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式高中文化之下馬單挑
時差並未給身體素質爆表的櫻木帶來困擾。學校的小巴行駛30分鐘后,櫻木趕到了未來三個月短暫落腳的地方:塞拉峽谷高中。
行李還沒放穩,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櫻木背後,一雙大手有力地鉗住他的肩膀:“嘿,你就是新來的?”
櫻木回頭,不覺一驚:對方竟是同樣的亞洲面孔。雖然仍顯稚嫩,但充滿自信,最重要的是比自己高了半頭。
“你好,我叫王治郅。來自中國,和你一樣,通過亞洲青年發展項目來這兒的。以後叫我大王就好。”對方自我介紹完,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我叫櫻木花道,是制霸全日本的籃球天才……”
沒等櫻木把牛吹完,大王一把拽住他。“走,單挑去。”
“櫻木!球鞋還沒換!……”洋平還沒來得及提醒,大王和櫻木已經頭也不回地朝體育館方向走遠了。“這小子,恐怕還沒意識到對手有多強吧。”洋平嘆道。
無論在櫻木穿越前後,他都並不熟悉王治郅這號球星;然而自打擔任櫻木全職經紀人以來,洋平已經惡補了大量籃球知識,潛心搜集國內外籃球資訊。在洋平的記事本上清楚地寫道:王治郅,身高2米13,中鋒位置,率領中國青年隊在世青賽上取得第9名佳績,並被評為賽會最佳中鋒。儘管只比櫻木大幾個月,可大王已經在國際上打出名氣,收到了多家美國大學的邀約,乃至NBA球探的濃厚興趣。
校園另一端的體育館裏,原本正在熱身的籃球隊員們已紛紛聚攏到籃板下方;一旁的啦啦隊員也停止操練,圍攏過來看熱鬧。“是校隊王牌大王,和不知名的紅頭髮。”
“新來的先發球。”大王友好地把球傳給櫻木。
此情此景,不禁讓櫻木回想起三十多年前…哦,現在應該說兩年前,櫻木與赤木的初次對決。同樣是校園裏的話題事件,同樣是校隊王牌和不知名的紅頭髮,可當時的櫻木,甚至連基本的運球還不會,有的只是一腔熱血。種種回憶,恍若隔世。
櫻木持球,展示了幾下當年經理彩子特訓的運球技巧:熟練的胯下,體前變向,背後運球……突然間,櫻木視野中出現了幾條2K遊戲式樣的狀態欄。
下方居中的是比分欄。右上角是此時櫻木的得分、籃板、蓋帽、助攻統計。右下角則有本場表現評級。
“原來如此,我通過2K遊戲生涯模式穿越而來,所以今後每次訓練、比賽就會進入生涯系統模式。那大概也和2K一樣,通過每場打出優秀評級、獲得經驗、升級加點,就能一步步成為制霸NBA的籃球天才!”櫻木已經迅速領悟到了這套系統的基本邏輯。
第一球,櫻木選擇一個體前變向,從習慣的右側切入,迅速要到籃下位置。幾下靠打之後,櫻木佯裝要後轉身接後仰跳投,用假動作騙過大王,右側低手上籃,球進!1:0。在圍觀人群的叫好聲中,櫻木視野的右下角出現表現初始評級:C。
“不錯嘛,再來!”大王點點頭,把球回給櫻木,然後張開雙臂,擺出兇悍的防守架勢。
第二球,櫻木再次從右側切入,卻被早有防備的大王率先搶佔身位,不得不在三秒區外零度角停球。幾次半轉身也沒能騙過大王,櫻木勉強接一個高難度後仰跳投,被大王“嘭”的一聲重重蓋出場外!
啦啦隊的歡呼聲,其他籃球隊員的起鬨聲中,櫻木意識到,眼前的大王只是在第一球“客氣”了一下,
讓長途跋涉的自己找找感覺;而現在,大王已經進入認真模式,送了櫻木一記下馬威。
櫻木剛要發球,大王搖搖頭伸手要球:“No,該我了。”與日本高中籃球社的習慣不同,按照美式單挑規則,大王的蓋帽出界並不算作違例,而是視為一次成功的防守,使攻防發生轉換。
已經趕到場邊的洋平,也向滿頭問號的櫻木點頭。“沒錯,把球給他!專心點,櫻木,他很強!”
櫻木不僅還在適應年輕版本自己的身體,還要關注視野中閃爍跳躍的數值,加之十幾個小時的旅途勞頓,確實身體上和精神上都談不上最佳狀態。何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對面的青年王治郅,卻是他完全不了解的球員。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千手觀音!嘿吼嘿吼嘿吼……”櫻木使出當年初學籃球時的成名殺招,以飛快的速度擺動頎長的雙臂,形成一道如千手觀音般的幻影之牆。場外觀眾也隨之爆發出略帶戲謔意味的口哨聲和歡呼聲。
然而早已在國際賽場上經歷錘鍊的大王,並沒有被櫻木的氣勢震懾。他冷靜地做出從右側切入的假動作,一個背後拉球,球回左手,踩准三分線,絲滑將球投出。唰,籃球空心入網,聲響如此悅耳。
沒錯,王治郅是一位左手將,而櫻木對此毫無防備,完全錯判了對方的進攻招式。
單挑三分記作兩分,比分櫻木1:2大王。櫻木未對對方投籃做出干擾,本場表現評級下滑為C-。
“再來!”櫻木的急性子又開始作祟,恨不得馬上搶回球權。
大王接球后觀察到櫻木正猛虎撲食般正面襲來,瞅準時機,趁着櫻木右腳在前,從他右側快速放球切入籃下上籃。櫻木只得半轉身,卻已落後一個身位,只好奮力起跳,意圖憑藉超人的彈速封蓋大王的上籃。
沒想到大王只是佯裝低手上籃,晃起櫻木之後,穩穩踩住軸心腳,轉身一個小勾手。球應聲入網,櫻木卻已徹底撲空。
比分1:3。櫻木表現評級下滑為D+。
場邊的洋平眉頭愈加鎖緊。“看來王治郅絕非浪得虛名,年僅18歲,卻已經有了非常成熟的中鋒腳步技巧。難怪最新一期NBA新秀潛力榜上,他能排到二輪中段的位置,很有可能成為第一位被NBA選中的亞洲人。”
“好了好了,‘歡迎儀式’就到這結束吧。”一位看上去二十齣頭的瘦削白人男子徑直走進場地。“王,你就是這樣招呼新同學的嗎?”
“沒關係,這樣迎新正合我意。”櫻木意猶未盡地說道,“您是球館管理員嗎?讓我們再打一會。”
“這球館確實歸我管。我是塞拉峽谷高中籃球隊教練,布拉德·史蒂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