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戰很快開始了
2008年10月1日，國慶日，黃一鳴來到辦公室，齊鳴物流公司辦公室主任曾凡勇和被稱為老四的孔茂江已在會議室等候，黃一鳴上下打量一下老四，雖然以前讓老四做過一些事情，但從沒見過面，都是曾凡勇安排的，今天見了，果然是匪氣滿身，30歲的樣子，短短的頭髮幾乎是光頭，豐滿的臉頰黝黑髮光，一條粗大的金鏈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感覺那脖子就是個掛物件，一件的光面襯衣包裹在滾圓的身體上，上面敞開着，只扣最下面的兩個扣子，下身一件也是緊包的褲子，褲腰已經拉到肚子以下，搭在跨部的位置，看着就是隨時要掉下的樣子。腳下一雙白色的軟皮皮鞋則顯得格外耀眼。
黃一鳴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雖然有時候要用到，但與這種人為伍，總感覺自掉身價，這次沙場行動，曾凡勇跟老四提了幾次，老四都沒答應，所以黃一鳴才決定親自跟老四談。
黃一鳴掏出一包黃鶴樓，丟到老四面前，說：“曾主任跟你說了沙場的事，你怎麼沒有答覆呢？我們也合作過好幾次吧？”
老四說：“黃總關係廣啊，黃鶴樓也能買到。我們是合作過幾次，但都是針對某個人的，沙場就不一樣了，第一，那是瓦窯的地盤，我們下楞村的人過去，跨界作業會引起誤會；第二，象龍潭建材那樣的企業，政府肯定扶持的，他們在白道肯定也有一點關係，我們動手了，嚴查下來，我們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黃總要體諒我們的難處啊。”
“你的意思是不能做了？”
“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成本大，而且白道方面要黃總這邊擺平。”
曾凡勇說：“你上次說，瓦窯那邊不願意合作，是怎麼樣的情況？”
老四說：“沙場在那裏租地，多多少少都給村裏帶來好處，不管是村委還是道上的人，都不會答應的，只有出足夠大的價錢，才有可能搞定。”
“你估計要多少？”黃一鳴問。
“不少於這個數。”老四伸出一個指頭。
“10萬？”曾凡勇問。
“曾哥真會開玩笑，我們以前從曾哥手上拿的都不止10萬啊，這個怎麼可能10萬？”
曾凡勇突然都覺得自己可笑，說：“哦哦，你覺得100萬能搞定嗎？”
“這個不敢說，但少於這個數肯定搞不定。”
“好，這樣吧老四，你去跟他們接觸接觸，看看他們要價多少，我們再商量商量。”
“好咧，那我就撤了。”
“你不是說買不到黃鶴樓嗎？我這還有幾條，你拿兩條去吧。”
“謝了黃總，我還真的喜歡抽黃鶴樓呢。”老四拿着煙，走了出去。
黃一鳴說：“到我辦公室說吧。”
兩人回到黃一鳴辦公室，“你覺得還100萬弄，靠譜嗎？”黃一鳴問。
“一百萬隻是給瓦窯的，老四那邊還要呢，至少一百五十萬。而且這樣做手尾長。”
“都交由老四齣面，倒沒有什麼手尾，只要老四不出聲就行，關鍵是一百五十萬砸進去，有什麼效果沒法評估。”
“效果就是砸爛沙場的設備，讓他們至少停工十來天。”
“這樣的話他們恢復要多少錢？”
“估計四、五十萬。”
“花一百多萬搞人家四五十萬，很不划算啊，如果最後拿不到沙場，我們就虧大了。”黃一鳴自言自語的說著，拿出一根煙，點着了狠狠的抽了一口。
“黃總，還有個辦法，找個外地的司機，開個大型翻斗車去拉沙，假裝操作不當，把沙場的上沙傳送帶撞到河裏去。”曾凡勇說道。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第一，傳送帶撞河裏，打撈上來修復才花多少錢？就算全部報廢，一條傳送帶才多少錢？第二，翻斗車撞河裏，萬一司機出不來呢？第三，又不能把他們的傳送帶全部撞河裏，對他們影響也有限。”
“沙場這邊讓覃祖輝掏50萬，餐廳那邊再讓他掏40萬，他拿不出來，要麼給我經營權，要麼500萬賣給我。”黃一鳴說：“等等老四怎麼樣的情況吧，你追緊點，不行就這麼幹了，不冒點險，哪能做大事？！”
另一邊，覃祖輝正在陳劍卧室兼辦公室的301房，跟陳劍說：“我已經讓曾總自己家買了一套上沙傳送帶，另外三個共一套，我自己增一套超高的做堆場備用，曾總兩艘船，上沙設備空一天，另外三個剛好每個人一天輪流。再備兩個裝載機基本就可以了，多要五畝地多堆場，也沒問題，村裡就可以辦了。”
陳劍說：“土地的問題，就算是村裡辦了手續，也要拿去鄉政府、縣裏蓋章，不要嫌麻煩，是為了以後少麻煩。按現在你的三套傳送帶，他們的船正常回來，能應付得了嗎？”
“那要安排晚上裝車了，晚上裝車司機的工資要增加，黃一鳴會同意嗎？”
“我覺得關鍵是工地，黃一鳴那裏我們可以增加5%的運費作為晚上的補助，應該他會同意，我們5%，黃一鳴直接全部給司機，司機就是增加百分之二、三十的工資，司機應該沒問題，黃一鳴單價不減少，產量增加，為什不做？”
“你的意思我們先不動？”
“嗯，黃一鳴現在還沒見動靜，我們不能先暴露，我們再等半個月這樣，看他出不出招。酒廠那邊怎麼樣？”
“現在是催的更緊，原來是隔天催，現在基本是天天，有時候還一天兩次，都是那幾句話，聽得我心煩。”
“他們就是要這樣的效果，你心煩了，有錢就給了。”
“問題是現在我沒錢啊，哈哈哈.......”
“黃一鳴現在是認為你沒錢，想辦法逼你花錢，然後在你迫切需要錢的時候，提出用現金買你的沙場。如果你想保住沙場，那隻能不賠錢給酒的那邊，這樣他就可以把酒業公司吞了。這個連環計還真有點意思呢。”
“不是有點意思，是TMD真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被他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嗯，既然這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讓那幾艘船的老闆盡量把能拿的工地拿下，高調說是我們的，那幾艘船，有人問起就含含糊糊的說是黑沙，目的就是讓黃一鳴貸款買車。”
“另外，你讓劉雪芬去跟銀行交涉，說我們要擴大生產規模，讓他們給我們授信。”
“要授信幹嘛？我們現在不缺錢了，增加設備和租地，現在的現金足足有餘。”
“大戰很快開始了，要準備好彈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