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跑路遇見岳父

第三章 跑路遇見岳父

夜色深沉似水。

天上黑雲陣陣,不見明月,甚至連星辰都隱遁身影,整個天空灰濛濛的一片,除了篝火旁搖曳的火光,四周都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陳一銘與陳登聯手送那小頭目去了極樂世界。

心裏暗想這和前世擊殺那些逃犯感覺完全不一樣,要不是繼承了前身的記憶和身手,估計還真不一定能打的過。

就算是這樣也是和陳登聯手才幹掉他,看來我要好好練習一下記憶里的那些武學了,冷兵器時代果然是暴力為王。

把手中長刀在屍身上抹乾凈血跡,陳一銘插刀入竅,向那一僧一商一書童走去……

那書童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不敢想像上一秒還準備對他們動手的人,瞬間就命喪黃泉了,整個人有點傻傻愣愣。

倒是那個和尚在小頭目呵破陳一銘身份的時候,目中有一絲異色閃過。

看到陳一銘提着向他們走來,商人和書童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和尚,和尚面上倒是沒什麼反應,就那麼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陳一銘。

“臣鎮國公陳一銘拜見皇帝陛下,陛下聖安。”

陳一銘單膝跪地,竟是向那僧人行了一個大禮,又恭恭敬敬的說道:“臣不知是陛下在此,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

原來此人竟是陳一銘的便宜岳父,大楚“建文”皇帝趙仕仁。

聽到陳一銘的話語,書童和商人面色蒼白,待在原地不敢動。

僧人仔細打量着面前曾經十分熟悉,現在卻又感到無比陌生的身影,顫聲道:“齊賊已經攻入都城,朕聽說有許多人都跑去從龍了,你怎麼沒去?”

說完,又感覺這麼說可能不太好,補充了一句,“你……你還認……認朕這個皇帝?”

話音未落,自己早已淚流滿面,身為皇帝居然丟了江山,居然還問自己的臣子是否還認自己是皇帝,這簡直就是曠古爍今啊!

陳一銘有點不太適應,他沒跪過人,按照套路不應該是跟上次覲見一樣皇帝親自攙扶,然後“免禮”了事么?

不過人家不讓你起來,你總不好打人家的臉吧,畢竟是自己的便宜岳父。

要麼就不救,既然撞見救了,那就應該料到之後的事情。

“臣與陛下不只是君臣,還是翁婿……”白皙的小臉上滿是堅毅,跪的那叫一個筆直,如果誰敢說他不是忠臣,他絕對會吐他一身口水,我不是忠臣誰是?

“陛下,我們是一家人……”

“對……對……我們是一家人,一銘啊!朕現在只有你了,快快起來,快快起來!”和尚老淚縱橫,心裏不由想到先皇駕崩前交代要防着老鎮國公陳壽,不禁搖搖頭,這是忠臣吶,皇爺爺您看走了眼呀!

陳一銘不由翻了一個白眼,現在想起讓我起身了?也不推辭,順着和尚的攙扶爬起了身。

“陛下,您現在欲往何處啊?”陳一銘躬身詢問着,想看看老頭有下一步的計劃沒有。

繼承了前身的軀體和記憶,不做點什麼確實不好意思,剛剛在救於不救之間也是受到了原來記憶的影響,所以才決定出手,不然就剛來的時候這老頭請的那頓飯,想要自己把命搭上,簡直就是想屁吃。

“一銘,你打算去往何處?”建文怔怔的盯着陳一銘,臉上的悲傷漸緩,像是想聽取他的建議。

“陛下,臣覺得不管決定往哪走,咱先動起來再說。”

“這些人明顯就是齊賊的耳目,要是長時間沒有回營,說不定齊賊那邊會派人來查看,咱先西走,其他事路上再決定怎麼辦吧。”陳一銘看着指着地上的屍體對着建文眾人說道。

“有道理,皇上,臣覺得鎮國公所言極是,此地不宜久留。”旁邊久久不曾言語的商人開口了,竟是極為贊成陳一銘的意見,但是他又為難的看着陳一銘,開口詢問道:“可是國公爺,這裏只有一匹馬,我們有五個人,這光靠倆條腿怕是走不出多遠……”

“小事一樁,陳登。”陳一銘大手一揮,對站在他身後的陳登大喊道:“你去把咱們的馬牽過來。”

陳登拱手稱是,往來時的路走去。

那商人看着陳登的背影,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國公爺準備挺充分的呀!”

陳一銘沒理他,這人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話不是赤裸裸說自己這是早有預謀準備跑?

好在建文帝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對那人的話也是置若罔聞,不予理睬。

眾人待在原地等着陳登牽馬回來,至於屍體太多了,處理起來耽誤時間,陳一銘把他們摞在火堆旁,準備等會走的時候往火堆一推就萬事大吉了。

倒是那個書童饒有興趣的看着陳一銘,盯得陳一銘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人怕不是基佬吧?

陳一銘偷眼瞟去,只見此人身材高挑,面容白皙,雙唇鮮紅欲滴,更恐怖的是那光滑的肌膚和紅潤的臉頰,簡直不像個男人。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那人彷彿一隻受了驚的兔子趕緊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居然還他娘羞紅了臉。

陳一銘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心裏只有一句話:卧槽……妖人!

不過當他看到那人玉墜般的耳墜上好像有個小眼時,意識到什麼,當下沒那麼害怕了,這莫不是一個披着男人外表的小娘們兒?

陳一銘若無其事地抓過頭,腹誹道:這岳父太昏庸了吧,跑路還帶個小娘們兒!

陳登藏馬的地方不遠,很快騎着馬回來了,還好他們倆因為太像了,一出城陳登就帶上了半塊鐵面具,不然估計建文一行人會被嚇一跳。

三人還是好奇的多看了幾下陳登,因為拋去相貌不說,面前這人的身形和鎮國公也太像了,不過讓陳一銘放心的是三人很快就把目光轉移到馬上面去了,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

“陛下,不知怎麼分馬?”陳一銘左手牽着死去小頭目的馬,右手牽着自己的馬,恭謹地對着面前的建文道。

建文對陳一銘恭敬的態度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將陳一銘右手中的馬韁接過去,這馬一看就是好馬,毫不客氣地據為己有。

建文看到時間不早了,不想多耽誤時間,直接對後面二人吩咐道:“我知道你們騎術都不太好!這樣,悅涵你跟鎮國公共乘一騎,淋白你就跟這位小兄弟一塊吧!”

陳一銘眉頭一挑,本來他以為這小娘們兒是建文的妃子,建文會帶上她,不料建文居然讓她跟着自己同乘一騎,這不會是有什麼不好的癖好吧!

但金口已開,怎麼能收回去。

正在惴惴不安之際,發現眾人都已經上馬準備好了,就差他和那個書童還沒動作,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自己,陳一銘立刻一腳踹倒屍堆,轉身上了馬背,彎腰把那個書童也拉上去。

真滑呀……

“抱緊我,不然怕你掉下去。”陳一銘穩定心神,對着後面叮囑道。

“嗯!”

書童聽到陳一銘的話后,兩隻手從後面緊緊地勾住陳一銘的腰。

感覺她坐好后,陳一銘拉緊馬韁雙腿夾緊,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建文和陳登隨即緊跟了上去。

“踏踏踏……”

沉重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裏響徹雲霄。

“啊……慢點!慢點!”書童的尖叫聲都快蓋住馬蹄的轟鳴聲,拚命摟緊陳一銘的腰,什麼都顧不上了,嚷嚷道:“我眼睛都不敢睜,要哭了,快停下!”

“駕……駕……”陳一銘才懶得管她,箍得這麼近,能掉下去才怪,剛剛在那樹林裏耽誤了這麼久,還不抓緊跑路,當齊軍是豬啊?

“啊啊……”

“抱緊我,跟我一樣彎下腰來,隨着馬的高低起伏而運動。”實在是受不了後面的這個聲吶,陳一銘在高速行駛中大聲地指點着她,“不要慌,深呼吸,按照我剛剛說的做。”

“對,就是這樣彎下腰……”

”仔細去感受馬的動作。”看到書童停止喊叫按照自己說的去做,陳一銘連忙鼓勵道。

“嘶……”書童貼在後背上,陳一銘瞬間感覺不妙,哎喲我去!怎麼忘了這是個娘們兒啊!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教學,書童總算知道怎麼穩坐在馬上了。

對此,陳一銘哭喪着臉表示造孽呀!

後面本來擔心不已的幾人,聽到書童沒有再撕心裂肺的呼喊,漸漸放下心來緊跟在陳一銘後面。

誰沒注意到,一個人騎在馬上的建文望着前面的兩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

第二天早上,小樹林。

柳鳴嫌惡的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慘狀,一股濃郁的焦臭味率先撲面而來。

哪怕屍山血海這麼多年,他還是受不了這股噁心的味道。

“大人,根據服飾和兵器判斷,這就是董武大人他們的屍身。”一個士兵蹲在焦黑的屍體上翻看半天後,跑過來單膝跪地向著面前的柳鳴稟報。

柳鳴瞳孔微縮,沒想到馳騁沙場十幾年的董武居然載在這麼一個小地方。

“你確定?”柳鳴再三確認。

“卑職自入伍以來就一直在董武大人麾下效命,絕對不可能認錯的。”士兵拍着胸脯保證着。

“嘿嘿嘿……沒想到啊!這廝不過是被貶成斥候出來查探消息,沒想到居然死在了這裏,真是老天有眼啊!”柳鳴嗤笑着望向那團焦屍,心裏忍不住地一陣快意。

士兵在一旁吶吶不敢言,誰不知道柳鳴大人和董武大人不對付啊,不過這不是自己能摻和的。

柳鳴突然臉上笑容一收,又陰沉地對着周圍命令道:“把董武還有弟兄們的屍首帶上,他好歹也曾是我們齊軍大將,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是”周圍眾人紛紛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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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皇帝跑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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