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美白了的珍珍
“那個夾克,是和之國的人嗎？”
五條悟和艾斯走到了一處河流旁，艾斯摸摸自己一層灰的臉，蹲下來捧着水沖了把臉。五條悟靠在一處背陰的樹下，見這邊綠樹白水紅霞暮色,非常適合露營,便把籃子裏的野餐布攤在了地上,吃起了戚風給便宜妹妹的伴手禮。
——妹妹喲,哥哥收下你們的好意了。
“什麼夾克,是傑克……嘛，這兩個音還挺像的,不如我們還是叫他傻大個吧。”艾斯很中意五條悟給傑克取的外號。
艾斯一邊洗臉一邊解釋：“他本人應該不是和之國的人，只是他們海賊團的地盤在和之國。”
“哦，百獸的地盤……”
四皇中,夏洛特·玲玲的地盤是托特蘭，她是托特蘭的女王。百獸老虎的地盤則是在和之國……
“什麼老虎啊,凱多、叫凱多。”
艾斯甩了甩鬢角的水漬,一轉頭就看到五條悟在大快朵頤。
年輕人打完架后的肚子叫了起來，艾斯湊到五條悟旁邊彎着腰——沒有碰到五條悟的野餐布——非常有禮貌的詢問：“你好,五條小姐,請問我可以吃一點嗎？”
五條悟瞥了眼像大型犬一樣的雀斑青年,把籃子開蓋的地方移過去：“可以哦，吃吧。”
為了照顧五條悟的口味,戚風特意把楓糖麵包片做得很甜（夏洛特的甜品本身已經很甜了），艾斯並不挑食，拿起羊角麵包就往嘴裏一扔,咀嚼起來。
目睹對方一口一個羊角麵包的五條：“……”這張嘴是怎麼張的那麼大的？
“我有幾個在和之國認識的朋友,上次想去看看他們,結果半路碰上了傻大個，入國失敗。”
夏洛特的甜點是世界一流，艾斯吃了幾個就嘗出了與普通甜點的不同：“真好吃啊，比薩奇做得好吃多了！”
明明海賊只要來點大鍋飯和宴會烤肉就可以了，偏偏薩奇喜歡穿一身正經的廚師服，講究什麼前菜正餐甜點……
“‘想去看看他們’……你知道和之國在哪裏嗎？”
五條悟問過穆迪他們知不知道和之國的方位，但很遺憾，和之國閉.關.鎖.國，從不與外界交流，因此很難搞到通往和之國的永久指針。
與港口開放的托特蘭相比，想找到和之國的位置可不容易。
“我知道啊。一年多前吧，我的船漂流到了和之國，在那裏認識了大家！”
“第一次是漂流過去的？沒有指針的話，你上次是怎麼找到位置去探望友人的？”
“用生命卡啦。大和——就是我的友人，我有她的生命卡，大和生命卡移動的方向就是和之國。”
艾斯“嘩嘩嘩”吃完了十個羊角麵包，五條悟才剛剛啃完半片楓糖麵包干，嗓子有些乾澀，五條悟瞄到掛在籃子旁的紅茶盒子，又望向了不遠處清澈流動的河水。
如果是某個海賊的話，渴了的話估計就直接咕嚕咕嚕開喝了吧。
五條悟擰開紅茶盒，用盒子當作容器舀滿河水，回到了野餐步鋪開的地方。
“艾斯，點個火。”
塞了一嘴麵包的艾斯懵懵的抬頭，翹起手腕化作火焰。
五條悟用無下限包裹着自己，煮起了紅茶。
艾斯：“……好厲害。”
“這叫能力的運用，你在野外不會用火烤肉嗎？”
“嘛，確實是會……”艾斯一口吞下了麵包，以前的船員都經常把他當作灶，但是……
“但也沒人會煮紅茶啊。”
“甜品膩了不該喝紅茶嗎？”
被戚風安利了一堆甜品的搭配，五條悟已經告別提神咖啡了。
“好像有點道理。”
薩奇在做餐后甜點的時候經常會問他們要不要紅茶或咖啡，但幾乎次次都被船員拒絕，看着一堆船員用甜品配酒，薩奇只能在廚房扼腕嘆息。
五條悟思量了幾秒，決定直接開口：“我想去和之國，你友人的生命卡能借我一下嗎？”
“欸？去和之國？”
“是啊。”五條悟找了個理由，“我全名叫「五條悟」，故鄉是和之國——雖然”從沒去過就是了……
“哦，好啊。”艾斯答應了。
五條悟體會到了數章前馬爾科面對小人族的無語。
你怎麼就這麼相信了！？懷疑一下行不行啊！！
艾斯摸摸自己的牛仔帽的帽檐，從裏面扒拉出了……一堆紙片。
雀斑青年照着紙片角落的名字，一張張尋找起來。
“這個是老爹的，這個是丟斯的，這個……”
五條悟煮好了紅茶，吹了吹滾燙的表面，開始喝茶解膩。
“找到了！大和的生命卡！”
五條悟喝完了紅茶，開始消滅最後一個羊角麵包。
甜滋滋的奶油能帶來好心情，捏住紙片的年輕人笑容爽朗，向五條悟交付了自己的信任：“喏，給你。”
“……全給我？”
撕一小片就行了吧——像馬爾科上次那樣，給他個一小片用於指路。
“五條小姐的惡魔果實能飛對吧，那麼能麻煩你去見一下大和嗎，告訴她：現在雖然不行，但我絕對會回到那裏的！”
約好了下次再見，那就一定要到達！
“你這敬語真是「期間限定」啊，只有在有求於人的時候會用嗎？”
一次是討東西吃，一次是拜託傳話。
“因為請人幫忙就要說敬語啊，我的禮儀不錯吧！我有特地學過的！”
“不，禮儀並不是只靠敬語……算了，有些話，還是親自和友人比較好哦。”
“但是……我現在的身份和呃，實力，都不允許我……”艾斯不好意思的笑笑，面露幾分尷尬。
剛才他確實誇下了海口說不會輸給傑克，但就算不提立場，大和所在的鬼島可是凱多的住處——和老爹同級別的四皇——上次是碰巧凱多出門了，這次上次要是正面遇見……
他和傑克的比試可以說是過家家級的試探，可要是與其他四皇本人起了衝突，那就不是能簡單收場的了。
五條悟咽下了最後一口羊角包，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一起去唄。”
“嗯？”
“我能飛，真遇到麻煩溜回來就好了。”
“真的嗎五條！”
“哼哼，當然啦！”
五條悟昂起腦袋，非常享受被小年輕崇拜的感覺。
……
轟隆——嗖！！！
“壞風——！！”
“我去為什麼凱多會飛還會吐風啊他不是老虎嗎，老虎果實「如虎添翼」形態？”
“什麼老虎啊，我的可惡老爹是青龍形態的能力者，龍！是會飛的龍！”
“龍的話為什麼外號是「百獸」啊！這個稱號哪個垃圾海軍取的，誤導他人，扣錢！！”
“哇哇我看不見前面的路了，大和、五條，你們等我一下！”艾斯為了藏住樣貌，身上套了件大和的衣服，臉上戴了般若面具。
大和的尺寸對艾斯來說過於寬大了，下擺的布料總是絆住他的腳，讓他跑也跑不快。
“閉嘴我們不能暴露身份！從現在起叫我‘迪迦’，明白了嗎（艾斯）奧特曼！”
“那是什麼？好帥！我也想要外號！”
“吆西，大和你就是「天藏」，是個木遁忍者。”
“唔……比起忍者，我更想當武士。”
“那你的外號就是「武士」，明白了嗎Sarai君！”
“現在是悠閑取外號的時候嗎，後面後面、凱多來了！草！燼也出來了！”
“嗚哇這個燼是誰啊，凱多的召喚獸嗎？”
“不是！大看板大看板，和傑克同一級別的，燼、奎因、傑克，就當是凱多麾下的三大幹部吧！”
“原來如此，凱多原來是位喜歡打撲克的四皇啊——個鬼啊！恐龍喂恐龍！有猛獁象就很作弊了！結果還有恐龍？哇哇他衝過來了，大家，我數到三，一起往前大力跳！”
“——三！”
突突突突突！！
機關槍一樣的火焰彈從空中掃射而下，將地面熔出了一個個深洞，這要是有一發打在人身上……肯定撲街了吧。
“凱多先生。”無齒翼龍形態的燼扇着翅膀，飛到了化為青龍的凱多身邊，道：“跟大和少爺在一起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看大和少爺的樣子，他們是相識。”
凱多打了個響鼻，嗤笑道：“那種程度大和是不會死的，燼，好好教訓他一下。”
擁有頂級見聞色的凱多能夠看見未來，哪怕他——
“嗝！”青龍的鬍鬚抖了抖，噴洒出濃濃的酒氣。
——喝醉了。
實力也是非常強的。
也是非常強的！
大和手上戴着一旦出島就會爆炸的海樓石手銬，凱多並不擔心大和會逃走，主要是那兩隻敢闖入他地盤的小老鼠……挑釁四皇威嚴的傢伙，需要給予相應的懲罰！
五條悟、大和、艾斯繼續進行鬼島版的神廟逃亡。
神廟逃亡背後是怪獸，他們背後是翼龍……這個時代來講，翼龍已經算是怪獸了吧。
“喂！五……不對，迪迦！什麼‘數到三向前跳啊？’一和二被你吃了嗎？”
“奧特曼君，我又沒有說我會數‘一二’。”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前面就是岸邊了，艾……不是不是！奧特曼、迪迦，你們到岸邊就趕緊走，我來攔住燼！”
艾斯：“岸邊？我們又沒有船。”
大和：“那你們怎麼來的？”
五條：“從天上飛來的……結果照着你的方向一來，就被你爹發現了。”
話說奧特曼君啊！你的友人是凱多的女兒啊？你們不是敵人嗎？你的交友範圍真是廣啊！
艾斯：“衝破建築莽進去，整個大本營都發現了好嗎。”
五條：“我哪知道大和離我們那麼近啊，明明海面上一覽無餘的，沒有障礙物……”
大和：“這是和之國海拔的緣故吧。”
嘶！還是下次再研究和之國地理，總之……
“到了岸邊后抓住我，一直往外跑就是了。”五條悟有六眼，可以在不回頭的情況下看透身後燼的攻擊軌跡。
既然被發現了，他和艾斯走人是可以，但看大和家長不講理的態度，把大和留下來怕是要面對一場殘酷的家.暴啊……
所以接下來把大和一起帶走吧。
“但是我的手銬……”
“奧特曼你把大和武士的手銬提起來一下，不要讓大和的皮膚碰到手銬。”
“啊？哦！”雖然聽不懂，但照做就行了吧。
“好了嗎？好了后大和武士抓住我的手腕，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放開。”
無下限術式開啟，把大和分配為己方，把手銬隔絕在無限之外。
“OK，現在奧特曼鬆開手銬，過來抓住我的另一邊手腕。”
“吁、哈吁，啊！怎麼回事，好累啊！”僅僅是提了提手銬，艾斯的力氣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嗯，我的手銬里有海樓石，能力者碰到會無力吧。”
“要來了要來了，翼龍又要放大招了！”
五條悟左手一個大和，右手一個艾斯，後方的翼龍緊追不捨——在知道大和跑不掉的情況下，燼起了貓抓老鼠的心態，他打算把目標一點點追到絕境（岸邊），然後把他們抓到拷問室，施加最大的殘忍。
絕境（岸邊）
此刻，來到這個世界后，參與鬼島逃亡遊戲跑到喘氣的五條悟，覺得這個時候非常適合喊一句：
“Youju——！Iju——！”
“什麼ju”艾斯驚愕的表情定在了般若面具后，連大和都不禁白了臉色。
撲通——
嘭！！
落水聲，爆炸聲。
在水底爆炸的手銬掀起了數十米高的海浪，逼得燼連連後退。
……開玩笑的吧！
燼目眥欲裂，炸成碎片的海樓石手銬沉了底，但……空氣和海水中沒有絲毫的血腥氣息。
“凱多先生……”在原地用見聞色感知了一會，遠處的天空也沒有動靜。燼即刻飛往鬼島中心，向重新喝起酒的凱多彙報請罪。
“屬下無能，大和少爺和侵入者，從海底逃跑了。”
“那小子逃走了？海底？”面色酡紅的凱多依舊往嘴裏灌着酒，不甚在意的抹了抹嘴角：“嘛沒關係，他沒那麼容易死。”
長有鬼角的四皇恣意的笑出聲：“奧啰啰啰啰！腿腳硬了啊，大和——！”
……
深處的海底，沒有任何光亮和聲音。
外界的冷意近在咫尺，又似乎被結果在外。
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任何東西，這裏是……？
“哇！驚險刺激！沒想到凱多會飛、他小弟也會飛，失策失策。”五條悟開始做戰後反思。
作為會飛的人，五條悟非常清楚天空的視野有多好，要想在青龍和翼龍的巡視下消失，果然還是海底比較好。
“……迪迦？”艾斯帶有詢問意味的聲音傳來。
“脫離「鬼島逃亡」了，現在叫名字就好。”雖然迪迦是很帥氣啦。
大和向傳來聲源的地方看去：“這是，怎麼回事？”
五條悟進行術式公開：“現在我們在深海。我是無限果實的能力者，能夠無限擴大縮小距離，海水雖然離我們無限近，但它永遠不會與我們接觸。”
“那剛才的手銬也是？”
“是啊，手銬離你無限近，但這個無限是永遠到達不了的距離，具體緣由解釋起來好麻煩的，就當是無形的屏障吧。”
“真厲害啊五條！”艾斯誠心的誇讚，“我有個吃了超人系、橡皮果實的弟弟，他只能做到吸氣把自己脹成一個球。”
“又來講你弟弟了啊。”
“五條還沒聽過我弟弟的事呢，我講給五條聽的。”
“不，我不想聽。”五條悟的雙手被二人抓着，一時做不出什麼動作，“現在的重點是「離開深海」，我們又不是魚人，這裏無光無聲，呆久了精神都會不正常的。”
艾斯舉起空閑的手，晃了晃：“看不見啊，我的手上有記錄指針，我的船停在指針所指的小島上。”
五條悟：“那我們浮上去一點吧，有點光亮就好。”
而艾斯手上記錄指針的終點是——
一座孤島。
從海里上岸的三人全身乾燥，但大和與艾斯還是在第一時間抖了抖身子，想把彷彿滲入骨髓的濕氣甩出體外。
“這裏是你和傻大個打架的島？”
“唔，好像不是。”艾斯答。
雀斑青年低頭看看自己的記錄指針，眼尖的發現指針小幅度的扭了一下。
艾斯：“……”
沒有出過鬼島的大和航海經驗為零，她靠近問：“怎麼了，艾斯。”
“……好像，記錄存滿了。”
不過大和理論滿分：“指針已經指向下一個島了啊。”
五條悟搜刮著自己的航海知識：“所以，你現在也不知道夥伴的方位了？”
“啊哈哈哈。”出了個糗的艾斯傻笑着矇混過關，“在這裏等他們來就好了唄。”
五條悟一問：“你的夥伴，知道你在下一個島嗎？”
艾斯：“……”
五條悟二問：“你走的時候貌似都沒和他們說一聲哎。”
艾斯：“………”
五條悟三問：“你現在有渠道聯絡他們嗎，有他們的生命卡嗎？”
艾斯：“…………”
雀斑青年頭上翹起的幾縷頭髮都耷拉了下來，像極了被主人訓斥后情緒低落的大狗狗。
不過艾斯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去老爹那裏吧！主船肯定能聯繫上他們的。”
凱多女兒第一個點頭：“哦哦，是日誌里的‘小白吉’呢！”
五條悟想了想白鬍子的身份——這位也被艾斯叫做「老爹」的四皇……是公認的世界最強的男人啊。
最強。
要不要去看看呢？
對最強的名頭起了興趣的五條悟第二個點頭：“行吧，那就去吧。”
就算被當作敵襲……
五條悟瞥了眼絲毫不把他跟大和當外人的艾斯。
那就把艾斯丟出去背鍋吧。
……
“看到了看到了，就是那艘！”
艾斯把白鬍子的生命卡放在掌心，五條悟操控着術式，往生命卡移動的方向飛去。
“那艘笨笨的大白鯨？”
“才不笨！那是我們的莫比迪克號！”
“哦哦小白吉的船！”大和興奮道。
“白鯨記？不，是美白了的珍珍。”五條悟一臉感概，“原來珍珍成了船啊。”
飛到莫比迪克號正上方的時候，三人還在爭論珍珍號和莫比迪克號的“真名”。
艾斯：莫比迪克號！
大和：小白吉號！
五條：美白珍珍號！
船艙內輸液的白鬍子率先察覺到了不對勁，目光上移，透過窗戶見到艾斯的身影后便放心的移開了視線。
……他這個傻兒子又在搞什麼？
艾斯在有關白鬍子的事情上異常執着，一次又一次的糾正五條悟對於莫比迪克號的叫法。
五條悟也來勁了，就不叫正確的名字，一口一個珍珍號。
艾斯講起了淵源：“我跟你說，五條，這是不可以讓步的原則問題，莫比迪克號是我們家庭的載體，是……”
五條悟不聽：“下去吧你。”
他毫無徵兆的解開了術式，三人一起從百米上空垂直墜落。
大和：“欸？不是，等等……”
“唔哇哇哇——”突然的失重感難以控制（其實五條悟還用了瞬移），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艾斯就和船首的甲板無比貼近。
噗嘰。
——是艾斯臉着地的聲音。
啪嗒。
——是大和身軀砸地的聲音。
咚。
——只有五條悟雙手伸直，單膝跪地，穩定着陸。
“嘿嘿，SuperheroLanding！”
這裏是四皇白鬍子的船。
五條悟的六眼早就找到了留着白鬍子的傢伙。
看他來個下馬威！
“你就是白鬍子吧！我要挑戰你！把你從最強的位置上拉下來！”五條悟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來者，滿臉躍躍欲試。
路過又恰巧白了鬍子的布倫海姆：“……小姐，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