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海賊】
冰冷的、細碎的硬物硌在身下,凸起的尖銳頂着身體上的軟肉，源源不斷的不適體傳遞到了大腦。後頸也出現了陣陣的疼痛，喬艾莉·波妮皺着眉頭,漸漸的從昏迷的深淵中恢復了意識。
在氣候多變的新世界，忽布島算是天氣較為正常的島嶼了。儘管如此，白天與夜間溫差也達到了三十度。
低於冰點的氣溫,對身體健壯的超新星來說，還是有些冷的。
波妮又躺了一會，不着痕迹的確認着四周的景象和身體的情況,在得到身體一切正常的結果后,超新星中唯一的女海賊緩緩睜開雙眼，她警惕的一個翻身，從躺倒變成了蹲姿，觀察着視線內的環境。
昨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了多久,暫且當作是昨天吧——紅髮海賊團忽然出現,幾名超新星逐個被逼退,就算他們聯手一起攻擊,也沒有任何的勝算。
附近沒有紅髮海賊團的蹤跡,波妮稍稍放下了心,她趕忙查看起周圍夥伴的情況。
……呼。
雖然微弱,但還有氣，身上也沒看見明顯的外傷。
好歹性命都保住了。
天色微明，波妮不知道自己是昏迷了一夜還是一天一夜、甚至更久。
再往遠一些的地方走去,「海鳴」阿普，「怪僧」□□基,「赤旗」德雷克,「魔術師」霍金斯……加上自己,共計五名超新星倒在了這裏。
這座島上，還有哪幾個超新星來着……
北面是那個白痴劍士所在的草帽海賊團和基德海賊團。
話說是不是所有的超新星都被那個女人帶來了？！
啊，不想了，她都自顧不暇了，哪來的精力去擔心別人啊。
於是波妮叫醒了自家海賊團的船醫。
被波妮一拳頭打醒，船醫立刻齜牙咧嘴的呻.吟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猛獁象激烈的撞擊、又被鼻子拋空最後還被象腿狠狠的踩踏！
萊姆瓊斯在新世界待久了，霸氣已經融進了自己的一招一式，那直衝肉.體的武裝色，令前半段的超新星吃盡了苦頭。
然而只有後頸一處淺淺疼痛的波妮並不能與船醫共情，她把還賴在地上喊痛的船醫拎起來，下達指令：“快檢查下其他人，沒事的話就把他們叫起來。”
一直待在荒島上可不行，他們得快點出海離開這裏。
“船長，別碰我別碰我！哇，疼死了。”
船醫覺得最需要治療的是自己，可他左看右看，也沒發現自己哪裏受傷了。
真奇怪啊。
從拂曉到正午，半天的時間裏，超新星們都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一名航海士通過辨認天象，得出了他們遇到紅髮海賊團正是昨夜的結論。
只是除了波妮以外，所有人的身體都飽受着原因不明的疼痛折磨。
自蘇醒過後，波妮那點小疼痛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德雷克和□□基的得益於果實能力恢復的較快，但和一開始就沒事人樣的波妮比起來，明顯還是不同的。
霍金斯默默抽了一張牌。
塔羅牌的「皇帝」指向的可不是四皇。
皇帝，男性象徵的代表，亦具有父親的象徵。
喬艾莉·波妮受到了「」的庇護。
……
“巴索羅米·熊！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海軍總部的元帥辦公室，戰國眉頭擰起的凹凸不平比卡普臉上的褶子還多。
本來就在為香波地群島的沉沒而焦頭爛額——不少王國高層和政府要員還在香波地群島等着瑪麗喬亞的面會許可呢，現在香波地群島不復存在，大批等待者臨時進入海軍總部的家屬區，昨晚一大堆的審批工作讓戰國一夜沒合眼。
戰國也想把那個發動屠魔令的黃猿叫過來大罵幾句，但不知是黃猿“畏罪潛逃”還是下班回家了，反正他昨夜一直沒露面。
但往深處一想，黃猿是大將中負責天龍人事件的不二人選，赤犬和青雉都不適合面對天龍人，也許昨日的黃猿被天龍人叫走問話了。
一想到要去天龍人居住的聖地聽他們貶低海軍，戰國毫不猶豫的賣了黃猿。
比起他親自被天龍人點名批評，還是讓部下去背鍋吧。
反正黃猿左耳進右耳出，內心強大的很。
正因為一直在處理滯留官員的事，戰國還沒有讀到紅髮監視船的報告。
又因為新世界的監視船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與海軍總部聯繫的常用電波是關閉的——只有哪方主動聯絡另一方的時候，電波會開啟，其餘時刻，監視船與總部的消息並不相通——也就是說，監視船並不知道，現在忽布島上的超新星在半天之前，都在香波地群島；更不知道，超新星中的草帽小子，動手打了天龍人。
所以監視船猜來猜去，得出了和紅髮海賊團相同的結論。
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前半段的超新星們組建了同盟，一起湧入新世界，目標明確的挑戰四皇。
海賊同盟挑戰四皇，這在新世界不算驚奇事，紅髮監視船的長官雖然覺得這些超新星們同盟的真早，卻也不覺得這是能影響世間的大事件，所以在遞交的報告書里，長官並沒有用上「加急」「緊急情況」的字眼，只是普通的把那幾個超新星名單進行了整合，完成了慣例彙報。
直到被五條悟“強買強賣”的巴索羅米·熊逃出了忽布島，來到海軍總部與戰國進行了面對面的情況說明。
1、香波地群島的超新星被救走了。
2、黃猿大將被俘.虜了。
3、他們目前在新世界的忽布島。
4、不死鳥馬爾科、火拳艾斯、卡塔庫栗、紅髮，皆在忽布島。
隨着巴索羅米·熊用平靜的語氣念出第四條，聽到第二條起就想質問“誰能抓住黃猿”的戰國握緊了拳頭。
……一派胡言！
“照你的說法，黃猿都逃不出來，你是怎麼出來的？”
巴索羅米·熊和政府是有交易，但海賊就是海賊，戰國可不會信任所謂的七武海。
“100萬。”
“什麼？”
“那個人是為了錢才出手的。”
而巴索羅米·熊是僅有的、先買票後上車的海賊乘客，所以五條悟都沒追究那一堆和他一模一樣的機械人的事，大方的給巴索羅米·熊安排了一個單人休息室，也沒給他戴上海樓石手銬。
戰國不愧是智將，他很快聽出了巴索羅米·熊話內的意思。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她應該是能力者，可惜我也沒看到她施展能力的樣子。”
戰國用電話蟲命令了一個下官，讓他去馬林梵多或瑪麗喬亞把黃猿找過來。接着他轉頭對上了巴索羅米·熊波瀾不驚的視線，示意他繼續說。
於是巴索羅米·熊把一個女人和「匪幫」貝基合作發“屠魔令財”的事情告訴了戰國。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進入了「匪幫」貝基的城堡，短短几十分鐘（從巴索羅米·熊進入城堡的時間算起）過後，一開門就是新世界的忽布島。
“是能夠進行空間移動的能力者？”
砰嗒！
元帥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也可能是馬爾科那種長翅膀的鳥鳥果實！”卡普大大咧咧的走進了辦公室，一屁股坐在了會客沙發上。
巴索羅米·熊否定了卡普的猜想：“當時不死鳥在城堡內部。”
“那就是另一隻會飛的傢伙！比如……凱多！”
“夠了！你給我閉嘴，卡普！”
巴索羅米·熊：“她是個女人。”
“女凱多……啊不對，玲玲吧！玲玲也會飛。”現在的大海賊都是卡普以前的老對手，他對他們的能力一清二楚。
額，新的海賊女帝不算，卡普還沒和那個小姑娘打過照面呢。
戰國被卡普帶進了他的腦迴路，反駁他：“夏洛特·玲玲缺那點錢嗎？”
還一人一百萬，托特蘭可以說是新世界最繁榮的幾個國家之一了，就算世界政府不再認定夏洛特·玲玲的四皇身份，但她的賞金和地位可是一點沒掉！
巴索羅米·熊：“她的臉遮住了，但她絕不是BIGMOM。”
那兩人的外形天差地別。
卡普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猜測，彷彿在玩猜謎遊戲，而戰國則是以理服人，拿出一個個證據說服卡普的天馬行空。
海軍英雄像倒入熱油里的一杯水，把辦公室的氣氛炸了起來。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報告！元帥！！”一位年輕海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和好友吵了一通，發泄了下通宵加班的壓力后，戰國壓了壓嗓子：“……進來。”
“是，參見戰國元帥、卡普中將！”海軍規規矩矩的敬了個禮。
“說吧，什麼事？”
海軍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於是他把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那個……元帥，這是今天的報紙。”
那個主編又寫什麼離譜的內容了？
剛接過報紙的戰國掂量了兩下，發現今日的報紙比平時厚了兩頁。
看來是有加急印刷的新聞啊。
還沒等戰國感慨完，頭條的大字就映入眼帘：
【震驚！海賊襲擊天龍人的始末——】
【原來如此！超新星如此大膽是有四皇的庇護！！】
【不可思議！香波地群島沉沒的原因竟是……】
【安全隱患！瑪麗喬亞全員昏迷，是煤氣中毒還是昏睡魔咒？】
“…………”
戰國沉默的有點久了，連從不看報的卡普都湊過來一個腦袋，瞅起了好久沒見的排排印刷字。
第一個和第三個是已發生的事，至於第二個……如果巴索羅米·熊的話屬實，四皇紅髮確實可能和超新星的誰有點關係，但第四個………
瑪麗喬亞全員昏迷？
他一個海軍元帥怎麼都不知道？？
戰國突然茅塞頓開。
對啊，瑪麗喬亞雖然混吃等死沒能力的一大堆，但好歹是世界政府的總部，能做事的官員還是有不少的。
在香波地群島等待會面的王國高層一干人，應該由政府要員負責啊，畢竟世界政府一向不喜歡海軍過多的插手政府事務。
那為什麼把事情交給他這個海軍元帥呢？
……因為政府沒人可以工作了。
瑪麗喬亞可是天龍人的住處，佔地寬廣遼闊，哪怕十個香波地群島的人住進去都不成問題，只要稍稍安排一下，短暫的接待等待者毫無問題。
那麼，為什麼要把等待者塞進馬林梵多的家屬區？
除非瑪麗喬亞，連維持基本秩序的人都沒有了。
【瑪麗喬亞全員昏迷，煤氣中毒……】
天龍人這次沒找茬，不是因為黃猿安撫住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沒有精力來鬧事了。
還有……
“世界政府連海軍也瞞着，記者究竟是從哪裏知曉這件事的？”
戰國才不相信瑪麗喬亞會有這種安全漏洞，很明顯，是外來人員！是侵入者對天龍人和政府官員做了什麼！
得向世界財經新聞的主編聯繫了……
不止是他，等政府反應過來了，肯定也要秋後算賬。
戰國很清楚，報社的內容十有八九都是胡編瞎猜的，他們可都是群標題黨，為了奪人眼球，什麼標題都取得出來。可待他一目十行的掃完了全文，就連戰國都忍不住懷疑此次寫稿人的腦迴路。
普通的稿子會給出一堆證據，整合成「a」，最後推出「A」的結論。
今天的報紙把一系列事件串聯成了「b」，接下來應該是「B」才對，但……「C」（海賊女帝）和香波地群島的屠魔令有什麼關係嗎？
為什麼報紙說幕後黑手是新四皇的海賊女帝？
難道報社以為把四皇扯進來吸引眼球，政府就會不計較報社未經允許刊登瑪麗喬亞秘密的事嗎？
“你快點聯繫報社，讓他們停止印發！電話蟲打不通的話，就趕緊帶兵去報社總部！”疑問是有一大堆，但戰國還是果決的下達了命令。
“是！戰國元帥！！”
年輕海軍領命而去，在踏入辦公室的瞬間，他與另一位彙報員擦肩而過。
“報告！戰國先生，我們根據您的要求尋找了…但是……哪裏都不見黃猿大將！！”
……
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人在天上飛，哪有不撞機。
五條悟，在安全無恙的飛了數個月後，今日終於出了“鳥禍”。
他自己倒是沒事，只是被他撞上的“鳥”，被一計飛來橫禍狠狠的擊穿了身子，流血不……
“咦，沒血啊。”
天亮之後，戚風說她的妹妹羅拉本來是要與她們在香波地群島匯合的，她們這樣不打一聲招呼的離開，羅拉肯定找不到她們。
她也不知道海軍的包圍會持續到什麼時候，雖然戚風沒見到過羅拉的懸賞令，但在海軍眼裏，只要掛上了骷髏底的黑旗，就是海賊了。
而且羅拉確實是海賊。
新娘的妹妹當然要完好無損的參加姐姐的婚禮啦，羅拉還可以做戚風的伴娘呢！第一次承包婚禮儀式的五條悟勢必要做到完美，主動提出去接羅拉。
“除了你誰能這麼來去自如啊。”帕帕古站在凱米的手上，已經完全恢復了健康。
不過昨日的瑪麗喬亞一瞬游實在是過於驚悚，帕帕古的大腦為了保護自己不被嚇死，選擇性的遺忘了這段“治癒”的旅程。
在貝基城堡得到豪華單人間的五條悟睡了個好覺，他伸着懶腰，說：“我去去就回。”
不知道是剛起床人不太清醒，還是這個星球的天空過於和平，總之五條悟這回大意的沒有用六眼確認航道，直接開啟了「五條航空」。
然後一頭撞進了鳥……鳥形態的熱氣球，啊不對，是被鳥拉着的熱氣球？也不是，這形態與其說是熱氣球，不如說是……船？
五條悟維持着懸空的術式，打量着幾十隻鳥兒們扇動着翅膀，儘力的保持着飛船的穩定。
但很顯然，這是徒勞。
沒了頂部的浮力支撐，小小的鳥兒要如何拉動這艘體積是它們千倍萬倍的飛船……
“社長！浮力球「WENEWS」破了個洞！！”感受到不對勁的社員打開窗戶一看，驚恐的發現自家報社總部正在緩緩下降。
“可惡，是海軍的攻擊嗎？”
另一名社員打開了對面的窗戶，向下探去，尋找可能發出狙擊的人。
不就是拒絕了海軍撤回報紙的要求，用得着這麼窮追不捨嗎？
“等下，不在下面，是在上面！”
“真的！立着一個人！！”
世界經濟報社的記者有着優秀的職業，在自己身處險境的情況下，還紛紛舉起相機，對着「襲擊者」“咔擦咔擦”的拍下了不少照片。
在社員們搜集第一手情報的時候，社長摩爾岡斯大步走來。他是鳥鳥果實的能力者，為了避免真容被認出，他一直維持着鳥型的姿態。只是摩爾岡斯的信天翁形態，做不到飛行——至少他本人是這樣說的。
“什麼人？”
數十隻新聞鳥們還在拚命的拍打翅膀，短時間內將墜落的速度抵消至零，維持了一段詭異的平衡。
五條悟知道這是自己的錯，他也很乾脆的認了：“抱歉啊，撞到你們了。”
“撞到？是能力者嗎？”見多識廣的新聞王摩爾岡斯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比起一臉興奮取材「空中車禍」的社員們，他是最先反應過來……
“喂！搭把手救一下！！”
他注意到鳥兒們的力氣快用完了，這艘新聞船即將墜毀。
五條悟攤手：“怎麼救？我拉不動啊。”
和這個世界的海賊比起來，他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摩爾岡斯在窗邊撲騰起了自己的鳥翅膀：“掉下海的話我就死定了！難道一代新聞王就此隕落？”
一位社員回復：“社長，如果下面是陸地的話，我們也是沒有活路的。”
他們只是普通的記者，沒有海軍將領和大海賊那樣強壯的體魄。千米高空砸到地面上，屍體都不完整了吧。
“不要說出來啊！這樣好歹還能抱着一點僥倖喂！”摩爾岡斯吼道。
——來，讓他看看這位女士何許人也，究竟會不會對他們伸出援手呢？
——別誤會，摩爾岡斯可沒有帶着整間報社去死的想法，他設計這間總部的時候，怎麼可能沒考慮過這樣的襲擊？
“平安降落，就行了吧。”似是受不了報社成員們的嘰嘰喳喳，五條悟掏了掏耳朵，瞥了眼幾近脫力的鳥兒們。
哇，壓榨勞動力哎。
“我還沒試過移動這麼大的傢伙呢……”
為了消耗攝入的多餘糖分，五條悟這幾個月的計算力突飛猛漲，這回來了個像樣的試驗品，那就讓他試試，他對「巨物」的瞬移掌握的怎麼樣了。
想讓這艘飛船平穩落地，降落點就不能選在島嶼的中央，得是邊緣的沙灘才行。
目的地就是，忽布島的沙灘。
飛速計算完了公式，五條悟開始施展咒術。
恰在此時，拉船的鳥兒們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可憐的鳥們無力的垂下翅膀。飛船內的一個社員向摩爾岡斯打着暗語，無聲的詢問是否要開啟備選方案。
摩爾岡斯回了個等待的手勢。
落體運動開始，但就在新聞社員們被猛然襲來的下墜感擊中、趔趔趄趄的失去了重心時，摩爾岡斯聽到上方傳來了一道淡淡的女聲：
“啊，坐標偏了。”
——鏘隆！！
錚錚錚！！！
……咚——嗒啦。
殺氣驚人的劍氣劃破了新聞船的底部，飛速的斬擊甚至與空氣產生了音爆，卻又不可思議的避開了船體內部的船員，堪堪擦過了他們的皮膚表面、自下而上的解體了世界經濟報社的總部。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快，就連摩爾岡斯都沒反應過來。
七零八落的飛船在一剎那就成了破碎的零件，它們從空中散開，依據重力降臨到了底部，發出了清晰的落地聲。
不知為何，新聞船此刻離“地面”只有三五米的高度，數秒過後，社員們也都“腳踏實地”
，站穩了身子。
“社長，這究竟是——”劫後餘生的新社員止住了話語。
咔噠。
是槍械上膛的聲音。
他的背後被人用槍指着！
慌亂的眼神亂飄，新社員看到了更為驚險的一幕。
此刻在藍天之下飄揚着的那面黑旗，是海賊旗！而且那個圖案……！！
摩爾岡斯舉起了雙手，做無害狀：“這是誤會。”
在摩爾岡斯完全看不清的瞬間完成拔刀、斬擊、收刀的攻擊者——香克斯面容嚴肅，反問道：“是什麼誤會，能讓大名鼎鼎的新聞王出現在我們的船‘上’呢？”
被四皇叫做「王」，這裏面的嘲諷程度絕對大於誇讚的敬意吧。
摩爾岡斯：“……”而且，他也說不清。明明前一秒還在千米上空跑路的他，為何突然來到了紅髮的船上？？
“我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咳咳噗……”
“你笑了？有什麼好笑的。”香克斯很好奇，這隻新聞鳥為什麼敢在他的雷德號上笑得這麼囂張。
摩爾岡斯：“………”
紅髮香克斯為什麼戴着這頂蠢得要死的螃蟹帽子？！
叮——
是劍身與刀鞘的激烈摩擦，視網膜內連拔刀的殘影都看不到，耳膜也只能捕捉到一點點拔刀聲的尖銳。
這次出現在雷德號上空的船，可比摩爾岡斯的新聞船大多了。它巨大無比，幾乎把雷德號全罩入了陰影之中。
但船上的人都沒有任何的緊張情緒。
他們相信自己的頭兒能處理好。
果然，香克斯如法炮製，揮刀劈開了這艘船。
摩爾岡斯眼睜睜的看着四皇把遮天蔽日的巨型船切成了兩半，陽光從斬裂的口子中灑下。與質量優秀性能高端的新聞船不同，這艘巨型船似乎航行了許多年，船體破敗不堪，在香克斯的隨手一揮下，就在空中完成了解體，碎成了一片渣渣。
五條悟只開了個無下限術式，打算在這裏來一個和美白珍珍號上同款的ding。
然後他發現船中央被上一艘小飛船的殘骸鋪滿了，剩餘的位置也站着小飛船的乘客。沒有降落的位置，五條悟便重新套上了飛行術式。
香克斯不動聲色的收回了微微探出的右手。
超級英雄落地擱淺，五條悟歇了繼續留在這的心思。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抓起與戚風一模一樣的羅拉就要往貝基那裏去。
“等下。”貝克曼發話了。
五條悟還記得這個不講人話的傢伙：“啊，謎語人。”
“這些人怎麼處理。”看出了頭兒對海賊女帝的包容，貝克曼也懶得問理由了，一開口就是問結果。
“隨你們便。啊，別殺了。”羅拉的船員也是要參加婚禮的，不能出事。
五條悟手上握着一份羅拉友情提供的報紙，就要去監牢裏找黃猿算賬！
憑什麼把香波地群島沉沒的錯推到他身上啊！
雖然幾台機械人是他打爆的、屠魔令是他按的、大將也是他捉的，但香波地會沉純粹是因為海軍的攻擊好嗎？關他什麼事！
等把羅拉交給戚風后，他就去探監一下燈光師。
“等下，你帶我一起去！”摩爾岡斯眼疾手快的溜到了五條悟身邊。
“哈？”
“我不要待在這裏！你帶上我吧！！”
雖然他喜歡刺激的新聞，但不代表他願意被紅髮殺氣騰騰的盯着啊！這種新聞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有趣！！
而且摩爾岡斯有他作為新聞王的預感。
那就是，跟着這個女人，能找到比預想中更勁爆的新聞！
剛才在天上一高一低，摩爾岡斯沒看到這女人的長相。這下近距離接觸后，摩爾岡斯瞬間就認出了這張臉。
四皇·海賊女帝！
不管之後會發生什麼，光是紅髮和海賊女帝有所交情這一項，就夠他報紙大賣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黃猿被海賊女帝囚禁了！
海賊女帝收服了一群超新星！！
海賊女帝與「魔術師」霍金斯的會面。
五條悟：什麼時候開始？
霍金斯：四天後。
牢房的長廊內，海賊女帝與「匪幫」貝基的計劃。
貝基：你確定要讓黃猿出場嗎？
五條悟：這樣才有意思吧。
貝基：哼，對他來說，是再恥辱不過的刑罰了吧。
五條悟：（燈光師）就是要公開露面的啊，不然大家怎麼看得到。
海賊女帝與紅髮的對話。
五條悟：我要辦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大儀式！
紅髮：是嗎，要我幫忙嗎。
五條悟：你能多叫點人來嗎，人多才有趣呀。
紅髮：哈哈哈，我儘可能的把麾下的海賊團都叫來，我也好久沒見他們了。
海賊女帝與「火拳」艾斯、「不死鳥」馬爾科的交談。
馬爾科：監獄的那傢伙（蒂奇）還不死心，老爹說他會來一趟。
艾斯：哎？！老爹親自來？
五條悟：白鬍子？四天後可是大事件，讓他注意點時間，別誤事。
海賊女帝與「般若臉」大和的悄悄話。
大和：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五條悟：怎麼了？
大和：混蛋牛頭猩猩有我的生命卡，總感覺他會來。
五條悟：別擔心啦，我們都在，不會讓凱多搞砸儀式的！
……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翅膀哆嗦着，筆都掉了好幾次，摩爾岡斯正在寫第二天的新聞稿子。
【前所未聞的海賊大集會，他們目的是什麼？】
【四皇聯合？不，有一個不合群的皇帝——】
【大將淪為階下囚，正義將屈服於邪惡嗎！？】
然而，這些只是副版面的標題，而頭條則是：
【三天後——黃猿波魯薩利諾的公開處刑儀式，即將舉辦！！！】
附圖：被關在監牢裏的黃猿.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