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奔赴至……
她就如此靜待他們的感情升溫。
“艾達，相信自己，沒什麼不可以的。”
她時常自己告誡自己。
“你的臉色不太好……”
“是吧，不要緊。”
“你……”
“不要問！”
“好吧。”
“對不起。”
“不用。”
……
這是一艘去往勃侖那什的船。
也是唯一一艘去往別的國家的船。
海面此時正烏雲密佈。
雨水劈頭蓋臉地撞向他們兩個。
似乎是在阻止他們前進。
“艾達！”
“什麼快說！”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
“我借走了一本書……”
“好吧！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要登船！”
“船長不會允許的！今天的航班已經停了！”
“我們去找他。”埃米爾冷靜地可怕，“我想，他一定不願死得太早。”
“你瘋了！”
拉着艾達衝上甲板。
直奔船長室！
一把刀抵在他的后心。
說話直奔主題：
“開船！”
“這這……”
“恢複本次航班，快點帶我們走！”
“我不……”
“閉嘴！開船！”
隨着船的運作，他知道艾達安全了。
哦，還有自己。
勃侖那什是什麼地方呢……
“親愛的。”
“怎麼了埃米爾。”
“你為……我是說他們為什麼追殺你……”
“因為，這本書。”
“嗯。”
“你不想知道是哪本書嗎？”
“是哪本書值得你冒險？”
“我們院長的……回憶錄。”
“裏面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嗎。”
“記載了一些他秘而不宣的治療方法。甚至，有一種病，只有他能治好。”
“哦。”
……
“我們到了！”
勃侖那什的風景真令人費解。
這裏人很多，這裏人很少。
“謝謝您，船長。”
“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那男人一臉不耐：
“你們？呵，請你這次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請？”
“我不是船長。”
“那你……你是誰？！”
“我只是這艘船上的水手。”
“不管您是誰，這次都要謝謝您了。”
“不必要……我還真怕我在海上迷失方向。”
“啊？”
“不要驚訝，畢竟誰能在那樣的海面上判斷方向呢……”
“所以你……”
“我的懷錶。”
他這才注意到他結實都胸膛上有個造型別緻的懷錶。
“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
勃侖那什。
“勃侖那什讓我很失望……”
失望就失望吧，至少沒有人再來追殺你了……
迷迷糊糊的小城似乎有起床氣，讓本是安靜的街道忽地刮來一陣風。
那陣風不知吹散了哪位報童手中的報紙，讓小城裏的報，難得免費了一天。
一張報紙乘風而來，落到艾達的腳邊。
她輕輕地撿起來，喃喃讀到：
“密涅瓦驚現奇異男子……”
……
他和她結婚了。
沒有婚禮，
沒有婚紗。
甚至……沒有結婚證。
但是他們結婚了。
“我記得從那天開始，一切終於走向正軌。”
“我成了一家醫院的門衛。”
“而我親愛的艾達，在照顧我們的孩子……即使尚未出生。”
“那種日子是那麼寧靜。”
“我的手再也不想握祝啤酒瓶，然後狠狠夯在他們臉上了。”
“這裏的人都很困苦，畢竟有貴族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這些都不重要，他想，重要的是：
“那一晚，我的女兒出生了。”
在那一晚，他還把以前那些槍，埋進了後院。
“我再也不會看見它們了……”
……
那是一聲嬰兒的啼哭……嗎？
與他想像的一模一樣。
那麼可愛，那麼溫軟。
他緊緊摟着艾達，親吻她蒼白無力的臉：
“我要叫她……艾爾琳。”
這是常年落魄的他，能想出來最可愛的名字了……
“艾爾琳……我再也不打架了……”
他要做最疼女兒的父親。
他認為的。
……
“艾爾琳！”
那是一個極可愛的女孩。
他抱着她聚過頭頂，妄想讓她看見最美的風景，站在最高的地方，曬最暖的陽光。
他幻想着她會長大，會和艾達一樣美麗。
她會找到自己的埃米爾，組成自己的家庭。
“我愛你，艾爾琳……”
“我也……”
……
“親愛的！”
“怎麼了？”
“你的臉色不太好。”
“是吧，不要緊。”
“埃米爾，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這回輪到他疑惑了。
“我沒有心事……只是時常頭痛。”
……
“艾爾琳……”
“怎麼了爸爸？”
“我……快！去找你媽媽……”
“媽媽！”
……
他牽着艾爾琳的小手。
那隻小手那麼溫暖。
他剎那間的顫抖，讓艾爾琳嚇了一跳。
“爸……爸。你怎麼了……”
他在恐懼。
時刻恐懼着。
“走吧，我們去買相機……”
“相機是什麼呀。”
“就是，你看到的照片，都是它創造的。”
“哇……”
它的鏡頭水靈靈地發著光，就像他的艾爾琳一樣。
這或許是他買這個相機的主要原因。
越看越喜歡啊……
就像艾爾琳一樣。
那麼溫柔，那麼可愛，集萬千美好於一身……
“啊……啊啊！”
那個男人抱住他的頭。
似乎下一刻他就要把自己的頭摘下來了。
“不要再來了啊啊！”
“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人。
“親愛的！”
……
他醒了。
醒的很是時候。
他的艾達正在旁邊整理着一堆手稿，他的艾爾琳，他的女兒那張小臉正充滿疑惑地望着他。
“爸爸醒了！”
“埃米爾，我想我們得談談了。”
“談什麼？”
“他。”
“好的。”
……
“埃米爾，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我知道……但是自從有了艾爾琳之後，我不願殺人，何況……”
為什麼呢？！
“埃米爾！你清醒一點！我們必須殺了他！”
“我考慮一下吧……”
“埃米爾，你不知道他的為人，不知道他會對你的家人做什麼！如果有一天你控制不了他了，那時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不會的……
我是埃米爾……
我愛艾達的……
他們的選擇，或許並不是十惡不赦。
他們還有艾爾琳。
我愛艾爾琳。
她是我的女兒……嗎？
不！
“埃米爾，他現在一定很痛苦……”
不錯。
“但也只能這樣了。”
電擊療法並不管用，他們試過一次就放棄了。
“我認為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來了。”
“的確。”
的確。
“爸爸……媽媽……”
“怎麼了？”
同口同聲。
“我想出去玩……”
他笑啦：“去吧艾爾琳，午飯之前回來哦！”
“才不是！我是，想去很遠的，很遠的，一個……好玩的地方，然後玩。”
他蹲下摸摸她的小腦袋，看着她乖巧的眼神，差點就一口答應下來。
“唔，可以的，但不是現在……現在你還太小啦，離家遠了，我怕保護不了你們……”
“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在此時此刻，他的心融化了。
他那顆本是充滿恨意的心，好似復蘇……
……
走吧！
我們一起走了很久……
走起路來是很無聊的。
所以看似是趕了兩天的路，實則也是兩天。
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可能是太無聊了吧……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照一張全家福？”
“自己拿相機拍完去洗……還是去附近的照相館直接照？”
“我要直接去照！”艾爾琳笑啦，“去照相館才專業呀！”
“走？”
“啦……”
“哈哈哈哈哈……”
“快看是灰機！”
“哇這裏好美……”
“前面那個是什麼？”
“喔～”
到了。
前面的那個東西，就是照相館。
艾達靠在他的旁邊，艾爾琳被他抱在懷裏……
“艾爾琳，保持微笑。”
“艾達，你親着我或許會更好。”
埃米爾……別害怕。
不要顫抖……
“拍好了。”
埃米爾如釋重負。
“謝謝您。”埃米爾笑着，“長發真美。”
“我是男人。”
“我知道。”
我也知道。
“您的相機，很精緻。”
“謝謝。”
他不禁喃喃道：“就像艾達一樣……”
我知道他的心神失守了。
於是，那隻手像鐵鉗一樣扼住他的咽喉。
他扇了我一掌，我打了他一拳。他用左手控制住我的右手，他向地面上撞去。
他好陰毒。
我看見那個長發男人默默拍下這一幕……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輸的終究是我……
……
“艾爾琳！”
“爸爸……”
他們到海灘了。
這裏簡直和他幻想中的海灘一模一樣。
它們永遠那麼清澈，就像艾達的眼睛。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這一切可以永遠定格。
“爸爸！”
“怎麼了艾爾琳……”
“快……來！”
艾爾琳，他的女兒邁開小腿，跑步的樣子看出來她很急切。
“小心點艾爾琳，你要去哪？”
艾爾琳徑直奔向一個年輕的女人。
那是一個布偶……
它全身是淡淡的咖啡色，頭大，身體小。
能看出來是條小狗。
頭上有個淡淡的8字，似乎是在預示着什麼。
破舊如它，卻也能看出來是靜心製作的。
它的背後有個厚重的金屬扣。
不用說。
他知道艾爾琳很喜歡。
“多少錢？”
那年輕女子奇怪的看向他，淡漠着：“五十布里。”
“給你。”
“嗯。你買這個幹什麼？”
“給我女兒。”
他把那隻小布偶遞給艾爾琳。
她高興地蹦到他的懷裏。
他抱着她，她抱着它。
“它說它叫小八。”
“哈哈，艾爾琳，這是個很好的名字……”
她有了一個朋友。
即使是個布偶又如何。
只要，能陪她聊天就足矣了。
“小八也餓啦！”
“小八想回家了……”
“小八也愛爸爸媽媽……”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小八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她願稱之為“狗狗世界”。
那時的它，還是會飛的……
……
“埃米爾，老實告訴我。”
“或許幾年前就已經開始了吧？”
“別睡……”
“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