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
風清揚這兩天煩的不行，先是聽說那個討厭的薛天行回來了，後來又被幾個小輩天天打擾，讓他不能安心修行。
他是認識薛天行的，那小子當年可沒少煩他，天天磨着他要學《獨孤九劍》，可他沒教。後來薛天行得了《青蓮劍經》，等突破到大宗師以後，可沒少嘲諷這位華山前輩。無奈當時風清揚也是大宗師修為，不確定能不能打得過驚才艷艷的薛天行，為了防止輸了以後遭受進一步的羞辱，當時他沒動手，而是選擇罵了回去。薛天行當年也比較慫這位老前輩，就這樣兩人試探着打了好幾年的嘴仗......
這兩天風清揚也觀察了王玄等小輩，薛蟬的天賦讓他震驚。不過得知這是薛天行的閨女之後他就陷入了巨大的糾結之中。不教吧，看過薛蟬之後別的天才很難再入他眼了；教她吧，總覺得自己最後還是輸了薛天行一籌。這該死的混蛋......
王玄等人幾天也沒尋到機緣，幾乎要放棄了，不過王玄還想做最後的掙扎，這可是《獨孤九劍》啊，就算自己不學也要給薛蟬搞到手。
王玄：“令狐師兄，這次離開華山估計很難再回來了。你在大宋還有什麼心愿嗎？”
令狐沖：“要說心愿，我本來是打算喝遍大宋美酒的，不過自從喝了你的蟬釀之後，這天下美酒恐怕再難入口了。不過師伯是怎麼說服我師傅的？他可是固執的很”
王玄特意放大了聲音：“父親大人這些年一直沒有忘記當年氣劍之爭，前不久得到線索，找到了幕後挑撥的真兇，那人是宋朝高官，解決了他大宋怕是容不下華山了。”接着他又有些憤怒的說道：“真不知道那些劍宗的老烏龜們都藏在哪，一個個蠢貨被人家耍了還不知道，還學人家隱居，那幕後黑手恐怕大牙都要笑出來了。現在還不是要指望父親大人這個仇敵給他們報仇......”
王玄話沒說完就被擄走了，在暗處觀察的薛天行搖了搖頭：“我兒子還是跟當年一樣勇啊。”
王玄被帶到一個漆黑的山洞，風清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
“老烏龜說誰？”
“誰是蠢貨？”
“小小年紀大言不慚，薛天行是怎麼教你的？”
“老子用得着他給我報仇？”
片刻后，一顆豬頭新鮮出爐，風清揚出完氣，一邊擦手一邊對王玄說：“你剛才說當年氣劍之爭有人挑撥？”
王玄眼前一片漆黑：“你是誰？為什麼打我？”
“轉過身來，我在你身後”
怪我嘍？這地方這麼黑。還有這老頭好不講武德，都爺爺輩了還這麼沒氣量。王玄心裏暗暗吐槽，不過還是轉過身來“前輩，你不講武德！”
“你不是故意激我出來的嗎？怎麼？現在見到我不滿意了？”風清揚看了看洞外說道。
“不...小子不敢...”
“我知道薛天行叫你們來是什麼目的，明天一早你們幾個來思過崖，我只教三天，滾吧。”
“是，小子告退”走出洞外，王玄遇到一襲青衣的薛天行，他手裏正提着一壇蟬釀。看着自家兒子的慘樣，薛天行撇了撇嘴，一邊運功給王玄活血消腫一邊說道：“慢慢跟他耗就是了，何苦激怒那老傢伙呢，這下子他把氣可全都撒在你頭上了”
我這不是怕他跑了嗎？王玄心裏想着，嘴上卻是沒有說話，還要落在人家手裏三天，小心禍從口出啊。現在他對任何聖級高手的氣量都不報希望，
無論是張三丰、薛天行還是風清揚......
王玄確定風清揚突破到聖級了，這老頭要不是聖級剛才薛天行早就該出面了。
等到王玄走後，薛天行進入山洞。
風清揚：“當年之事真是有人暗中挑撥？”
薛天行：“是，東方不敗知道些內情，他親口告訴我的”
風清揚：“你見過東方不敗？”
薛天行表情有些古怪：“見過，他......按照玄兒的話講，他正在接收改造，為華夏大地武道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
風清揚一臉懵逼，不過這事不重要：“是誰？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去殺人？”
薛天行：“是張邦昌還有一些人，本來打算偷偷殺了了事，不過想起此事你們劍宗也該有人見證，我知道夠資格的只有你了。”
風清揚：“好，什麼時候出發？”
薛天行：“再等些日子，玄兒還有些事情要做”
風清揚：“那小子？不是我說你，他嘴臭的毛病跟你當年一摸一樣。”
薛天行頗有些得意“嘿，也不看是誰養大的”
風清揚頓時不爽：“嗯，你厲害，薛蟬那等天賦你也送給李太白做弟子，華山派的老祖宗這些年沒少託夢罵你吧”
薛天行臉色發紅，此事讓他對華山派充滿了愧疚。惱羞成怒的他咬着牙道：“師叔，我們練練？”
“好！”
第二天，王玄、薛蟬、令狐沖、岳靈珊四人早早來到了思過崖。到那之後才發現一襲白衣，仙風道骨的風清揚早就在等着幾人。
“我只教你們三天，能學多少看你們自己，聽好了我先傳你們《獨孤九劍》口訣。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
幾人連忙用心記憶，不大一會記下口訣的王玄心裏嘀咕“師父說的對啊，光聽口訣這門武功怕不是也從《易經》中演化而來的。而且暗含太極中動中求靜之意，果然玄妙......”
“我現在演示一遍總決式，用以體演總訣，這一式共有三百六十種變化。一會你們重複一遍，我看看你們悟性如何”
......
一刻鐘后，看着薛蟬手中飛舞的劍，包括風清揚在內的四人呆在原地。真，真就一摸一樣嗎？
其中風清揚最為震驚，好像她的劍招有幾處變化比自己演示的更加自然......他忽然有些意興闌珊，當年也是獨領一代風騷的他這一刻突然對自己的天賦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氣宗講究以氣御劍，之前薛天行教薛蟬時還沒感覺太過她變態，等到現在學習《獨孤九劍》這種要靠悟性的武功時，差距就瞬間顯現出來了。原來學霸能考100分是因為卷子上只有100分的題......
薛蟬練過之後風清揚沒有點評，轉頭對王玄說：“你來試試”
王玄的演練則又讓他大吃一驚，本來講究以快打快，只攻不守的《獨孤九劍》在他手裏彷彿時快時慢，有些不倫不類、看似破綻的招數仔細想來竟然全是殺招。這看的他直皺眉，但是王玄現在明顯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中，看樣子會有大收穫。
這是王玄結合《太極劍》和《易經》自己領悟的，他彷彿感受到了什麼正在腦海中孕育，但是模模糊糊，他有預感，自己那一閃而過的靈感中有着對自己重要無比的東西。
王玄練過一遍之後沒有停下，而是一遍又一遍的開始演練，每次招數都帶着《獨孤九劍》的影子，但每一次招數都明顯不同，不過殺招卻一次比一次少。
薛蟬一開始看的一臉懵逼，不過在王玄練到第五次的時候，她突然原地打坐，死死盯着王玄的身影，一時之間竟也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風清揚無奈，薛天行，你到底養了兩個什麼東西？他轉過身沒有說話，用手指了指令狐沖和岳靈珊，又指了指遠處。走吧，咱們離這倆貨遠點。
等到令狐沖和岳靈珊都練過一遍后，風清揚開始指點起兩人，令狐沖有些靈性，岳靈珊招式則是死板的很，許多可能的變化被她自己堵死了。不過看向明顯被打擊到的二人，風清揚沒有批評，反而開口指點。
“你們倒也不可妄自菲薄，獨孤前輩是絕頂聰明之人，學他的劍法，要旨是在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記。等到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無所不出，無所不入，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干，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乾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
風清揚隨後匆忙結束了這一天的教學，趕快把薛天行拉了過來。快，你家妖孽現形了。
一直等到下午，王玄和薛蟬先後“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嚇得在一旁等候的幾人連忙上前把脈，還好只是使用心神過度，修養幾天便好。
薛天行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別人進入物我兩忘之境都是得了天大的好處，這倆怎麼弄的自己心力交瘁了？
王玄還說不出話，薛蟬開口道：“王玄好像在從《獨孤九劍》中找什麼東西，我想幫他，不過我也沒找到。”
薛天行想了想，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說話怎麼雲裏霧裏的？
王玄這時緩了口氣開口說道：“太師叔、父親，我確實在找一樣東西，他就在我的腦海里。不過剛剛那種狀態下當我不想找它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它在影響我。當我想找它的時候，又總覺得似是而非，你們知道這時什麼嗎？”
薛天行和風清揚對視一眼，熟悉，太熟悉了，這說的不就是武道意志嗎？
可是，這東西你怎麼可能現在就有？
這時王玄突然靈光一閃，他說：“這就是“道”吧，我想把它找出來，看看我的道是什麼樣的，我有預感這會讓我以後的路好走很多。”
薛天行和風清揚兩人如遭雷擊，立在當場，他們從王玄的話中彷彿看到了一條聖級高手修鍊道路，一條挑戰所有人認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