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嗎？
“哥哥，咱們為什麼還要住在這裏啊？”
“弟弟，你覺得自己身上有發生什麼變化嗎？”
“沒有欸。”
“是嗎……”
余蛇的心中不免有一絲疑惑。
黃狗人對他們兄弟二人，肯定是做了什麼的，但是現在為什麼自己和弟弟都毫無反應呢？
“拜米教……能給予普通人異能力……”余蛇口中喃喃道。
“哥哥，怎麼了嗎？”
余蛇被打斷思緒，轉頭笑道：“沒什麼，咱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吧，我忽然覺得有些累。”
“嗯。”余原點點頭。
二人走到二樓，聽到最中間的屋子傳來了東方雪蓮和肖丑的聲音。
“你這小丑面具能給我戴戴嗎？”
“你戴不上去。”
“嘖，真可惜。”
聽到二人的聲音，余蛇精神一振，指着旁邊的屋子道：“我們就先住在這裏吧，這樣有事也能和他們照應一下。”
“噢……”余原點點頭。
雖然余家兄弟和肖丑他們關係並不好，甚至還欠着人情，但是終究還是認識的人，住在隔壁比較安心。
住進隔壁的屋子后，余原坐在了床上休息，看着倒茶的余蛇的背影，開口詢問道：“哥哥，你後悔嗎？”
余蛇一怔，端着茶杯轉身，奇怪地問道：“後悔什麼？”
“就……你是為了救我而死的啊。”
余蛇搖頭微笑，語氣溫和平淡，將茶放在桌子上。
“放心吧，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跳下河救你的。”
余家兄弟死於奔涌的河流之中，根本原因是因為余原的意外溺水。
為了救自己的弟弟，原本有大好前程的余蛇也葬身於那條河裏，兄弟倆再也沒有上來過。
人死的如此輕易，像是一個蟲子，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就已經到了冥界。
“我在家鄉又沒有什麼美名，就算有機會舉薦人才，別人也未必就能想到我，人生就是這樣，未必要發光發熱，平淡也是好事啊。”
“……”
余蛇將另一杯茶遞到沉默的余原手上，說道：“喝吧，不要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樓下，店老闆手中捏着余蛇剛剛給自己的冥幣，三張冥幣毫無疑問都是真的。
可是正是因為他給錢了，店老闆反而更加疑心忡忡了。
“王大力。”
聽到店老闆喊他，王大力皺着苦瓜臉走來。
不光惹了異能力者，還惹了以後有可能成為異能者的人，王大力今天覺得自己真倒霉到了極點。
“那兩個小孩，要是沒有異能，你現在能不能搞定他們？”
“當然了。”
王大力手臂一伸，肌肉頓起，壯碩程度遠超常人。
雖然在石人，罡星辰這種異能者面前，自己有些不足看，但是打普通人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種十來歲的小孩，我就是連續打十個也不成問題啊。”
店老闆沉默不語，眼睛飄忽不定，心中頗有思量。
“怎麼了？”
“你過來。”店老闆招手，王大力湊過頭。
“剛剛那幾個異能者，雖然和兩孩子一起的，但是卻一直保持着距離，據我分析，多半是半路遇到，根本不熟。”
“噢？”
“你看，拜米教的那個黃狗人對那兩個小孩做什麼的時候，他們不也沒有攔着嗎？要是同伴的話，多少得有一點反應。”
“是欸。”
“現在，這倆小孩上樓也沒進去和他們說話，所以大概率不過萍水過客。”店老闆沉吟道：“所以我打算直接趁着這個機會廢了他們。”
雖然冥界的人死不掉，但是並不代表就沒有辦法了，只要切斷喉嚨，或者折斷脊椎，然後在裏面塞進石頭木頭等無法融合進身體的東西。
只要這樣，冥界人的身體就會陷入不斷恢復，無法蘇醒的狀態，除非只要得到適當的治療，不然很難有蘇醒之日。
但是更多沒被發現的人，在得到醫治，或者身體將雜物排除體外之前，就已經到了投胎的時候，在人間得到新生了。
“可……你不是說他們現在身上或許有異能力嗎？”王大力問道。
“看這個。”店老闆拿着三張冥幣搖了搖，說道：“要是現在有異能力，根本就不會給我們錢，而是像剛剛那幾位一樣，直接住店了。”
店老闆抬眼看向上面，低聲道：“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或許就因為拜米教擁有異能了，到時候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不如現在廢了他們，以絕後患。”
王大力也望向那邊，問道：“剛剛那些異能者真的不會管嗎？”
店老闆長嘆：“我們顧不得這麼多了，再不下手，我們就要變成案板上的魚肉了。”
窗外的天空依然慘紅，冥界的獨特風景像是無聲地應答這店老闆的話，顏色越加深重了。
“拿東西。”店老闆說完，自己轉身走向後出，找到了兩把利刃。
將其中一把給了王大力之後，二人相視點頭，而後無言地一步步走上了二樓的位置。
“哥哥總是很厲害呢，之前養花也是，班裏這麼多人只有哥哥養活了。”
“那沒什麼，只要按時澆水，平時多照顧照顧就行。”
“哥哥你最開始學習的時候，教書老師不也天天誇你學習天賦特別好嘛。”
說到這裏，余蛇的目光沉了一下，深深地看向窗外的紅色上空，似在回憶之前的歲月。
看到哥哥的表情，余原一愣，而後緩緩地低下了頭。
若不是自己，哥哥何至於死這麼早？
都怪自己一時腳滑，明明哥哥還提醒過自己小心……
看到余原慚愧的表情，余蛇急忙收回自己的陰鬱，擺手笑道：“沒關係的，我們一起在冥界也不錯啊。”
余原想要道歉，但是忽然覺得自己說再多也是無力，頭越來越低。
就在這時，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響了，等到余原抬頭，卻發現店老闆和王大力已經站在了自己和哥哥面前。
“你們……”
余蛇還沒說完，店老闆右手舉利刃，左手扼住余蛇的下巴，捂住他的嘴巴沉聲道：“不許說話。”
“哥哥！”
余原一喊出聲，立刻就被王大力一把舉起，扭住脖子，尖刀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惡狠狠地說道：“敢動我就一刀刺死你！”
余原被眼前的一幕驚的渾身發顫，看向哥哥的眼神也充滿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