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大夥知道我拋下他們,一定會很生氣。”路北握着手機道。
眾多小夥伴們肯定會很擔心他的安全,可是這些人也都才築基期的修為,路北沒辦法保證自己帶着所有人去了那個地方后,能夠再將大夥安全的帶回來。
他想去上九州找不問師兄,說起來都是個人的私事。
“還好趕上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在側後方,路北回頭看過去。
溫呈然肩上背着一個小包裹,獨自一人拄着拐杖來到了曬穀場。
他對上路北驚訝的目光時,避開了地上那些泥土挖出來的痕迹淡然走到路北面前站定,“老夫白天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有其他的打算,還好來的不算太晚。”
“太爺你就不用去了吧。”路北沒想到對方現在修為都被封住了,還會跑過來要去上九州。
“老夫為什麼不能去?你要去救你的情郎,老夫要去跟那幫人算賬,你也別擔心我會給你添亂,到了地方后我們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溫呈然提了提肩上的行李,直接站進了陣法當中,目光平靜的看向路北,“你走不走?”
“太爺,這是單人傳送陣法你老人家出來,還是讓我先進去吧。”讓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人先過去,路北可做不出來。
溫呈然讓出位置給他,路北站進去放好靈石,離開之前他將另外一袋靈石留給對方。
下一瞬陣法上一道白光閃過,路北已經消失在原地。
手機直播間內的觀眾:“謝邀,就這樣走了嗎?”
大夥只來得及說上一句,下一秒就獲得了雪糕刺客同款體驗,整個人直接被扔進了洗衣機內瘋狂甩動了起來。
“不行我堅持不住。”
“我撤!”
“我也撤撤撤!”
無數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這一刻紛紛扔掉手中握着的手機,眼神虛軟無力的仰望着天花板。
幾分鐘后,當路北落地出現在上九州的七星教時,眾人這才有點緩過來,將手機重新撿起來看向屏幕。
為了防止自己到達時,就被這個看守陣法的宗門弟子捅成篩子,路北直接隱身狀態落地的。
剛落地他就看到了雪糕刺客口中說的這個無人的山峰上,前後左右大概站着三十名的看守人員。
山崖附近的每一處天空,也的確站滿了天兵天將似的,滿天巡邏查找潛伏進來的對手。
“不太妙啊。”
路北站在陣法內看着這一幕,溫太爺沒力量要是就這樣過來,肯定要直接被人給抓住了。
他握着藏在袖子內的手機,悄無聲息的穿過眾人的身側來到了一處懸崖的邊緣處,那是八戒之前發現的90°台階位置,路北將一條手臂放下去推了推小樹妖的身體。
跟手機躺在一起的小綠順着他手臂劃了下去,無數的根須從它腿上長了出來,並且很快擴大變大變長,很快崖下無數積雪下方的老樹都跟小綠連接到了一處。
路北教小綠怎麼握着手機點開那個幸運觀眾的頁面,讓那幫人被它召喚出來后,就拍了拍對方的小腦袋離開了。
他一個人站在跟小綠相反的方向,選了一塊背風的石頭站好。
“主播人呢?”
剛緩過神來的觀眾們,這會子根本看不到主播本人。
就連剛才他們也是光看到了四面八方陌生的面孔,誰都沒找出主播的下落來。
“手機現在在小綠的手上吧。”
“主播把這個渣男功法真的用的很絕!”
“然後呢!然後呢!”
在無數觀眾的然後身中,小樹妖乖巧的按照路北的指示,將一道接着一道的身影放了出來。
那些當初被抽獎選中的幸運觀眾們,毫無防備的就被拽了過來,有人甚至還在睡夢中就換了一個地方。
最慘的是肥魚,肥魚正在洗澡過程中就被拉過來。
整個人出現在冰天雪地的七星教時,還滿身洗澡水的光着身子,正在對着大自然天然溫泉池讚美着。
“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地方!”
“卧槽好冷,鳥兒都凍掉了!”
“什麼情況啊?我們掉進了魔物老巢啦?”
二十來個人就這樣,你推着我,我推着你毫無防備的出現在這裏。
小綠召喚完全部的人員后,就趴在積雪上露出一朵嫩芽當眼睛之外,全程不說話。
它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這幫幸運觀眾。
路北站在不遠處就看着原本安靜的跟木頭一樣的那些守衛者,下一秒就集體沖向了那幫幸運觀眾。
“卧槽!你捅我腰子?”
“干!等勞資下線弄清楚情況就過來找你算賬。”
“我也先下了,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裏鬧呢。”
這一次被小樹妖召喚過來的幸運觀眾們,全部都是不知道上九州的事情,路北故意跳過了昨天雪糕刺客那三個人。
現在只有混亂才是他想要的局面。
當所有人都想要去抓那幫幸運觀眾,而有些幸運觀眾在安江洞憋久了之後面對這一幕不但沒害怕,反而就這樣摩拳擦掌的對沖了上去。
圍着傳送陣的護衛全部離開后,路北在他們的後方面無表情的拿出了硬核武器,然後對準這幫守衛者的後背無情扔過去。
“砰!轟隆隆!!”
“砰砰砰!”
七星教這一夜的門徒,是著名無眠的一夜。
教內最高的那種山峰在半夜冒出了幾個巨大的蘑菇雲,巨響聲震斷了附近所有山脈上的終年積雪。
硬核武器帶來的爆炸讓山頂上整個一片漆黑,還有無數的烏雲遮擋。
身軀已經包圍山頂的小綠直接抓着剛從陣法內鑽出來的溫呈然,並且帶着那被它大力出奇迹摳出來的傳送陣法鑽進了山腹當中。
在山林當中沒有比這裏更適合小綠髮揮的地方。
濃雲散去路北也跟着沒了下落。
無數剛才被一波帶走的幸運觀眾們,都脫離了仙俠界回到了地球,紛紛拿着手機上直播間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后。
還有人貼心的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錄製下來。
大夥看着被錄製出來的視頻,闡提懵圈。
“好傢夥,主播你這是拿我們當工具人使啊,而且你剛才扔的時候都沒提醒一聲就把我們也跟着一波帶走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主播將你們叫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最後送走你們?”
“工具人實錘了!”
“你實錘+1。”
路北沒看手機屏幕,他將手機給了小綠后又將山頂的人一波全部送進地府後,自己已經在滿天巡邏人員來之前,天女散花似的往四周又扔下不少煙花,趁着亂自己沖向了聖女峰的方向。
“混賬東西!宗教都快要被敵人打垮了!你們現在告訴我一個活人都沒抓回來!”
七星教教主一掌下去拍斷了桌子。
從昨天到今夜,七星教已經發生了多起爆炸事件,並且爆炸的範圍全部都發生在內門弟子所在的山峰。
他們抓到了一些穿着奇怪的人,可是那些人全身上下沒半點力量出現在這裏,甚至還沒等他們抓起來嚴刑逼供不少人就已經直接跳崖,寧可死也不願意被逼供。
就連拉住人不讓他們去死,這些人也會激烈的反抗后選擇任何能夠死亡的方式。
“教主息怒,這會不會是其他門派的陰謀?”
七星教在上九州算不上正派,還用不少方式控制着門中的弟子,雖然行為讓外人不齒可是宗門內,大夥卻敢拍着胸口保證每一個人敢背叛七星教。
眼下燈火明亮的山洞內,眾人看着自己身側的每一個人都在懷疑彼此。
那樣毫無徵兆的爆炸只靠一個人的行動,是很難做到的。
加上今夜山峰上出現的那二十幾道身影,雖然跟白天那兩個神出鬼沒的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夥的。
可這說不定是敵人故意設套呢。
白天沒離開上九州的八戒跟阿尼,晚上也是被七星教外界的動靜給吵醒的。
兩個人仗着可以反覆刷復活點的本事,在跟七星教的弟子鬥了無數回之火終於累了,偷了兩個雜役的衣服穿上,現在他們是一座不知名小山峰上的掃地人。
夜裏放煙花的時候,兩人迷迷糊糊爬起來推開窗看着外面的大動靜。
“是刺客又回來了嗎?”阿尼以為是他們的同伴回來了。
“你先守着,我下線打個電話給刺客。”八戒說完往床上一倒就下線了,五分鐘后了解情況又上線的人,從床上挺屍爬起來。
阿尼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他沉思的表情,“怎麼?很難回答?”
“不難,主播本人來了,還在山峰上引起了一陣混亂。”
“主播來啦?這麼快!”阿尼震驚。
八戒翻身下地看向外界風雲欲來的動靜,還有那雪崩的聲音更是聽得人頭皮發麻的想着,這動靜算啥大啊,主播這分明就是見不得不問師兄受苦。
不想讓人受苦的路北,已經鬼魅般出現在聖女峰,他不用一個個房間去找不問師兄的下落跟方向,只要跟着那枚屬於他的劍心一路找尋下去,很快路北在一處院落後方的小木屋門口停下腳步。
他感應到了自己的劍心下落,神識覆蓋過去。
“誰?”
提着燈籠的信陽警惕看向四周,風將黃松樹上的雪花吹落下來,空無一人的雪地內除了他自己之外,什麼都沒有。
失去靈力之後信陽不能再感應到旁人的存在,他將手裏的燈籠舉高一些看向腳下沒有任何痕迹的積雪,一腳踩上去一個腳印印了上去。
今夜七星教大亂,唯一保持安靜無聲的只有這座聖女峰,剛才第一道動靜傳來時,聖女峰的管事已經將所有人員集合到場,確保所有人都在站在這裏之後,一直等外界的動靜消停了才讓他們各自回房。
信陽推開房門將燈籠放在地上,桌子上的油燈被一隻手扶着,火摺子的微弱光芒一閃而過,一隻虎口戴着長期練劍留下來的薄繭手指握着火摺子將油燈點燃。
點點燈火照亮了這小小的室內,路北坐在桌子上晃着腿看向呆站在房間門口的人,“不關門嗎?”
“啪!”
那扇老舊的木門被人甩上,信陽大步流星的走向桌前一把將坐在上面的人抱住。
路北一愣,隨後也跟着伸出手將對方冰冷的身軀抱住,腦袋擱在他肩上用力蹭了蹭,“不問師兄,這段時間是不是很想我啊?”
“是很想,你怎麼來了這裏?”白日內那個奇怪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時,對方將頭上的安全帽拿下來時候信陽就認出來了對方是曾經在金雲谷跟路北說過話的人。
當時對方還說路北沒來這裏,不過他們已經找到了傳送陣的位置,讓他自己想辦法去最高的那座山峰上,傳送陣就在那裏。
下午對方消失后,信陽也試着獨自一人想要去看一眼那所謂的傳送陣,可後來七星教上下就跟要抓什麼人似的全員出動,讓他根本沒機會走上去只好暫時將這件事情擱置。
“想你就來啦,你手好冰哦。”路北握住對方懷抱着他腰身的手掌,被那冰冷的觸感弄的滿臉不快的從隨身的儲物袋內開始掏厚衣服出來。
“這什麼門派這麼摳門,不但虐待你的金丹甚至衣服都不給你多穿兩件!”路北將衣服披在他肩上,又接着動作將人往跟前拉近一些,眨巴着期待的黑眸問他,“我們見面已經好幾分鐘了,師兄你就不想跟我親親嗎?”
他本來以為對方剛才撲過來的時候,就是要跟他親親貼貼呢!他甚至都做好了準備結果就抱一下?
“我今天還沒洗漱。”
“喏。”路北拿出隨身攜帶的酒水遞給對方,叉腰自豪,“我就知道這種小氣的門派,會將你們的儲物袋都搶走!你沒了喜歡喝的酒水肯定不開心。”
“這麼為我着想?”信陽將酒水揭開蓋子仰頭飲了一口,就傾身將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吻住。
在上九州的這段時日,他每日都在想着對方,靠想念來度過這段尋找傳送陣的無聊時光。
小綠已經拖着溫呈然跟傳送陣換了一座山,剛找到路北的下落從地上鑽出來時,還沒看清眼前的情況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小孩不能看這個。”溫呈然捂住小樹妖的眼睛,讓它別看。
小綠:“!!!”它可是樹妖!活了無數無數年頭的樹妖現在竟然被人當小孩。
溫呈然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他從地上裂開的泥土中伸出拐杖在地板上敲了敲,“二位,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逃出這裏,你們親熱的畫面可以換一個時間嗎?”
“他是誰?話很多。”信陽將懷裏的人鬆開一些后,垂眸看向出現在這裏的陌生老頭。
一吻結束后的人倒在他懷裏喘着氣,眼睛看向對方所指的人後解釋道,“溫呈然,這個傳送陣就是借他的。”
是個佈陣大師,信陽收起不滿將路北從桌子上抱下來,又走到那破洞跟前彎腰將下方的人拉出來。
路北跟在一旁為他們介紹起來,“這位是十不問,我師兄。溫太爺跟你現在一樣他的體內也有一個鎖住他所有靈力的鎖靈塔。”
“信陽!你在家嗎?聖女找你。”
突然門外的一道聲音,讓室內的三人身軀都瞬間僵硬了起來。
在對方聲音響起的剎那,信陽已經拉着路北跟溫呈然蹲了下去,指着地上小綠破壞出來的地洞示意他們進去,他自己將桌子上的油燈吹滅隨後走過去開門。
門外三米外站着一道穿着鵝黃色長裙的侍女,對方手裏提着兔子形狀的燈籠看見他出來后,輕輕嗅了嗅鼻子,“怎麼有酒水的味道?”
信陽維持自己以往在七星教的人設,眼神疑惑的從她臉上一掃而過,站在迎風處面無表情的開口問她,“聖女找我何事?”
“聖女大人的事情我哪知道,不過聽說今晚教內鬧的動靜實在不像話,教主已經決定跟四大長老搜山點名,會用神識查遍這裏所有的山頭,勢必要找出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侍女的話語聲越來越淺,最終隨着她跟不問師兄的離去徹底聽不到。
屋內留守的二人,在黑暗中看了彼此一眼。
“接下來溫太爺你什麼打算?”路北問在場的另外一個人。
“你呢?”溫呈然沒答先問他。
“傳送陣既然被小綠偷了出來,我們就直接將傳送陣先送出去遠離這片區域,找一塊安全無人的地方保管,這樣我們就能夠自由出入的同時還不會被抓。”
之前路北讓小綠去撬動山峰時,也沒想到會這麼成功。
“我同意,先把傳送陣弄走。”弄走了傳送陣至少上九州的人,沒有辦法再利用這個去凌雲洲。
“小綠,這一趟就要辛苦你了,要將這個陣法完好無損的帶出去有辦法嗎?”路北揉了揉小樹妖腦袋上的綠葉問他。
小樹妖自信拍了拍地面,“有辦法,但是要送到哪裏去?”
送哪裏呢?
路北想着放在什麼地方才不會被人發現拿走着。
“水下!”
“冰川。”
兩道不約而同響起的聲音,說著同一個答案。
小綠扛着傳送陣跑了,它要從泥土當中用無數根須拖拽着這個巨大的傢伙一路穿行,離開七星教的地盤並且要找一個深不見底的冰川湖泊,將陣法藏進去。
它走後,路北跟溫呈然也跟着從不問師兄的房間內出來。
“你別跟着我,雖然我現在沒了修為可是我也沒那麼容易死。”溫呈然走了幾步看着還跟在後方的人,擺擺手讓他別跟着自己了。
路北只好停下,“那你自己小心些。”
等溫呈然離開之後,路北將剛才回到他手裏的手機拿出來打開看了一眼屏幕。
直播還開着,廣大觀眾們甚至已經在裏頭話題都聊過了三輪。
如今發現他們終於重新回到主播手中后,紛紛在評論區感嘆起來,“奇迹啊,主播你還想的起我們的存在。”
“剛才是不是我們來的不太對,打擾你們親親了?”
“打擾了也沒關係,大不了下一次你們親密交流的時候,我們不說話光看行吧。”
路北拿出自己的舊腰帶,將手機裝進去對着觀眾道,“想不想玩一波大的?剛才被我送走的那些幸運觀眾人呢?要是還願意上線的舉個手。”
幸運觀眾之一:“舉手之前我要先問問,你剛才是不是故意送我們上天的?”
路北想都不想的點頭,“對,因為你們的出現剛好將那些護衛都吸引過去,我總不能打個架還要把你們跟護衛分開吧,多麻煩耽誤時間。”
幸運觀眾之二:“簡稱太麻煩,所以送你們上天。”
“好冷酷無情的主播,嗚嗚嗚嗚可我為什麼還是想上線!”
“是嗚嗚嗚嗚好殘忍的對待柔弱的我!但是搞事情我要來!”
剛被送上天的這一波觀眾,本來大晚上還是有點瞌睡的,可是經過了主播的一頓操作之後眾人就全部都變得精神百倍。
現在個個捲起袖子,想要來大幹一場。
路北捧着手機看着他們激動萬分的態度,笑了,“那就大幹一場吧,記得多找找看這個門派的秘密還有私隱的地方,不問師兄跟溫太爺還被他們那個鎖靈塔捆着呢。”
“OK啦!保證完成任務。”
“各位我上仙俠界幹活啦,你們一會在直播內看到我的身姿不要太迷戀我!”
蹲守在直播間內的觀眾紛紛關機下線,再換另外一種方式出現在上九州。
七星教如今從內到外,上萬名的弟子已經被各大山峰全部集合完畢,宗門弟子的點名冊出現在各大峰主的大弟子手中。
今夜怒火衝天的七星教教主,如今目光陰冷的掃過在場的眾人,“所有山峰集合完畢,也就是說現在各大山峰除了你們之外,出現的任何一個人都將是我的敵人,對嗎?”
聖女峰上,所有人員又一次的被集合到了一處,信陽來得晚站在隊伍的最後方。
前方管事的左右都拿着燈籠,從每一個人的臉上一一照過去。
燈光照在信陽臉上時,這名灰衣人將他上下打量了幾圈這才提着燈籠,慢悠悠的走向前排已經醒過來的聖女。
路北隱身站到隊伍的最後方,望着站在身側的不問師兄后偷偷伸手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