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展序章

“琳，我勸你最好再次給我，好好確認你的想法。”

一個整潔而肅靜的房間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盞巨大的落地窗。白色的輕紗窗帘，在窗旁微微搖晃，而落地窗外是一望無垠的藍天。窗前的不遠處是一張長長的實木桌，上面整齊的陳列着各種文檔，還有一束剛剛摘下插在水中的薔薇花。像正常的排列一樣實木桌，旁放置着一張黑色的皮椅，但是這張皮椅上面請勾勒着薔薇花朵的圖案，屋內的一切陳設並不怎麼華貴，但是所有的一切組合在一起卻給人以一種奇妙的感覺。

“我明白。”凌微微低着頭，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地板。

“一切的實驗結果表明，在數據分析下，她已經是實驗的失敗者了，但是你卻和我說可能是數據錯誤。身為一個小隊的隊長，在這次行動中值得表揚你的幹練與機敏。但是，我不希望，你違背你當初的誓約。”發話者是一位身着軍服，頭戴軍帽的女性，雖是一副軍人的打扮，面容卻十分姣好。她露出玉石一般的手指，輕輕交叉在面前，抬頭正視着凌。

一直低着頭的凌緩緩抬起了頭說道：

“給她也以生存下去的機會吧，況且現在對於魂侍的需求迫在眉睫，既然也能作為一份戰力，為什麼不留着她呢，約爾少校！”

坐在椅子上的約爾稍微抬了抬頭，緩緩說道：

“我能理解，你在那種情況下，也會同情渴望活下去的人，我會考慮你的訴求，無論怎樣，先回去休息吧。”

“但是長官……”沒等凌說完話，椅子上的約爾便轉過身去，把背影留給凌，無可奈何的凌，只得站起身來走出門外。

“你的小隊如果康復好了的話，新都的治安也需要最近進行輪換。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你可以帶那個女孩去試試看，我也會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但是如果因為你的一個訴求發生了惡性事件，我不介意，因為她一個將整個小隊，徹底除名。”

“我明白了，長官。”說罷，凌便離開了辦公室，並隨手將辦公室的門輕輕扣上。看來自己的第一小隊要有新生力量加入了啊。

“噗——”

伴隨着一口水從保羅嘴裏突然的噴出來，一旁的小瑞投來鄙視的目光。“我說保羅你能不能講點衛生，你噁心成這樣，是要給誰看？”小睿毫不留情的狠狠批評起了保羅。“不是啊，我們費了半天辛苦，目的是要殺死的一個傢伙，居然要成為我們的隊友，天哪，這萬一再被後背刺一下，那豈不是要全軍覆滅的節奏呀？唉隊長你冷靜啊，你三思啊，你好好考慮啊，隊長隊長隊長唉——”

保羅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凌一腳從床上蹬到了地下。

“哪來那麼多話。”凌依舊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過去是怎麼樣的，無法決定未來是什麼樣子，況且我也沒有詢問過那個女孩的志願，無論最後怎樣，先抓緊時間做最後的康復訓練，今天夜裏10:00正式進行交接新城也就是17城的安防”

“收到隊長，那這一次我們的裝備——”小瑞在聽到消息后立刻進入了戰場上警戒的狀態，現在她要開始負責整隻小隊的裝備系統。

“正常啊，安防系統的基本配備都進行準備，準備四套，同時針對我們三人的特殊能力，都配備專門的特殊武器，至於那個女孩，我隨後和他一起準備吧，現在保羅抓緊時間康復，小瑞你抓緊時間整頓裝備，九點登機，刻不容緩。”凌交代完事情后，

便大步流星離開了。

“唉，隊長是一點都不懂得享受生活呀，唉，這康復師的飯菜還蠻好吃的呢，小瑞你覺得呢？”

保羅慢悠悠的從病床上躺起來，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你自己考慮。”小瑞沒好氣的搭理了他一句，然後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樣，伴隨着療養室一聲慘烈的豬叫，保羅連滾帶爬的沖向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起了所需要的東西。小瑞會心一笑，然後快步走向了軍械庫。

“結果已經出來了，你還好嗎？”不知什麼時候凌已經回到了審訊室中夏滌的對面。“結果是什麼？我還有幾天的時光？”

坐在凌對面的女孩，並沒有什麼好心情，只是冷冷的回答着她的問題。“給你個機會加入我們，今夜有安防任務，第一小隊，歡迎你的加入。”

凌向面前的少女伸出了右手，但是回應並不是熱情的握手，而是死一樣的沉默。

“說到底，活着終究就是賭上這條命，來維持着這條命。我沒說錯吧，隊長！”聽到少女的這句話，凌的表情變得凝固了起來。

“這樣的結果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終究我也好，你也罷，小隊的所有人都一樣，都是想要活下去，但是卻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罷了。”少女的表情透露着難以言表的苦澀，但是她並沒有落下一滴眼淚，只是沉默而苦澀着。

“沒有什麼活着可以一帆風順，我希望你從現在起，可以清楚的認識到這一事實”。

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這位少女。

“活着也是為了自己所痛恨的人去賣命，那這樣的活着又有什麼意義？你們不也是這麼活着的嗎？你們不也是被改造過的魂侍嗎？我們都是失敗者，我們都是痛苦的承受者罷了。”夏滌終究落下了星點冰涼的淚花，點點珍珠跌落地面，濺起斑斑過往。

“夠了，夠了！你以為你的痛苦已經達到了頂點了，是嗎？這裏的所有人，每一位小隊的人都承擔著不敬過往的疼痛與無盡的悲傷。你感慨着自己遇到了太多太多的磨難，但是在末世之下又有誰不是擔負著荊棘而奮力前行？”

凌望着面前哭泣的少女，自己心靈彷彿也受到了同樣的衝擊。“夠了，來看看吧。”說罷，凌挽起右手的袖子，緊接着一股寒意從她的身上散發而起，緊接着右手上有一股陰影不斷徘徊，但隨之，凌的右手不斷顫抖着，幅度越來越多，陰影也越來越濃，寒意越來越強烈，似乎要把夏滌吞噬殆盡。

“感受到了嗎？這是我活下去的底氣。我所契約的惡魔叫做黃泉。與其他人的相比，這可能是對自身反噬最強的。我不清楚，我在動用這樣的能力，什麼時候我會因此而死去，但是我不想在自己的錯誤解決之前，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徹底死亡。”

“隊裏的隊員們也是如此。保羅所契約的叫做鐵血，這隻惡魔會讓他在短時間內提高機體各項能力，但是他會變成一隻鐵血無情的惡魔；小瑞所契約的叫做羅伯特，帶來的是長時間身體機能的強化，但是所壓縮的是她的壽命。正如你所見，我們確實都是失敗者，為了一些人而渴望獲得不屬於人類的力量，賭上了自己的一生。”凌的面容異常蒼白，聲音微微顫抖。“無論你選擇怎樣去面對未來，活着是第一步，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知道今夜進行安防交接。祝你好運，姑娘。”說完這些凌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少女猶豫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

“我叫夏滌，契約惡魔白亞，能力液化，申請加入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