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叔的熟人
我們將要去的地方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這裏位於南疆的塔里木盆地中心部分,是國內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十大沙漠,同時還是世界排名第二的流動沙漠。
在這之前的五年間,我沒少調查這裏的消息。
在這裏,金字塔形狀的沙丘屹立於平原以上三百米。
但要是颳起狂風,吹起來的沙牆高度可以達到沙丘的三倍,雖然聽起來很誇張,但確實是這樣。
這些沙丘受到風的影響,經常移動位置,所以也叫做流動沙漠。
塔克拉瑪干沙漠還有一個稱號,那就是“死亡之海”,這用當地維語的話來講就是“進去出不來”的意思。
這裏環境極其惡劣,白天的時候沙面溫度最高可以達到七十到八十度,這種蒸發力,使得地表景物飄忽不定,沙漠旅人常常會看到遠處出現朦朦朧朧的“海市蜃樓”,這在當地傳說中經常出現。
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車,我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悶熱的天氣弄得我頭暈眼花的,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鼻子很癢,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笑嘻嘻的臉離我很近,那人手裏還抓着根草在我鼻子上掃來掃去。
我瞪大眼睛,一拳就往那人臉上招呼,等他捂着鼻子往後退,我才看清這人竟然就是之前來我店鋪的年輕人。
他怨恨地看着我,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估計已經死好幾回了。
我有些無奈,攤開手說道:“不怪我啊,你趁我睡覺來嚇我的。”
他冷哼一聲,就邁着步子跑了,我剛開門下去,就看見一臉漆黑的楊塵走了過來,他手裏還端着一杯水,正冒着熱氣。
“他咋了?”楊塵疑惑地看着那人,順手把水杯遞給我。
“不知道啊,更年期吧。”
我接過水杯,小心喝了一口,溫水,我以為是開的。
這裏是個民宿,離目的地還有很遠的距離,團隊決定在這裏住一晚,等所有人集合,第二天再出發。
楊塵很早就醒了,看我睡得很沉,便沒有叫我。
他領着我去到房間,把包放好,我順便洗了個澡,這才跟着下去吃東西。
下面坐了三堆人,每個地方都烤了一隻羊,我左右看了看,發現之前的年輕人正在那坐着,便跑過去坐他旁邊。
他最開始沒反應過來,正在和其他人交談,等我坐過去后,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紛紛轉過來看我。
我愣了下,被這麼多人盯着還是有點不舒服,尤其是這群人大多都一臉的兇相,其中幾個臉上還有好幾道刀疤。
那年輕人也注意到我,眼神逐漸冰冷起來,我感覺周圍環境都有點下降,對着他們乾笑了幾聲,便準備跑路,沒想到那人一把拉住了我。
“小子,你這是送上門找死啊!”他一臉壞笑地看着我。
我心裏一個咯噔,心想不會玩完了吧,這人雖然看着是個小白臉,但看樣子在這混得風生水起的,怕不是哪個大哥的兒子,我觸了霉頭。
“那個都是誤會,不打不相識嘛,你說是不是。”
“那你打我鼻子兩拳咋算。”
我仔細觀察他,發現他鼻子是有點歪,“我靠難道你真整過。”
“老子這是天生的!”
“行了。”
這時候,人群里有人說話了,那人馬上就安靜下來。
我有些疑惑地看過去,心想這麼聽話,不會就是他那個當大哥的爹吧。
找了一圈,才發現只有一青年正坐在人群里,對着我微笑,還揮手打了個招呼,其他人都低着頭默不作聲。
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人雖然年輕,但那身行頭倒挺誇張的,他還在外面披了一件衣服,像是很冷一般。
“你是?”
“我叫齊哲三,可能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很早就聽說過你了。”他看樣子挺和氣的,和我想像中的倒不大一樣。
“你聽說過我?”
我有點納悶,人家是賺錢的大老闆,還是個社會頭頭,我就一普通人,怎麼會聽說過我?
難不成,我被拍的寫真照流出去了!這些大佬該不會都有啥特殊愛好吧,我看他一臉笑容地看着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哈哈笑了起來,往旁邊一揮手,有人立馬會意,撕了塊羊肉遞給我。
“你可能不認識我,但你二叔認識我。”
我拿羊肉差點沒有拿穩,不知道是太燙了還是聽到這句話。
“你認識我二叔?”
“談不上認識吧,五年前,你二叔來沙漠的時候,我哥也跟着來了。”
“那你哥怎麼樣了。”我心裏雖然有很多疑惑,但和這些人打交道,還是要小心一點,我二叔五年前和考古隊來塔克拉瑪干沙漠,莫非這人說的,也是考古隊的一員。
他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可能還沒有你多。”
“五年前,我哥去到沙漠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些年我找了很久,直到前段時間,有人秘密給了我古城的地址。”
我點點頭,如果一定要知道沙漠裏的事,那麼最快的辦法就是去問我二叔,可偏偏我二叔癱瘓在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就讓唯一的線索都斷了,如果不是前段時間我找到了去過沙漠的楊塵,可能二叔的秘密一輩子我都查不出來。
“齊老闆,你是想找到你哥,但你有沒有想過,五年的時間,你哥會不會已經去別的地方了。”
其實我是想說五年,擱沙漠怕是早就嗝屁了,但我想了想,這麼說了可能要被這群人蹂躪,還是換了種說法。
他表情疑惑,說道:“我想過這個問題,甚至他可能已經死了,但我想要知道,他們到這些地方來是想做什麼事。”
說完他話鋒一轉,用一種凌厲的目光盯着我說:“難道蘇老闆你,不想知道在你二叔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嗎?”
“想。”我點點頭,太想了,這五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這件事。
有些時候,我還會做噩夢,夢裏二叔是出事後的樣子,他死死地抓住我,那眼神里充滿了不甘,每次醒過來,我的心情都會沉痛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