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門發難
陳二狗這兩天很痛苦,為什麼呢?
腿被吉老九打斷了,每天只能由青竹幫弟子抬着來教課。
吉老九在聽完陳二狗坑王陌錢財時,本來也沒生氣。
畢竟是地主嘛,不坑他坑誰?
可當得知了陳二狗給了王陌一包毒粉后,性質可就變了。
那王陌只是少年地主老財,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陳二狗如此做法害人,已經觸犯到了門規。
因此吉老九下重手將他的雙腿打折,這還是念在他這些年聯絡青竹幫,為丐幫籌措了不少軍費,才沒有要了他的性命。
今天青竹幫幫主於江海正好送一批新人過來。
看到陳二狗的慘樣,連忙跑了過去,關心問道:
“哎呀……狗哥,您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陳二狗哭喪着一張臉。
“哎……別提了,還不是你推薦的那個傻小子害得?”
傻小子?
哪個傻小子,能被坑過來的,都不機靈,咱能說明白點么?
陳二狗看他糾結思考的模樣,低聲喝到:
“就是那個王陌!”
“哦!原來是他,那個貪心要學《八方鐵胃功》的傻地主!
可是……他一個傻小子,怎麼能把狗哥害了,他雖然有股子蠻力,可論本事,那可是連我都打不過。
您這腿……難道是被他打折的?”
陳二狗聞聽此言,啐道:
“呸!他能有這個本事?!
我這腿是讓我師哥給打的,都是因為他!”
隨後將事情緣由和於江海說了一遍。
於江海心說,您可夠缺德的,坑了錢不算還要害人家性命。
“狗哥,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
陳二狗也知道自己乾的事不太符合自己丐幫弟子的身份,辯解道:
“我這不是也被他催煩了么,再說了,修鍊《八方鐵胃功》,確實是要這麼乾的。
誰曾想,我師哥說我誤人子弟,害人性命,差點就被清理門戶了。”
只見於江湖笑道:
“狗哥,我說你做的不對,意思是你這葯下的太輕了。
如果真把他毒死了,他也不能去告官,您也不用遭這份罪了。”
陳二狗聽聞此言瞪大了眼睛,隨後一拍大腿。
“你說的對啊!哎呦…………疼!”
這一巴掌拍在傷口上,疼的陳二狗呲牙咧嘴的。
於江海連忙上前攙扶,在耳邊說道:
“狗哥,這小子還算我青竹幫的幫眾,想整治他還不容易!”
陳二狗表情有點糾結。
“不好吧……別回頭他再去報官。”
於江海一拍大腿。
“您就放心吧,我保證做的乾淨,不會讓他找后賬。”
陳二狗的神色卻一直不太對勁,於江海心裏有點含糊。
“狗哥……您這是不同意?”
陳二狗臉上不斷抽搐,咬牙切齒道:
“同意……倒是同意,可……你他媽別拍我的腿啊!”
……………………
王陌坐在家裏,看着馮氏忙前忙后的做飯,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本以為花費四百兩黃金能學到丐幫的內功心法,不想卻是人家做的一場局。
不但被坑了錢,還白受了一個月的罪。
馮氏看王陌心不在焉,過來嬌聲安慰道:
“莊主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如今天氣悶熱,不如一會讓奴家伺候您洗個澡,
去去煩躁!”
王陌魂不守舍地看着面前嬌柔嫵媚的美人,心中不由產生一股衝動。
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王陌不由得暗道慚愧,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剛才會對馮氏這麼心動!
看來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人有點魔怔了。
連忙讓馮氏去開門。
院門打開,來的卻是縣衙的胡班頭。
得知王陌根本沒有瘋病,胡大發被縣衙師爺埋怨了好久。
都是因為他說什麼這家田莊莊主有瘋病,害得沒人敢去收他的租子,耽誤了自己對賬。
於是今日胡大發被發配了出來,讓他親自收租。
院門打開,胡大發看見馮氏,瞬間走不動路了。
如今正是炎炎夏日,馮氏在廚房忙活了半天,此時正是香汗淋漓,半透絲衫。
瑩潤若水的肌膚,窈窕婀娜的身姿,配合著較弱嫵媚的深情,一下子就把胡班頭的心給陷進去了。
胡大發心道:媽了個巴子的!
如此美人,怎麼在王陌的院中,難道是他那死鬼老爹續的小?
當即學着文人的做派行了一個揖,開口道:
“這位小娘子,鄙人樂城縣衙班頭胡大發,在這給你見禮了。
今日在此是找王莊主,不知小娘子是那王陌何人?”
媽了個巴子,文人說話真她娘費勁!
馮氏連忙福身一禮,柔聲道:
“未亡人馮氏見過胡大人,奴家是王莊主莊上的佃戶。
只因家夫亡故,留奴家一個人孤苦伶仃,是莊主發善心收留,我便平日裏做飯洗衣,照顧莊主生活。”
嬌嫩溫柔的嗓音,快要把胡大發的骨頭給酥化了。
連忙伸手虛扶,讓她不必多禮。
不想那馮氏重心不穩一個踉蹌,胡大發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的手攥住。
兩人同時抬頭,四目相對。
馮氏滿臉通紅地抽出玉手,低聲道:
“奴家失禮,多……多謝胡大人。”
那胡大發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馮氏,看得出了神。
這種感覺……難道就是話本里所說的……一見鍾情?!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的春天到了!
正當胡大發陷入愛情幻想時,一個刺耳地聲音打斷了他。
“呦!這不是媽了個……胡班頭嘛!
胡班頭,您怎麼來了,吃飯了沒?”
“媽了個……哦……王莊主,冒昧造訪,是有公事……”
餐桌上,王陌和胡大發對坐而視,馮氏本想做完飯離開,卻被胡班頭強留了下來。
“呵呵,馮姑娘蕙質蘭心,這做飯的手藝別具一格啊,似乎不是咱們北方的風味。”
馮氏靦腆一笑,低聲道:
“胡大人,奴家是從南方嫁過來的。”
“南方?那可夠遠的……家中可還有人?”
“家裏遭了難,只剩奴家一人了。”
“哎……姑娘受苦了。”
胡大發喝了一杯酒,看向王陌,又關切對馮氏說道:
“妹子,我這人向來急公好義,最是見不得可憐人,日後若有人敢欺負於你,你便告訴我,我來給你做主。”
王陌有點坐不住了。
這胡班頭說找我有事,結果飯桌上卻一直和馮嬸聊着沒完。
難道…………
他是來奉命探查我的底細,可不方便直接盤問我,所以才從我身邊的人下手?
問題是,我有啥值得探查的,又是誰派他過來的。
王陌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最後決定直接發問:
“胡班頭,您就直說吧,到底來找我幹什麼?”
胡大發正和馮氏聊得火熱,現在已經大哥,妹子的叫上了,這就是進步。
聽得王陌發問,胡大發頭也沒轉地說道:
“上半年的糧稅,記得補交一下。”
王陌愣了半晌,確認他沒有後文了,才答了句:
“噢,知道了。”
“砰砰砰!”
院子裏傳來一陣激烈地砸門聲,似乎還有喝罵之聲。
“奴家去開門。”
馮氏忙放下碗筷,就要起身。
胡大發一把按住馮氏的手。
真他娘軟!
“妹子莫去,你踏踏實實吃飯,一看你平時就吃飯不規律,這都瘦成啥樣了。”
說著,手很不老實的摸了一把馮氏的細腰。
馮氏紅着臉,並沒有閃躲。
胡大發心中大喜,待要更進一步,門外的砸門聲卻激烈了起來。
“王莊主,找你的,你不去開門嗎?”
王陌早聽出來外面是青竹幫來人,知道來者不善,因此也沒應聲。
朝胡大發做了個收聲的手勢,低聲道:
“不用理會,假裝家裏沒人。”
胡大發還要再說什麼,馮氏輕輕拉住他的胳膊,低聲道:
“胡大哥,外面一聽就人多勢眾,來者洶洶,咱們還是躲起來吧……”
一聽這話,胡大發哪裏受得了,一緊腰間挎刀,拍案而起:
“哼,不過一群鼠輩,我有何懼!他媽了個……咳咳……讓我親自去會會!”
說罷便去院中開門。
“來了來了……敲什麼敲……”
院門打開,只見於江海帶着十餘人在外面,眾人都手持棍棒,顯然來者不善。
雙方見面都是一愣。
“於幫主,你怎麼來了?”
“胡班頭,你為何在這?”
一個是樂城的幫派頭頭,一個是衙門班頭,兩人經常打交道。
此時王陌和馮氏也來到院中。
於江海看見王陌,指着他厲聲喝道:
“王陌,你觸犯幫規,趕緊跟我回去受罰!”
胡大發此時閉口不言,這青竹幫雖然是一群潑皮組成的幫會,可也算是江湖中人。
自己是衙門班頭,又不是飛雲堂的人,自然不方便插手。
此時一個小弟一指馮氏,對於江海說道:
“幫主,你看那女子!”
於江海一看馮氏,眼前一亮,問道:
“你是王陌的什麼人?”
馮氏面容驚慌,小聲答道:
“奴家是莊上的佃戶。”
於江海眼珠一轉,指着馮氏吩咐道:
“莊主觸犯了幫規,需要進行處罰賠償,她作為佃戶乃是莊上的財產。
一併帶走,當作抵押!”
胡大發連忙攔下,開口道:
“於幫主,你執行幫規我不管,可為何要帶馮姑娘過去,她可不是你們青竹幫幫眾。”
於江海盯着胡大發,開口道:
“胡班頭,我說了她作為佃戶,屬於王陌的私有財產,我帶她回去做抵押,合情合理。”
胡大發搖了搖頭:
“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更何況馮姑娘只是佃戶,並非武林人士,你若要帶她回去,那我作為衙門公人,便要管!”
“你…………”
此時馮氏開口道:
“胡大哥,莊主對我有恩,我自然要跟隨莊主去,您不要為了我得罪了他們。”
於江海一聽,得意笑道:
“胡班頭你看,是小娘子自己要跟我們去的,這回你不能攔着了吧?!”
胡大發難得看上一個女人,哪裏能讓她落在青竹幫手裏。
“不行,我跟着你們一起去,江湖上的事情我不管,如果涉及別的什麼……那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於江海冷笑一聲:
“隨你吧。”
眾人這才轉頭去找王陌。
王陌此時已經悄悄踱到院牆邊上,隨時準備翻牆而走。
這幫人一看就來者不善,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正準備跑路報官。
相信憑藉自己的“敏捷”,他們也追不上自己。
此時聽到胡班頭要跟着一起去,王陌反而不用跑了。
畢竟有公門的人跟着,諒他們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到時候,憑藉自己的口才,興許還能把那一百兩押金要回來呢!
就這樣,王陌和馮氏被青竹幫的人圍在中間,胡大發在後面跟着。
一行人出了莊子,往樂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