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

“明哲，你快來看，哈哈哈，逗死了……”玉晴笑的前仰後合，嬰兒車裏的女兒看見母親這“不太得體”的大笑，也跟着“咯咯”樂了起來，雖然她還不會說話。

明哲一邊用毛巾擦剛洗完的頭髮，一邊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什麼呀？看的這麼高興，呦，連琪琪也樂成這樣！”

原來她們母女在看早間新聞，這時正播着京海市的海警昨晚抓捕了六名疑似偷渡人員，目前正在深入調查。

鏡頭一閃而過，明哲雖然只掃了一眼，但是心裏一驚，於是忙找到遙控器回看。

“有意思吧？好傢夥，偷渡還帶着孩子，你看視頻里，和咱們琪琪差不多大。最主要的是，他們連條船都沒有，哈哈哈……哎，真是啥人都有。”玉晴覺得實在不可思議又有趣。

明哲急躁地又看了兩遍，最後暫停到有那幾個“偷渡者”面容的畫面。

“還真是奇怪，也沒給這幾個人打馬賽克，不過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像咱們亞洲人，可是……也不像非洲或者歐洲的呀……”

玉晴還在念叨，慢慢發現了明哲的反常，於是問：“怎麼了？孫明哲。”

明哲轉過頭看了看妻子，又用手指了指電視，帶着微微地顫音說：“好像是……是小草……”

“小草？吳小草？你的前女友吳小草？”玉晴的調門一聲比一聲高。

“我……我，這個畫面不是太清楚，但是有點兒像。”

“她不是死在海上了嗎？”

“是失蹤，是失蹤，都兩年了，兩年了……”

玉晴低頭看着女兒，半天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還放不下她？”

“沒有，沒有。”

“從穿開襠褲的時候起，我就認識你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應該是了解的。”玉晴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去警局先看看吧，昨晚抓獲的，今天應該還在審訊。”

明哲猶豫了一下，他弄不清楚玉晴是不是真的，可還是點了點頭，然後邁步去卧室里換衣服。

出門的時候，玉晴說：“早點回家吃飯。”

“嗯，我很快就回來。”

開車到了警局，明哲還有些緊張，他還沒來過這種地方。

門衛攔下他問有什麼事情。他忙解釋說今早新聞上說的“偷渡人員”，他好像認識，想看看能不能幫助到警察同志儘快破案。

門衛看着這個男人，也有點兒意外，於是說：“那你稍等一下，我給裏面打個電話問問。”

“好的，好的，謝謝您啊……”明哲一邊說一邊拱手致謝。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然後見一名中年警察從警局裏面走了出來，對明哲說：“跟我來吧。”然後沖門衛點了點頭。

“先登記一下！”門衛忙說。

明哲看了眼那名中年警察，又看了看門衛，忙應到：“好，好。”說著，拿了筆，把自己的信息填到一本冊子上。

登記完，明哲就被引到大樓里的一間屋子，裏面還有兩名警察。

“請坐，孫先生。我叫楊環，這兩位是李清警官和李文彬警官。”

明哲一一握手問好后才小心地坐下，他的臉上堆着笑，等待着警察們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