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口普查
夏爾將父親的屍體奪回來之後，放入預先準備好的棺材，貴族比較重視死亡，所以有活着的時候就給自己準備棺材的風俗。
然後派騎士向鬱金香領地的兩位男爵和鬱金香伯爵去報信，邀請他們來參加葬禮，屍體則要停棺一個月，不然路途遙遠，人還沒到，就已經安葬了。
幸虧成為大地騎士之後，身體不易腐爛，不然夏天停棺一個月都可以爬蟲子了。
棺材停在城堡大廳，不過夏爾卻沒有在守靈，按理來說在停棺的一個月裏，夏爾是應該守靈的。不過現在貴族之間的競爭越來越激烈，大家都把守靈的時間縮短，到現在只需要象徵性守一天就行了。
不過停棺的時間卻沒有減少，可能是因為貴族之間不常見面，葬禮也是一個聚會場所，面對面談合作總歸是更容易一點。
……
城堡書房裏
夏爾在椅子上坐直，右手拿着一支粗羽毛筆，桌子上面有一張粗糙的厚皮紙。管家洛基在桌子前面站着。
恩，紙張已經發明出來了，夏爾有些慶幸，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發明出來紙張的話，他就要從木條之類的擦屁股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造紙，只知道原材料中有木頭之類的（好像）。
“坐吧”夏爾對洛基說道：“鳶尾花領大概有多少人”
”少爺，我站着就好。“洛基欠身，說道：“鳶尾花領有三個屯，每個屯都有上千人。”
城堡並沒有在屯裏，而且屯相當於縣城，並不是一個屯裏有上千人，而是屯和它周圍的村落總共上千人。
夏爾溫和地說道：“你已經服侍過鳶尾花家族三代人了，可以說你把這一生都奉獻給鳶尾花家族，在我的心裏你早已經是鳶尾花家族的人了。”
洛基有些感動，畢竟他無妻無子，一生都在服侍鳶尾花家族的族長，聽到被親口承認是鳶尾花家族的人，十分感慨。
因為徵稅的時候都是需要多少征多少，粗放管理，所以對下面的人口沒有一個精確的數據，所以夏爾繼續問道：“城堡里還有多少金幣和糧食，鳶尾花領地的稅收是多少？”
洛基回道:“少爺，今年的小麥還沒有成熟，城堡里還是去年的陳糧，算上騎士團的話，能吃到明年。城堡里還有500個金幣，一年稅收的話有50金幣左右。”
1金幣等於100銀幣等於10000銅幣，像農奴的口糧黑麵包一個銅幣一個，這麼算下來領地還是很富裕的，更別說還有即將開採的精金礦呢。
稅收都是收上來麥子，然後留足今年的糧食，剩下的通常都是賣給鬱金香伯爵。
夏爾說道：”身為鳶尾花家族的領主，這片領地的主人，我需要知道我的子民有多少。“
”少爺，你的意思是……“洛基有些遲疑和不解。
“沒錯，我要把領地內的人口從頭到尾數一遍，以前徵稅的形式太粗暴了，我要根據人口的多少來徵稅。”夏爾說道，而且不光這一點，知道多少人口之後，他就可以了解到可以徵發多少人去修城卻不會耽誤糧食的收成。
夏爾打算以城堡為中心建立一個小鎮，成為鳶尾花領地的核心。同時也是為了發揮神石的作用。原來神石不光改善了他的身體，而且給了他可以運用領地內的氣運的能力。
不過可惜的是他神石還沒有融合其他神石，只能藉助於建築或者物品來附着氣運。所以建一座新城，不光是為了給領地建造一個行政核心，同時也想看看氣運的作用。
洛基有些擔憂，說道“穆尼斯剛死，現在領地還沒有新的行政官，這難度太大了。”
夏爾說道：“領地內暫時也沒有合適的人選，我打算親自當執政官。”
領主親自當執政官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有不少剛上任的領主會罷免原先的行政官，然後自己擔任一段時間。
“少爺，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打算用穆尼斯留下的小吏，你去把城堡里成年的男僕叫過來。”
“是的，少爺”隨後洛基轉身出去。
不一會，書房裏便站滿了人。
洛基朝夏爾點頭示意，人已經來齊了。
夏爾宣佈道：“識字認字的舉手。”
輔助洛基管理城堡的蘇里克，倉庫管理的卡蘭，還有和商隊交易時記賬的米納驕傲的舉起了手，從某種程度講，識字也算是貴族的特權。
人手剛好夠，夏爾有些高興，說道：“蘇里克，卡蘭，米納，你們分別帶上三個男僕，蘇里克你去統計小麥屯的人口，卡蘭你去統計石頭屯的人口，米納你去統計野草屯的人口。”
“不要光寫一個名字，注意性別，區分出壯年，幼兒還有老人。”
接着又轉頭向洛基說道：“準備好黑麵包，到時候每個來統計的人送一個黑麵包。記得提前張貼好告示。”
“要求做到一人不漏，到時候我會派出騎士團幫忙。”
……
清晨，旭日東升，天色大亮。
騎士們騎着馬匹，挨家挨戶的拍打茅草房屋，罵道：“快點，快點，磨磨唧唧的要找死嗎，趕緊穿好衣服，到小麥屯的空地上集合。
不一會小麥屯屯口便擠滿了人，三三兩兩竊竊私語，十分吵鬧。
“你聽說了嗎，待會只需要告訴我們的名字，就可以領一個黑麵包。”
“聽說是領主大人親口說的，我家有兩個崽子，他倆吃一個，還能剩下一個呢。”
”那個坐在椅子上的是誰？不會是夏爾大人吧。”
“笨蛋，要是夏爾大人，早讓咱們跪下了，肯定是夏爾大人的男僕。”
“對對對，看他的衣服，一個補丁都沒有，看起來還像新的呢。”
空地中央有一個桌子，蘇里克坐在桌子後面，他朝立在旁邊幫忙的恩多姆示意。恩多姆見狀，大喊了一句：“肅靜，再說話的沒有黑麵包可以領。”這當然也是夏爾的手筆。
接着恩多姆揮手示意，旁邊的扈從騎士便讓農奴一戶一戶的排好隊，然後拉着他們到桌子前，統計之後就帶着他們去旁邊領麵包。
蘇里克按照夏爾提前準備好的問題，說道：你是家長？叫什麼名字”
“是……是的，我叫拜爾”
“不要緊張，你們一家幾口”
“五個，我還有我的老婆，還有三個兒子。”他彷彿怕蘇里克不信有五個，不發他麵包，解釋道：“就在我身後。”
“你的太太叫什麼名字，你的孩子呢”
“我老婆叫蘇丹，大兒子米索，二兒子米爾，小兒子還沒有名字呢”
“年齡多大？”
拜爾自己也不知道，說道：“我老婆比我大一些，大兒子二兒子要娶媳婦了，小兒子還差的遠呢”
蘇里克詢問完，在厚皮紙上記錄信息。
農奴戶主：拜爾壯年四肢健全，五口人。
妻子：蘇丹壯年四肢健全
大兒子：米索四肢健全青年
二兒子：米爾四肢健全青年
小兒子：幼年。
因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歲，所以夏爾劃出一個大致的年齡段來區分。
記錄完信息，蘇里克又確認一遍，確認無誤后，說道：“好的，你去取麵包吧。”
蘇里克就這樣一戶一戶的挨個記錄，不到一天，便把小麥屯和附近村裏的人口都統計完了。其他兩個屯也是如此。
……
城堡里
蘇里克，卡蘭和米納拿着記錄好的厚皮紙，來到了書房裏。
三人齊聲說道：“少爺，人口已經統計完了。”
接着負責記賬的米納又繼續說道：“除了一些光棍，農奴們大多五口，六口之家。
野草屯有1453人，有242戶，小孩有723人，壯年男性238人，女性有249人，老人122人，另有光棍121人。其中農奴有1211人，自由民242人。
小麥屯有1723人，有286戶，小孩有858人，壯年男性286人，女性有291人，老人144人，另有光棍144人。農奴1436人，自由民287人。
石頭屯有1623人，有270戶，小孩有811人，壯年男性270人，女性有271人，老人135人，另有光棍136人。農奴1353人，自由民270人。
聽說這次少爺可能從男僕里選執政官，蘇里克和卡蘭都沒有想要離開城堡去執政的想法，但是經常和商隊打交道的米納比較動心，所以兩人便把機會讓給了他。
夏爾隨手接過厚皮紙，誇獎道：“你們做的很不錯。”
夏爾本以為連年征戰，女性可能會比較多，但是他想多了，原來貴族之間的戰爭主要靠騎士團之間分出勝負，農奴是領主的財產，怎麼捨得被騎士像割麥子一樣死在戰場上呢。
加上城堡里的僕人有56人，騎士團還有100人，再加上管家洛基和他自己，整個領地有4957人。
其中絕大部分從事農業，種植小麥，花生，同時也會種植番茄之類的蔬菜，家裏會養雞鴨鵝之類的家禽。同時也有一部分專門養豬和羊。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從事手工業，有裁縫鋪，鐵匠鋪，木匠鋪，皮匠鋪各一間，還有三間理髮鋪，麵包鋪和雜貨鋪。
夏爾問道：“城堡里的戰馬還有多少？”
因為連年征戰，戰馬損失的也比較嚴重，所以城堡里有僕人負責戰馬的繁殖培育。
米納答道：“少爺，城堡現有戰馬78匹，母馬23匹，小馬36匹.”
夏爾有些高興，看了他們一眼，蘇里克和卡蘭看上去比較平靜，沒什麼反應，米納看上去比較高興，看來對處理政務很有興趣。
夏爾說道：“接下來你們還有一個任務，還是一人負責一個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