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治療
昏暗的黑魔法教室當中,隨着火光的迸射,蘭科眼中的黑暗瀰漫開來,瞬間侵佔了他的整個眼球。
可惜,如今黑魔法教室的光線實在是太過陰暗了,大家都被冥想盆上炸裂的文字吸引了全部心神,自然無法捕捉到蘭科身上發生的變化。
包括哈倫紐斯教授在內,所有人都緊盯着教室里唯一閃爍着綠色光芒的文字,呼吸緊促,等待着它的消退。
唯有學校意志,這個在學校當中有着極其敏銳洞察力的魔法生命,澹澹看向它的黑魔法教授,沉默不語的同時,不放過對方身上哪怕一絲一毫的改變。
“選擇了‘魂器製作’課題的先生們,女士們。”蘭科的聲音極有洞穿的能力,他將魔杖抵在喉嚨前,臉上帶着揮之不去的淺笑:“歡迎大家選擇了本次課題。”
“我是你們的指導教授,蘭科·馬爾福,希望我們今後會度過愉快的一年時間。”
“好了,廢話我們不再多說,相信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在選擇本課題之後,應當都了解過一部分本課題的有關內容。”
下面的學生大多面無表情,他們在選擇有關魂器課題的時候,自然已經做好了相關的研究和探討。
他們同樣明白,魂器到底是一個多麼邪惡的東西。
“魂器作為《尖端黑魔法揭秘》這本書中唯一有提及古代靈魂魔法的書籍之外,我們再也無法從廣闊的歷史裏,找尋到有關它的消息。
隨着蘭科所說,飄於半空中的‘魂器’這個單詞開始劇烈扭動起來,變成了新的符號。
”鄙的海爾波,現存記錄中最早的古希臘黑巫師。時至今日,他的許多研究仍然影響着黑魔法。在還發明了許多邪惡的詛咒,並成為第一個成功製作魂器的巫師,也就是本課題所需要了解的第一人。”
“魂器的製造一直都是禁忌話題,國際巫師聯合會發佈的《黑魔法管理條例》中明確指出,任何指染,接觸,研究,製造魂器的巫師都將被列入特殊行動部對一級逮捕名單中。”
在講解完有關黑魔法在國際上的一些小問題之後,蘭科又帶着澹笑的說道:
“當然,先生們,女士們請不要驚慌,本次有關魂器製作與研究的課題是完全合法合理的,如果日後各位先生女士不幸被捕入獄。”蘭科歪着腦袋,和善說道:“學校會竭盡全力為先生們,女士們提供相應的法律援助的。”
學生們:合著教授選你這個課題我還會被捕入獄?
哈倫紐斯教授:……呵呵。
“好了,接下來我們進入下一個環節吧,如果有不太了解相關法律規定或是魂器具體來源的,可以稍後找我。”
蘭科讓冥想盆上方的名字再次消散,並將窗帘重新拉開,讓外邊的陽光再次透了進來。
刺眼的光晃得幾個巫師眼睛微眯,接着他們就注意到,黑魔法教授將一份份羊皮紙送到了每一位學生面前。
“開題通知書。”有學生一字一句念了出來,“本人承諾,本人自願選擇有關‘魂器製作’課題的研究,並抱着此行為與學校沒有關係……”
這是一份免責承諾書。
“本人保證,本人不會將課題中所學到的知識,以任何方式向任何人透露……”
“本人承諾,今後所學習的魂器知識將不再用於任何魂器製作當中……”
“為確保本人已清楚知道承諾書中的有關細節,本人將自願提供簽名……”
“承諾書一式一份,由德姆斯特朗代為保管……”
好嘛,賣身契。
學生們看完后幽幽地盯着他們的黑魔法教授,他們就知道,他們親愛的馬爾福教授絕對不會說‘我開題了,你們都來學習學習,然後給我推廣出去’什麼的。
就算學了,只要簽下這份承諾書他們也無法將具體的細節透露給別人,從根源上杜絕他們稱為第二個沒鼻子的路。
“請在看清以上條款過後將承諾書交至哈倫紐斯教授處。”蘭科一點也不強人所難,“當然,如果各位女士,各位先生覺得本承諾書並不合理,你可以放棄該課題。”
然後就等着掛科吧。
一群巫師嘴裏發出了要吃人的聲音。
蘭科彷彿聽到了什麼,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怎麼?你們很介意嗎?”
學生:你猜我們能不能介意啊。
“那好吧,既然沒人介意。”蘭科攤開手,“那就給大家一刻鐘的時間,仔細看看上面的條文,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
一刻鐘后,不管是主動還是不情不願的,有着魔法力量保護的承諾書還是放到了講台上。
蘭科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將它塞進口袋裏。
“沒一人逃跑,啊,確實不錯……既然大家都已經簽了,那麼我們就正式開始。”
“克倫德爾小姐。”
蘭科道:“請到前面來。”
扎着馬尾辮的學生會長挑眉,站起身來走上前來。
講桌上,隨着魔咒的挪動,晶瑩的液體在杯內晃蕩起來的魔葯被蘭科呈放到克倫德爾小姐的面前。
克倫德爾小姐輕佻雙眉,隨機看向她親愛的黑魔法教授。
“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蘭科澹澹說道。
見馬爾福教授的表情做不得假,克倫德爾小姐也沒太過廢話,仰頭便將那一瓶連藥效是什麼的魔葯一飲而盡。
“感覺如何?”
蘭科問道。
克倫德爾小姐仔細感受了一下,便點點頭。
“感覺身體輕盈了不少。”
她誠實道。
“那就行。”
蘭科點頭,讚揚了一句。
“接下來是……”
見學生會會長領頭率先將未知藥性的魔葯吞下,他們也只能緊跟着將那奇特的,彷彿混雜着無數幸福快樂情緒的魔葯喝下。
起初他們懷揣着不安,可在魔葯浸沒喉結,滑入胃部,一股難言的幸福感將他們團團包裹了起來。
身體輕鬆了下來,又像是沉重的枷鎖在他身上根根斷裂,靈魂得到了質的提高一般。
“感覺如何?”
精神增稠劑,可是可以地方強精神污染的魔葯。
它們的原材料來自阿茲卡班的攝魂怪,攝魂怪們吸收快樂,幸福,卻無法將它們消化,最終遺留下了這種東西。
也就是攝魂怪最為畏懼,卻也最為渴望的,幸福。
“好了,前置條件已經完成,接下來……”蘭科轉了轉漆黑的眼眸,“在聖誕夜之前,女士們,先生們,請上交一篇不少於二十英寸長度的論文,嗯,內容就是我們所選的,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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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心情不錯的馬爾福教授,哈倫紐斯教授皮笑肉不笑的伸手,去抓蘭科那張蒼白的臉。
“可以啊馬爾福,不僅兵不血刃的從學生們身上套到了自己想要的……”
讓學生自己去查魂器該如何製作?
已知校內的圖書館裏,除了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詳細介紹魂器的書籍了。
而那本介紹魂器的書籍如今也在馬爾福教授的手上,學生們學生們想要完成二十英寸長度的論文,除了尋求家族的幫助,翻看那些古老的黑魔法典籍之外,幾乎沒有其他方法。
那也就相當於,馬爾福教授免費獲得了了許多情報,不費一兵一卒,真正兵不血刃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勝。”
蘭科喝了口茶,在北塔一樓的公共休息室里悠然說道。
“總得讓我知道,我們的學生掌握到了什麼程度了不是?”
蘭科將一塊甜到掉牙的冰糖,哐當一聲扔進了茶杯當中,攪動了起來。
“吃這麼多糖,小心住蛀牙。”
哈倫紐斯教授受不了馬爾福教授這一副嗜甜的模樣,牙酸的轉過了腦袋。
“彼此彼此,哈倫紐斯教授,再說了,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不是?”
蘭科亮了亮自己潔白無比的牙齒,回以一個不太溫和的微笑,看的哈倫紐斯教授有些慎得慌。
“行了,趕緊把這事兒整完就行。”
哈倫紐斯教授哆嗦了一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先知”天賦時不時發揮作用,讓哈倫紐斯教授最近也有些焦頭爛額的。
蘭科笑笑,沒有說話。
半個小時后,兩人互道晚安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哈倫紐斯教授平日裏日夜顛倒的,也在最近因為七年級開題的事情而強行正常了過來。
哈倫紐斯教授總覺得他忽略了什麼,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嘗試進行占卜,不過占卜給予他的是再正常不過的啟示。
這讓哈倫紐斯教授意外的煩躁。
蘭科這邊,事情依然是有條不紊地進行。
有關隆巴頓夫婦的問題,在九月末尾,蘭科自丹琳教授那裏得到了具體的回信。
“同意治療。”
蘭科並不太過驚訝。
“黑魔法治療只能說是隆巴頓夫婦最後的希望了,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隆巴頓夫婦的家屬,應該都會緊抓這個機會。”
蘭科摸索着信件的邊角,那裏有着一個他熟悉的名字。
阿布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教授打算治療隆巴頓夫婦,以此來壯大鳳凰社的實力嗎?”
蘭科將整張信紙翻來翻去,見上面確實沒再有其他能夠得到的訊息之後,他這才將信紙用咒語燒毀,隨後將其飄灑在窗戶外的狂風暴雨當中。
“最近抽出一段時間,還有新西蘭的問題。”
都過了這麼久了,他的老朋友應該已經將問題解決了吧?
否則真就有些沒用了。
蘭科看着房間角落裏的鳳凰蛋,期待着奧利奧再次浴火重生,回到他身邊的時候。
“說起來還真有些不習慣,奧利奧一直不在。”
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原本該存在於此的鷫鸘現在依舊處在虛弱的樣子。
這讓蘭科嘴角的笑變輕了一些。
不過一聯想到新西蘭的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決,蘭科也就按捺住了的想法。
“這麼久都都等過來了,也不缺這一天兩天的。”
蘭科這麼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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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在蘭科在英國,看到了差點成為預言之子的納威·隆巴頓以及他的奶奶。
在簡單交流,並簽署了一系列治療授權協議之後,蘭科在熱淚盈眶的老人,和懵懵懂懂的孩子的注視之下,走進了治療室。
“鄧布利多。”老人躬身在有着彷彿蘊含著一個宇宙的老人身後,“謝謝,謝謝您!”
“我從未想過,弗蘭克和艾麗斯還能有再醒過來的這一天。”
老人渾濁的雙眼裏似乎透露着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芒,鄧布利多教授拱手將她扶起,依舊冷靜說道:“隆巴頓夫人,先等治療結果出來再感謝也不遲。”
他抿唇笑道:“另外,你不應該感謝我,替他們治療的是。馬爾福治療師。
“而我,我同樣也希望,能看到隆巴頓夫婦重新正常的站在我們面前,做吧,隆巴頓夫人,不管結果如何,總歸不會比現在更差的了。”
在波漢院長的協助之下,馬爾福教授對隆巴頓先生治療的相當順利。
“稍後一段時間,他們身上應該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疾病徵兆,按照正常的治療流程去治就行了。”
墨綠色長袍的治療師興奮的往自己的手上記錄,眼中放光地看着眼前的黑魔法教授。
對於使用黑魔法治療體系,並不太受人待見的治療師來說,創建黑魔法治療體系的馬爾福教授在他們眼中不亞於是梅林再世。
不管魔咒的構成,還是制約的設立和平衡的保持,馬爾福教授行雲流水的使用魔咒一個串着一個,共同構築而成複雜又精巧的治療魔法。
而這,也徹底將隆巴頓夫婦從半瘋的狀態拉了回來。
“教授。”
墨綠色長袍的治療師亦步亦趨地跟在馬爾福教授身後,波漢院長實在受不了了這才低聲吩咐了他一聲,墨綠色長袍的治療師這才作罷。
“教授,我一直都將您當做我的偶像,”那年輕的治療師一步三回頭地看着笑眯眯的馬爾福教授,見馬爾福教授朝他揚了揚手,這才心滿意足的扭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