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塵封往事
現在已是清晨，越野走過崎嶇不平的土路，向著城裏剛剛熄滅霓虹燈的十七城飛馳而去。一路上映入眼帘的，是昨日夜裏尚未注意的枯樹和黃沙，還有周圍時隱時現的平矮的危房，似乎裏面還有人居住。難以想像，如此繁華的十七城，周圍儘是像貧民窟的殘破景象，叫人難以釋懷。夏滌看着窗外的殘破景象，有些傷懷，轉過頭望着隊長，凌還是那副表情，夏滌有些心疼，輕聲問道：
“隊長，到底發生過什麼，能告訴我嗎？是又回到十七城的緣由嗎？”
凌依舊沉默，只是獃獃地驅車前進。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這…….不是你能解決的，我們之間，有一種永不磨滅的仇恨。”許久，凌終於開口。
“也是，都回到這裏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凌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反正你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就告訴你吧。”
“嗯，我知道，你說吧。”夏滌眼神稍許透露出了些光芒。“你怎麼知道就一定解決不了呢？”
凌緩緩開口。語氣里夾着別樣的憤怒與哀傷。
“第三小隊的隊長本來並不是我，曾經的我，不過是一位普通的魂侍罷了。而我的隊長，也是我的老師，那時，在我的老師的指引下，第三小隊在所有隊伍中最為出眾，完成了很多艱難的任務，我們也在那時獲得了精英小隊的晉陞資格，那是我們一百支隊伍中最高的榮譽，每六年評選一次。”
“那你的老師…….”夏滌輕聲開口，但她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我的老師，就是被那個混蛋害死的！”凌不可抑制地爆發了，她的雙手抖動了一下，車子也隨着偏移少許，但凌意識到了，急忙打正方向。
“那是五年以前的事，我的老師是三隊隊長，徐恆那傢伙是十一隊的隊長，當年兩隊共同執行十七區開拓任務，我們兩支小隊來到這裏，清理這裏盤踞的惡魔。”
“那之後呢？”
“一開始，行動極其順利。我們清理了駐地地面上成群駐紮的惡魔。隨後，我們兵分兩路，清理在清理藏在暗中的惡魔。十一隊負責十七區東側，我們負責十七區西側，在過程中，我們遭遇惡魔有預謀的襲擊，大量潛伏在暗處的惡魔如潮水般向我們湧來，我們陷入苦戰。但憑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擊退他們，甚至自保都成問題。隨着時間推移，隊伍傷亡越來越大，已經到了令人絕望的時候了。”
“他們那邊相當順利，以至於我們被圍困時，他們已經收工返回營地。我們向他們發出求援信息，他們明明已經收到，表示馬上趕到，卻遲遲不來。等到我們快要全軍覆沒時，他們才趕來支援。”
“這樣啊……是不是他們也遇到了困哪？”
“你不知道，他們確實來了，但不是真心要幫忙，徐恆早就盯上我們的精英小隊晉陞資格了。這個資格是可以放棄的，放棄之後會由下一支隊伍繼承，而排行第二的正是十一隊。評為精英小隊以後，整支隊伍就可以優先接取高收益任務，獲得一定的資源傾斜，可以說，整支小隊會因為這個稱號而飛黃騰達。”
“所以……”夏滌欲言又止，她的眼裏此時已經滿是悲傷。
“所以，他們提出條件，如果我們放棄這個名額，轉讓給他們，他們就幫我們解圍。”凌說話的語氣已經接近冰點，她現在像個沒感情的機械人一樣冰涼地說。
“那你的隊長……”
“她沒有答應。
”
“為什麼？”
“因為那是她的心愿，是我們的心愿。她很苦，身世的不幸沒有溟滅她的良知，她很溫柔也很善良，她知道，精英小隊能讓我們這些不幸之人，獲得至少的尊重與認可。為了小隊的人，她拼盡全力去完成所有任務。但現實不允許她這樣堅持，再堅持下去，我們會全軍覆沒。所以，她被逼無奈答應了。”
“此後，徐恆獲得了他所需要的一切！一切！當時恰逢小瑞和保羅入隊。他叫我們三個是小女孩，叫保羅是‘跟着女人混的懦夫’。那是剛剛從實驗中解脫的小瑞和保羅，難以承受那種壓迫，隨後，伴隨着任務失敗導致隊伍等級的下降，我們隊伍也由於物資缺乏而被迫解散，成員分散至個小隊裏去獲得資源，以求生存。我們雖然分開，身居各個小隊，但都在為早日恢復三隊而努力。就在一年前，我們即將合隊的時候，徐恆慌了，一旦我們合隊，下一次精英小隊評選絕對輪不到他。”
“所以這和你的隊長有什麼關係？”
“他明白我們的核心在於我們隊長，於是他暗中指使隊長當時所在的三十三隊派她去做單兵任務，然後，她又來到了十七區，負責勘探地下金礦的位置，並且處理可能存在的威脅。隊長完成的很好，沒過幾天就找到了十七區最大的金礦，庫爾德金礦。”
“然後，十七區就多了一條新聞，位於十七區北部的庫爾德金礦區垮塌，負責勘探的三十三隊成員澤雅不幸遇難……”
凌突然止住了，她的眼眶裏，淚水在不停地打轉，順着臉頰滑落到她的作戰服上。
“我們都以為是正常礦難，可後來，我們自三十三隊那裏打聽到，這就是一個陷阱！隊長是那種不會輕易屈服的人，要讓隊長再次讓出這個名額難如登天。只有隊長死了，他們才能高枕無憂。所以他們故意派人在礦區附近打鬥，引發礦區崩塌……”
……………………
“但他們沒想到，我們並不是只靠着隊長走到現在，我們也不弱！自那以後不久，小隊重組，我就成了隊長。這一年來，我們完成了許多艱難兇險的任務，獲得了來自各個小隊的一致好評。”
“我會帶着隊長的意志走下去，讓這個不完美的現實，變成我們所期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