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在哪裏
這是哪裏?
她眼前的走廊不是賓館,她從沒來過。這裏沒有一間客房。她記得很清楚,賓館的地板鋪着紅sè地毯,而這裏是木製地板,走在上面“吱呀吱呀”的響。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上天給的懲罰?還是尹敏君的鬼魂回來複仇了?她在心裏問道。
“咯吱…咯吱…”突然,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渾身一個激靈,汗毛都豎了起來。
正在這時,走廊的燈一下子全滅了,周圍一瞬間陷入孤寂的黑暗中。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剛想叫出聲,又咽咽口水,收了回去。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得保持冷靜,她曲手擦了把額上的汗。
那奇怪的聲音越來越響,也預示着有什麼東西離她越來越近。她盡量平靜下心臟的狂跳,脫下高跟鞋,向前快邁出步子,儘可能不出任何聲響。
她在心底祈禱這種做法是對的。
跑了幾分鐘左右,那聲音被遠遠甩在身後,漸漸消失了。她停住腳,大口喘着粗氣,逐漸放鬆下來。
突然,一直冰冷的手抓住她的右腳腳踝,冰冷的感覺瞬間穿透全身,本來放鬆的心弦有繃緊起來。她用力甩着腳,那隻手卻越抓越緊,毫無放開之意。
她繼續用力甩腳,另一隻冰冷的手卻毫無預兆的抓住了她的左腿。
她的腳現在完全動彈不了,她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聲來。
那對手正慢慢向上移動,一點一點。膝蓋,大腿,腰部…此刻的莫曉芸已經嚇得快要暈死過去,要是能暈過去,她倒也希望,可是此時,她卻只能一動不動的等待危險的降臨。
jǐng察局裏。
電話鈴響起,jǐng員小劉拿起聽筒。“喂,是…11o嗎?我們這裏…出人命啦,地址是…欣月賓館,我是這裏的老闆,你們快來啊。”
“好的,你別急,我們馬上就能感到,請你務必不要讓其他人接近現場。”掛掉電話,葉鳴就已經站在旁邊了,他對小劉點了點頭示意,向欣月賓館趕去。
這個欣月賓館正是葉鳴看病那天進的賓館,葉鳴再熟悉不過。他開着車疾馳向前,這已經是這一周以內第四起命案了,如果再破不來了案,他這重案組組長的職位連自己都不好意思坐了。
jǐng方的工作人員跟他一同到了賓館,大門外圍了些許人,他們來到后,就圍得更多了。賓館老闆正坐在大廳沙上瑟瑟抖,工作人員了解了些基本情況,將他帶回jǐng局錄口供了。
這次的命案完全出乎葉鳴意料之外,有兩具屍體,而且正是要在這座賓館拍電影的兩名女演員,這兩起命案只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葉鳴先來到了尹敏君的房間,這裏的房間十分奢華,一想便知是攝影組專門為女主角安排的房間。
此時的尹敏君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通過床上凌亂的痕迹和脖子上那深深的掐痕,不難看出,她是被活活掐死的。
尹敏君的面孔已經扭曲到極致,顯得特別猙獰,葉鳴光看上一眼已經足夠豎起一陣寒毛了,但讓葉鳴更倒吸一口冷氣的卻是另一個特徵。
葉鳴現,她的脖子上戴着一個十字架,並且和前幾次現的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兇案中出現了同樣的象徵物,難道還是同樣的兇手?葉鳴越想也越不明白。
他戴上手套,翻過項鏈,背面也有一串奇怪的字符,他取出筆記本,照着摸樣寫了個差不多的符號下來。
工作人員正努力的勘察屍體。葉鳴在房間裏踱着步,隱隱約約覺得哪裏不對勁,到底是那裏不對勁呢?他又環視了房間一周,最後眼神停留在牆壁上的一幅油畫上面。
那幅油畫掛反了。沒錯的,葉鳴清楚的記得上學時,美術老師特意讓他們看過那幅油畫,一副扭曲的意象派油畫,一般很難有人看得懂。
按理說,這樣的豪華賓館每天至少有人來打掃幾次,這麼明顯的錯誤怎麼會不被現,或許這是命案生后兇手不注意留下的,也許油畫背面有什麼線索。
葉鳴順着柜子爬上去,那幅油畫就在眼前。他小心的取下油畫,那幅畫足夠有他上半身那麼大,他將油畫放在腳前,空空的牆上除了一顆掛那幅畫用的釘子外別無他物。
葉鳴跳下柜子,將那幅油畫整個翻過來放置,可油畫的背面也什麼痕迹都沒有。他有些失望,看看空空如也的牆上,嘆了嘆氣。突然,他注意到牆上那幅畫的位置有一點黑sè的痕迹,淡得不怎麼引人注目,但終究瞞不過葉鳴這樣洞察力強的人。
他拉過旁邊一個勘查工作的同志,用手指了指牆上示意那裏有線索,那個工作人員看到牆上的黑sè痕迹,立即會意,對着葉鳴點點頭。
他拿過一把小刷子,爬到柜子上,用刷子在那塊痕迹上刷來刷去,當工作人員從柜子上下來時,牆上的線索也總算看得清楚了。
葉鳴和那名同志幾乎同時怔了怔,只見牆上不知用什麼寫成了黑sè的兩個子:驕傲。
驕傲,這個詞和這起命案有什麼聯繫所在呢?葉鳴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從在這座賓館同時生的命案入手,或許會有什麼結果。
他來到莫曉芸的屍體前,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拍好照,他走到屍體跟前蹲下。
莫曉芸的死狀很殘忍,她的屍體靠在賓館盡頭的牆上坐着,眼睛泛白到極限,看起來特別像恐怖電影裏的女鬼,雙手抓着自己的兩隻小腿,從指甲除已經滲出血液來,周圍的地毯都已經染上了鮮艷的紅sè。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還是莫曉芸身前的走廊。地攤上,一直從尹敏君的客房門口到莫曉芸屍體的腳前,一道長長的血痕拉開了一道特別的風景線,工作人員正在努力驗證,這血跡八成是莫曉芸的。
這時,葉鳴又有了現,莫曉芸的手上握着條項鏈,這已經沒有讓葉鳴感到驚訝,這樣的項鏈出現在死者身上已經是常見的事情。他同樣拿出記事本歪歪扭扭的抄下了那串符號。
“葉jǐng官!”一個工作人員從背後喊道。
葉鳴轉過頭,“怎麼了?”
“剛才檢驗部的人來了電話,地攤上的血跡確是死者的沒錯。”
葉鳴點點頭,轉過頭來。“這個我已經猜到了,運屍車到了嗎?得快點得出死因”
“已經到樓下了。”
葉鳴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注視着眼前這具屍體。
突然,那具屍體動了動,如果葉鳴沒看錯,是她的左手中指鬆了松。卻還不到幾秒鐘的時間,那屍體騰躍而起,大張着血紅的嘴巴向葉鳴撲來。
葉鳴全身一震,急忙用手擋住臉,當然,這只是正常人有的防禦反應。
“葉jǐng官,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