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面斑駁的牆。牆上掛着五張照片。

這五張照片並不是同一時間拍攝，它們之間也沒有先後順序。

它們……

僅僅是照片。

那是一個並不蒼老的老人。我看見他的臉上沒有皺紋，也看見了我。

一張張的泛黃着，在那不多的陽光下，是那麼美……

他虔誠地，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自己的手。

我看見他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相機。

它的鏡頭碎了。碎很久了。

“怎麼碎的。”

“我不知道。”

……

他用那破舊的相機，為自己拍了最後一張照片。我看見他像個信徒一樣，把那張照片放在末尾-----前面五張照片的末尾。

“這屋頂又漏水了……”

但是屋頂會控制住漏下的方向，所以才怎麼也滴不到相片上啊！

椅子是什麼？席地而坐。

……

那是第一張照片。

是兩個人正在纏鬥。

他們一個是他，一個是他。

還有一個是我。

他負責拍了這張相片。

我和他負責纏鬥。

……

他把目光對準第二張照片。

鏡頭對着的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明顯抱住了這張相片的拍攝者。

旁邊露出一隻沾滿血跡的小手，很是可怖。

那女人嘴角掛着笑容，好像下一秒就會再親上來……

但是……

有一把刀子隔開了他們兩個。

他的艾達。

被人殺了。

“不要報仇”是她最後的告誡。

“我仍然愛你”是她最後的倔強。

他即使知道報仇意味着什麼，也不敢面對。

在那時，他是不知道的。

第三張照片有些血漬，但仍然能看出來。

這張照片被包裝的很好------它有一個白銀做的相框。

為什麼這白銀相框沒有被偷去？

別問。

問就是小偷也有自己的信仰。

他勉強能看出畫面。

“那是一個瘋子在訴說世界的不公平。”他喃喃道。

第四張照片不明顯。

那是大海的藍，可卻仍藍的陰鬱。

那是勃侖那什的海。

也是屬於他的領土。

那是一個個的海員，他們正在填充火炮。

“戰爭要麼涉及利益，要麼涉及野心”這句話並不對。

也有可能……是涉及了別的呢？

這是……第五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安靜的男人。

不看看一個人的眼神啊，你永遠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

“看不到了。”

“為什麼？”

“他的人民看不到了……”

“……”

“他已經死了。死在了他的人民面前。”

再看看最後一張照片。

這還是他剛拍的呢。

和第五張照片一樣的安靜祥和。

這把槍里只有一顆子彈。

那顆子彈打穿他的頭后，他才真正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