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喜歡
這次的生日宴,老夏和黎女士決定在花亭府辦,而且和往常低調的行事不同,老夏和黎女士這回廣發請柬,恨不得把圈子裏所有人都請過來。
夏桉看着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老夏和黎女士,疑惑,“你們今年怎麼辦這麼大?”
老夏挺着啤酒肚,一臉得意,“那當然是揚眉吐氣了,要讓那些看熱鬧的人瞧瞧,我們老夏家感情好着呢。”
老夏和黎女士雖然沒有插手霍蛟和夏鶴行之間的事情,但是也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總有些人會陰陽怪氣在黎女士耳朵旁邊念叨霍蛟和夏鶴行不和的事情。
老夏夫妻倆都不是喜歡跟人家鬥嘴的性子,但也不是軟柿子,現在霍蛟和夏鶴行在商業上聯手,讓那些傢伙吃了這麼大個虧,他們倆關係不和的謠言不攻而破。
那當然要把這些日子憋着的一口氣吐出來呀。
黎女士又說道:“而且這還是小蛟回到我們家的第一個生日,這孩子之前在外面,估計都沒好好過過一個生日,他回來了,在這種事情上,能彌補當然要彌補。”
夏桉點頭,表示明白了。
生日宴當天,黎女士穿上了戰服,據說這套禮服本來是黎女士準備和老夏結婚三十周年紀念日穿的,現在提前穿了出來。
老夏也憋着啤酒肚,把自己塞進了大號正裝里,霍蛟和夏鶴行更是一大早就開始被黎女士折騰。
夏桉打着哈欠跟老夏抱怨,“不是晚宴嗎?怎麼大清早就開始折騰了?”
老夏也是一副鹹魚樣子,老神在在捧着茶壺,“習慣就好了,你們好歹休息了,昨晚我可是一晚上都沒睡好。”
夏桉:“……”
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天,但不得不說,黎女士的眼光很好,起碼霍蛟和夏鶴行下樓的時候,夏桉也是眼前一亮。
他知道自己兩個哥哥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美,但這麼看過去,還是讓夏桉晃了晃神。
霍蛟就適合簡單的黑白搭配,顯得氣質更加沉穩,髮絲被捋到腦後,五官俊美飛揚,身上壓迫感十足,帶着不能近身的氣冷意。
夏鶴行臉上帶着清淺笑意,深藍色的西服,整個人清雋溫雅,又暗藏鋒芒,像是藏在海面下的冰山。
夏桉今天不是主角,所以只是隨便穿了一身稍微正式一點的衣服,被黎女士揪着耳朵,在各種飾品當中選了一個簡單的銀色耳釘。
一家人出發去了宴會場,夏桉一路上像是無精打採的小鳥,哈欠打了一個接着一個。
連帶着霍蛟和夏鶴行都開始偷偷打哈欠,一時間車裏瀰漫著睏倦的氣息。
黎女士在給夏桉翻了個白眼過後,自己也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然後夏桉就樂了,呆毛都翹了起來。
一家人早上九點開始準備,下午三點到了宴會場。
老夏和黎女士剛進去,瞬間就被包圍了,他倆如魚得水地開始跟人寒暄,這兩夫妻準備這麼久,看上去高調,但是到了宴會場上后,又收斂了不少,將所有的鋒芒都藏在了話里,不一會兒就刺的有幾個人臉紅脖子粗。
都是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的老狐狸,誰也不會傻到將矛盾擺到明面兒上,但是話里的爭鋒可一點都不少。只是因為霍蛟和夏鶴行前些日子的動作太大,少有找麻煩的,大多都是在誇霍蛟和夏鶴行都是青年才俊,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連帶着夏桉都被誇了好幾句。
夏桉被誇得人都麻了,眼尖看到了那邊的韓山,迅速溜了過去。
韓山迅速拉了一把椅子到自己旁邊,拍着椅子讓夏桉坐下,“你怎麼過來了?今天你們可都是主角。
“我可不是,我只是被順帶的。”夏桉說道,“那些人說話真是太膩了,我就是條鹹魚,他們還硬能誇我是年輕人有個性,我沒什麼經商頭腦,他們也能說我單純可愛,為全局着想。”
韓山聽到這裏,哈哈笑了起來,“正常,現在你們夏家又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現在霍總和行哥一聯手,不少人都來巴結,你要習慣。”
韓山說著,又衝著一個方向努努嘴,“你看那兩位不就面不改色,這才是大佬風範啊。”
夏桉也看了過去,就看見霍蛟和夏鶴行同樣被人群包圍,看上去遊刃有餘。
夏桉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他們是臉上看不出來,心裏肯定正在罵人呢。”
霍蛟雖然舉止挑不出錯,但是身上的氣壓更低了,夏鶴行臉上雖然帶着笑,但笑意不及眼底。
夏桉伸出一隻手指,“我保證,在三分鐘過後,這些人就會被他們找理由打發走。”
韓山不相信,“不可能吧,這種場合,怎麼可能輕易把人趕走。”
夏桉挑眉,“打賭?”
韓山擦了擦手掌,來了興緻,“行啊!”
“那就賭揚子路的烤鴨。”
“行!”
三分鐘后,韓山看着霍蛟和面前幾人說了些什麼,那幾人臉上露出了些失落,但也禮貌笑了笑,都散開了,夏鶴行也是同樣的情況。
韓山瞪大眼睛,“卧槽,他們說什麼了?”
夏桉眼中透着狡黠,嘿嘿一笑,“記得我的烤鴨。”
韓山耷拉着腦袋,“行吧,明天就給你買。”
“說起來,你最近跟行哥怎麼樣了?”韓山好奇問道,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開口,“我給你發的文章,你看了嗎?有沒有試試?有用嗎?”
“……”夏桉沉默片刻,“我覺得你發的文章不行。”
這話韓山可就不愛聽了,“不可能!那可是我精挑細選選出來的!”
夏桉嘆了一口氣,“可是在我哥面前,那肯定不管用。”
韓山皺眉,“你哥竟然不為所動?”
“不是。”夏桉目光幽幽,“這事情說來話長……”
“什麼說來話長?”
一個聲音打斷了夏桉的話,兩人齊刷刷轉頭,就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夏鶴行。
夏鶴行手裏端着酒杯,目光含笑,正低頭看着夏桉。
韓山默默噤聲,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
夏桉乾笑,“沒什麼,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天。”
夏鶴行也沒繼續追問,伸手摸了摸夏桉的頭髮,瞥了一眼夏桉面前的酒杯,“喝酒了?”
夏桉立馬挺直脊背,掐着小拇指,“一點點,我就喝了一點點。”
夏鶴行笑了起來,目光從夏桉耳垂上的耳釘掃過,垂着眼眸,伸手捏了捏夏桉的耳垂,“你很適合這種耳飾,很好看。”
夏桉脊背一僵,不敢注視夏鶴行的眼睛,“……嗯。”
夏鶴行又笑了一聲,順手把夏桉面前的酒杯換成了果汁,這才走了。
夏桉捧着果汁坐在位置上,韓山看了眼走開的夏鶴行,又看了一眼臉上微紅的夏桉,恍惚間明白了剛才夏桉那句話的意思。
確實啊,夏桉怎麼看都不像是釣魚的海王,他桉哥才是那隻被釣的魚啊!
韓山一臉意味深長的看着夏桉,感慨一句,“強者如斯……”
夏桉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什麼?”
韓山搖頭晃腦,“桉哥,你還是當魚吧,好歹咬不咬鉤,你自己還是能決定的。”
夏桉;?
韓山這腦子裏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夏桉喝了一口果汁,比起紅酒的味道,果汁的清甜讓夏桉微微眯了眯眼,剛將杯子放下,就感覺自己身旁又多了一片陰影。
夏桉扭過頭,就看見霍蛟站在自己旁邊,“哥,你怎麼也來了?”
霍蛟看了一眼夏桉面前的果汁,“這次倒是沒喝酒了。”
韓山在一旁念叨了一句,“那是行哥剛拿過來的。”
霍蛟頓了一下,目光瞬間沉了,“他來找你了?”
夏桉嘴角一抽,順便剜了一眼韓山。
韓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縮着脖子不開口了。
夏桉立馬轉移話題,“對了哥,你的禮物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偷偷放在你房間了,一會兒你回去就能看見。”
霍蛟點頭,臉上比剛才好看一些,“嗯。”
夏桉彎着眼,“哥,生日快樂啊。”
霍蛟眉眼舒展開來,伸手摸了摸夏桉的腦袋,“謝謝。”
霍蛟也沒走開,乾脆就坐在了夏桉他們這一桌,韓山覺得霍蛟身上壓迫感太強,連跟夏桉開玩笑都不敢,找了個借口就開溜了。
夏桉見霍蛟揉着眉心,想到上次一起喝酒的事情,夏桉想了想,站起身來,也去一旁拿了一杯果汁,還拿了幾碟點心,放到霍蛟面前,“哥,吃點東西,一會兒別喝酒了。”
霍蛟點頭,他倒也不是醉了,只是心情有些煩躁。
“桉桉。”霍蛟抬眸看向夏桉,“你覺得我和夏鶴行,誰更好?”
夏桉一愣,沒想到霍蛟居然會問這種問題,有點幼稚,又有點好笑。
“你們都很好。”夏桉輕咳一聲,端水大師從不會偏心,“在我心裏你們都很優秀。”
“那如果我和你也沒有血緣關係,你會選夏鶴行,還是我?”霍蛟突然問道。
夏桉愣住,“什麼?”
霍蛟看着夏桉,閉了閉眼,“算了,沒什麼。”
夏桉因為霍蛟那句話,驚得人都快要褪色了,心裏七上八下,心想霍蛟剛才那句話,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霍蛟皺着眉,他在夏桉面前也懶得掩飾太多,直接開口,“我不比夏鶴行差,也更能護着你,夏鶴行城府太深,我不信他能對你好,若你真要挑一位良人,本王認為誰都配不上你,不如是我。”
夏桉凝固的表情才緩緩舒展開來。
哦~原來是男人之間該死的攀比心。
嚇死他了。
夏桉笑眯眯塞了一塊點心給霍蛟,“哥,我們是親兄弟,咱們是不可能的,而且,攀比要不得。”
夏桉明白霍蛟的意思了。
就像是老苗有個妹妹,有一次他和韓山開玩笑,問老苗,以後要是他妹妹找了男朋友怎麼辦?
老苗看着老實巴交的,扶了扶眼睛,第一次身上有了殺意,“誰能配得上我妹妹。”
典型的妹控。
夏桉看向霍蛟,心想他哥這應該算是弟控。
霍蛟皺着眉,“夏鶴行不夠好。”
夏桉笑出聲,“那哥你覺得誰好?”
霍蛟一時無言。
“那你……”霍蛟頓了頓,目光中透着無奈,“當真喜歡夏鶴行?”
夏桉撓了撓頭,突然往一個方向一指,“哥,那邊有人叫你過去呢!”
霍蛟轉頭看去,就看見一個年輕人正衝著他招手。
藉著這個機會,夏桉站起身來,“剛好我去趟洗手間,我先走了。”
夏桉說著,像是兔子一樣跑開了,霍蛟沉吟片刻,帶着幾分無奈輕笑一聲。
*
夏鶴行去了宴會場地的洗手間,給自己洗了把臉,擦乾手,也沒打算回到場地去,就去了樓上,隨便找了個房間,推開窗戶,透口氣。
這個窗子對着花亭府的後院,一顆巨大的梧桐樹就在外面,枝葉甚至快要長到房間裏來,觸手可及,夏桉伸了個懶腰,低下頭,突然看見夏鶴行和一個女生正站在樹下。
女生長發披肩,看上去溫婉又惹人憐惜,正小臉微紅,看着對面夏鶴行。
夏桉一怔,但對於這個場面也不算意外。
今天生日宴上來了不少年輕漂亮的女孩,都用炙熱的眼神看着夏鶴行和霍蛟。
這也側面印證了他兩個哥哥確實很優秀,要不然女孩子也瞧不上。
夏桉撐着下巴,就這麼站在樓上看着底下,女孩紅着臉,聲音很小,“夏先生,我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對國內好多事情還不太了解,能不能加個聯繫方式?”
“沒事,多待一段時間就了解了。”夏鶴行禮貌微笑。
女孩一噎,看着夏鶴行,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真的很喜歡你,能不能……”
“抱歉。”夏鶴行打斷了她的話,禮貌又疏遠,“或許這件事還沒傳開,但我喜歡的是男生。”
女生愣住,夏桉覺得對方現在應該已經石化了,瞳孔地震中。
“你……”
夏鶴行笑着,像是全然不在乎出櫃的事情,“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說到這個地步,女孩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整個人失魂落魄走開了。
夏桉心想就今天這麼一遭,他哥喜歡同性的事情能傳遍整個圈子。
夏桉嘆了一口氣,正要把腦袋縮回去,夏鶴行像是早有察覺,抬頭看了過來。
夏桉愣了一下,也不躲,大大方方擺擺手,“哥!”
夏鶴行挑眉,“霍蛟不在。”
夏桉:“……”
“夏鶴行。”夏桉換了個稱呼。
“你在樓上做什麼?”夏鶴行問道。
“太吵了,上來清靜清靜。”夏桉說道。
夏鶴行看着夏桉,梧桐樹的枝葉有些遮擋他的視線,夏鶴行突然解開了西裝的扣子,又扯鬆了領帶,夏桉還沒意識到夏鶴行想要做什麼,就看見夏鶴行走遠兩步,然後助跑——
夏鶴行身姿矯捷地踩着樹榦往上一跳,抓住了最近的一根樹枝,腰肢一用力,一個輕巧的翻越,整個人就落在了樹枝上。
夏桉瞪大眼睛,簡直被這輕功一樣的身手給嚇住了。
夏鶴行又往上跳了兩根樹枝,夏桉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你做什麼呢,太危險了,這麼高要是摔下去怎麼辦?”
夏鶴行一挑眉,已經半蹲在了靠近窗口的樹枝上。
西裝褲勾勒出了夏鶴行修長的雙腿,現在半蹲下來,緊緊貼着他的肌膚,領帶也被他扯開了,看着有幾分野性不羈,像是豹子。
“放心。”
夏鶴行說著,就這麼站起身來,腳下就踩着那根樹枝,慢慢朝着夏桉走去。
夏桉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正好一陣風吹過,夏鶴行的髮絲被吹起,領帶也飄了起來,像是乘着風,馬上就會掉下去。
黃昏的金色落滿了世界,梧桐葉青黃交錯,夏鶴行站在樹葉之中,彷彿要融化在光里。
夏桉條件反射伸出手,心跳如雷,想要拉住夏鶴行。
而他伸到半空的手也的確被抓住了,夏鶴行腳步輕巧的快走兩步,拉住夏桉的手。
腳下的樹枝頂端已經很纖細了,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折斷,夏桉拉着夏鶴行的手,手忙腳亂讓開窗口的位置,讓夏鶴行翻身進來了。
夏桉看着夏鶴行落在了地面,七上八下的心臟也落回了原處,然後就滿臉氣憤地看着夏鶴行,“又不是沒有樓梯,你爬樹榦什麼!你又不是猴子!”
夏桉戳着夏鶴行的肩膀,說話一點沒客氣,夏鶴行臉上卻仍然帶着笑。
“因為怕你跑了,所以抄了近路。”夏鶴行說道。
夏桉無語,“我能跑哪兒去,我為什麼要跑。”
夏鶴行握住夏桉戳着他肩膀的手,微微垂眸看着他,語氣放軟,“桉桉,我今天過生日。”
夏桉耳朵一燙,“哦,我知道啊。”
夏鶴行看着他,“那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夏桉故意裝傻,“嗯?我應該說什麼嗎?”
夏鶴行笑了,捏着夏桉的鼻子,“小混蛋。”
夏桉:?
夏桉不敢置信並且大受震驚,“你罵我!”
“這是愛稱。”夏鶴行面不改色。
夏桉冷哼一聲,夏鶴行笑了一聲,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夏桉的耳垂,然後伸手將他耳朵上的耳釘取了下來。
夏桉捂着耳朵,“你做什麼?”
夏鶴行笑着,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盒子,“送給你的。”
夏桉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送給我?”
夏鶴行點頭,“嗯。”
夏桉撓頭,“今天是你過生日,又不是我過生日,你送我禮物做什麼?”
“不打開看看嗎?”夏鶴行語氣裏帶了笑意。
夏桉狐疑的看了看夏鶴行,這才將盒子接過來,普普通通的白色小盒子,也沒什麼商標,夏桉小心翼翼打開,在看清裏面的東西后,微微一怔。
是一對銀色耳釘,樣式很簡單,是桉樹葉的形狀。
夏桉仔細看了看,隱約在桉樹葉的背面看見了一個小字。
——“鶴”。
“……”夏桉抬頭看向夏鶴行,“你……”
夏鶴行拿起那一對耳釘,“我的生日,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夏桉聞言,忍不住嘟囔一句,“白送的禮物我為什麼不要,我本來也沒打算拒絕。”
夏鶴行笑了起來,拿起耳釘,湊近夏桉,伸手將這對耳釘給夏桉戴上了。
夏桉身側的指尖微微蜷縮,在夏鶴行戴好之後,又忍不住摸了摸耳朵,想要將夏鶴行指尖留下的那一點癢和麻抹去。
夏鶴行看着夏桉,“好看。”
夏桉翹起嘴角,“那是,我這麼好看,戴什麼不好看。”
夏鶴行挑眉,伸手壓在夏桉腦袋上,夏桉一縮脖子,“?”
夏鶴行語氣帶着笑,“把你翹起來的尾巴壓一壓,要不然大家都看見了。”
夏桉:“……”
夏鶴行看着夏桉,攤開雙手,“所以我的禮物呢?”
夏桉眨了眨眼,“啊?”
“我今天看見你拿着一個東西去霍蛟房間了,總不能他有我沒有吧。”夏鶴行說道,“這可不是你的做法。”
夏桉突然就想逗逗夏鶴行,“那如果我說,我真的沒有給你準備呢?”
夏鶴行挑眉,目光漸深,“那就只能我自己討要禮物了。”
說著,夏鶴行的視線悠悠落在了夏桉的唇上。
夏桉被盯得汗毛豎起,忍不住抿了抿唇,往後退了一步,“想都別想!”
“我想什麼了?”夏鶴行壓着笑意反問。
夏桉一哽,知道夏鶴行是在故意逗他,惡狠狠瞪了一眼夏鶴行,也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盒子,氣鼓鼓塞到了夏鶴行手裏。
夏鶴行看着手裏的小盒子,“這是什麼?”
夏桉沒好氣道:“垃圾桶里撿的。”
夏鶴行沒再逗他,將小盒子打開,沉默許久。
夏桉憋着一口氣,臉上也越來越紅,伸出手想要把盒子拿回來,“不喜歡就算了!”
夏鶴行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夏桉的手,從盒子裏拿出了一枚戒指,花紋是一隻飄逸的白鶴。
看着手裏這枚戒指,夏鶴行目光幽深,“桉桉,送戒指是什麼意思?”
夏桉臉上發燙,但還是挺直腰板,“你猜?”
夏鶴行抬眸看向夏桉,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又有些不好看了,“霍蛟的也是戒指?”
夏桉摳着衣角,“……那倒不是。”
夏鶴行看着夏桉,“那為什麼送我戒指?”
夏桉抿着唇,腦子已經成了開水壺,在心裏瘋狂用小人踹夏鶴行,心想夏鶴行再問下去,他真就反悔了!
“為、為了證明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好。”夏桉艱難開口,眼神飄忽,“就……兄弟情誼,朋友關係……或者,你也可以猜猜其他的。”
夏鶴行挑眉,看向戒指的內圈,“兄弟或者朋友應該不會在戒指里側寫上自己的名字。”
“桉桉。”
夏鶴行突然靠近夏桉,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臉上,鼻尖多了清雪的冷冽氣息,夏桉僵住。
“我不想猜,所以——”夏鶴行語氣裏帶上了笑意,“就算是定情信物了。”
夏桉怔了一下。
“你、你要是這麼想。”夏桉輕咳一聲,耳垂微紅,“那就當是這樣吧。”
這回輪到夏鶴行沒回過神了。
夏桉看到夏鶴行愕然的神情,突然有了扳回一局的成就感,也沒那麼不好意思了,彎起眉眼,“直說吧,我覺得我看上你了,我給你機會,你可以拒絕……”
剩下的話,被夏鶴行的唇堵了回去。
夏鶴行蜻蜓點水般在夏桉唇上輕啄一下,目光深深,“我不會拒絕,你也不準後悔。”
夏桉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夏鶴行捏着夏桉的下巴晃了晃,嗓音微啞,“後悔也沒用了。”
夏桉咽了一口口水,“我沒打算後悔,我本來是打算等宴會結束以後,回家跟你說的,但是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夏桉亂糟糟說了一堆,最終停了下來,盯着夏鶴行,深吸一口氣,拽着夏鶴行的領帶,像是魯莽的牛犢子一樣,仰頭在夏鶴行唇上用力親了一口,撞得兩人牙齒微酸。
“反正我喜歡你。”
夏桉臉紅得像是剛從蒸籠里出來的蝦,盯着夏鶴行,“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