憂的看着孩子。

預言的災厄，就快了吧。

巢山部落遷徙到如今的地界，曾經發現了一塊描繪着古怪圖樣的石板，老族長覺得神諭，就沒驚動家，而自己偷偷將石板藏了起。

面畫著兩球體，兩球體原本並相融，互干擾。但當一孩童模樣的圖案現，兩球體就緩緩重合到了一起。

老族長管它叫“球交匯”。

默默注視着篝火宴會，等到群全部散，才單獨找到了男孩，將那石板拿給看。

卓郁藉著一號的身體，將那石板看的清楚。

面的圖案，或許古候的看懂，卻意會到了很多妙的信息。

首先，那畫著花紋的球體，明顯就地球的樣子，面甚至還陸板塊，而那候的板塊，還尚未分割的“姆陸”。

另一球體則一片漆黑，黑又夾雜着白，顯然象徵混沌。

而那現的孩姿勢跪地膜拜，的眉心之間，額頭正，畫著一枚眼。

孩子觀測到了另一世界的候，兩球體便開始無法逆轉的融合。

“神”誕生了。

卓郁感覺腦海一片刺痛，清楚的認知到，石板告訴，了的觀測，的構想，“神”才會誕生。

瞬間明白了那混沌的球體代表什麼。

那另一世界，脫離物質世界而存的精神世界，當第一類對物質認知完畢，開始追求精神內容的候，它就會瞬間降維與物質空間融合。

就像現代對量子力學的定義，一隻貓被關盒子裏，50的幾率死亡，所以它生死疊加的狀態。但當眼觀測之後，種疊加態就坍縮成了一客觀的事實。

男孩，就第一位擁溝通精神世界賦的類，成為了兩世界的觀測者。

“球交匯”之，便想像力成真之刻。

自此，類拉開了千萬年的神話旅程。

卓郁並打算管那混沌球體叫“精神空間”，決定叫“亞空間”。

因為類的精神根本無法給自己帶幸福，類若擁了夢想成真的能力，世界很快就會毀滅。

男孩一的長，成年之際，終於喚了自己從孩提期就開始仰慕的神明。

神明着罕見的銀髮銀眸，但並祂自己本身的樣子，只因為巢山部落認為，銀色生物身最能現的顏色。

只銀色，才能彰顯神性。

巢山部落開始張旗鼓的崇拜神明，建立宗教，祈求神明施捨神跡，而世界範圍也約而同的開始搞祭祀，最古老的宗教——薩滿教正逐漸成型。

而那男孩，只陪伴神明左右，一輩子都曾分離。

現代很難想像，神話就遠古期的歷史，故事記載的神明只因為“球交匯”，兩世界進行碰撞，遺留物質世界的亞空間生物罷了。

包括男孩的神明，那怪異的銀髮銀眸的男，也第一從亞空間到類世界的怪物。

神明賜予了心愛的男孩永生，兩一起度了漫長的歲月。

見證了多歷史變遷。

原始心思純粹，渴求豐收，於被類集體的精神影響，些遺留里的精神體成為了農神。渴望勝利，戰神也應運而生。

隨着更多淳樸的願望，越越多的神明誕生，類發展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產生無法避免的問題。

卓郁曾經聽說“25號宇宙試驗”。

將一群老鼠放無盡食物、環境優美、居住舒適的封閉空間內，最開始的老鼠會產生社群，形成各種勢力，斷繁衍壯。

但六百后，沒任何生存壓力的老鼠卻也因為沒生存壓力，導致它再需親情、友誼、也用保護後代，用擔心未，甚至再生育，產生了極度的老齡化。

它變得呆板，獃滯，但又極度暴力，互相殘殺。

一定程度，老鼠也沒什麼同。

的自毀欲更加旺盛。

所以共工撞倒了周山，所以帝降洪水，所以洛基引發了諸神黃昏，邪龍尼德霍格啃食世界樹之根。

從神話看，類的未會發生合計死傷兩億的世界戰，也並稀奇的事情。

已經活了很久的男孩，終於意識到了對。

好像釋放了邪惡的種子，經由類之手，將一切噩夢的場景實現了。

瞬間，產生了想殺死神明的衝動。

祂第一誕生物質世界的亞空間生物，也許殺死祂，就能阻止更加絕望的未產生，雖然神明相伴千年，但作為類，必須守護自己的職責，挽救自己的錯誤。

但，早就愛了那銀髮銀眸的神明。

或許……

殺掉自己觀測，才更好的辦法。

作者話說：一直覺得，夢想成真非常非常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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