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韓山峪族長韓敬山、老謝庄族長謝德水都看向姬章，姬章一言不發，眼睛看着前方。

不多時，姬盪帶着眾人從索影天走了出來。眾人目光所在，卻是姬盪懷中抱着的女人——服裝怪異、傷痕纍纍、昏迷不醒、不知生死！

姬盪抱着離奇女人走到姬章身邊，低聲說：“還活着。”

姬章看了看姬盪懷中的女人，又看了看另外兩位族長，緩緩轉過身，對着議論紛紛的眾人說：“大典已畢，今日瑞雪豐年，必是大吉，大家先都回家吧。”

另外兩位族長也忙上前招呼族人各回其家，眾人一看族長都發話了，也就紛紛帶着好奇的心情漸漸離開了桃園。

姬章對姬盪說：“前面不是有一處你的獵房嗎，先把人放那裏吧。”扭頭又對姬信說：“快去叫住姬恩，給這個女娃看看病。”

兩兄弟忙應着，分頭離開。姬盪弓馬嫻熟，懷裏抱着人，拔地一躍跳上馬背，還不忘衝著人群大喊：“恩叔！等下！”

姬章只能跟在後面一邊小跑一邊也大喊姬恩留步，小莫見狀也幫着找人大喊，緊緊跟在後面。

三位族長互相看了看，韓敬山先嘆了口氣：“千又四百年了！”

謝德水說：“是呀，不知現在外面又是誰家天下呢。”

姬恩拿過姬文遞來的手杖，“走吧，咱們先去看看那個女娃的情況，看樣子孩子病的不輕，這一路吃了不少苦。”

三位族長走到姬盪的獵房時，這裏已經圍了不少人，雖然雪還未住，大家也不想離去。可是獵房太小，容不下這許多人，大家只能在外面等着，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姬章拄杖和另外兩位族長進了屋，其他人都留在外面。獵房是間木屋，姬盪到山裏打獵時常住在這邊，現在屋裏爐子已經生起火，上面燒着一壺水，姬盪正搖扇撥弄柴火。

女人躺在鋪着狗皮褥子的床上，蓋着一張羊毛毯子。姬萌坐在床邊，正用濕手帕輕輕給女人擦臉，姬信和小莫站在一邊，緊緊盯着女人，像是看着裝着宇宙秘密的魔盒，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開。

三人用衣袖撣撣鬚髮和身上的雪，韓敬山問：“姬恩大夫呢？”

小莫忙答到：“恩爺爺騎着五叔的馬回家抓藥去了。”

姬章對姬信說：“老大，你去和外面的人講一講，先都回家吧，別凍壞了。等這個女娃醒了，身體好些了，大家再見面。然後你回家，看看能不能讓小霖過來照顧這個女娃幾天。”

姬信點了點頭：“好的，父親，我這就去。小霖那兒沒事兒，我這就去叫她。”然後推門出去，小莫從裏面把門頂好，不讓風雪鑽進來。

獵房除了一張床，也沒有凳子，幾人都站在一旁等着。火越燒越旺，水很快就燒開了。獵房過於簡陋，只有兩個大碗，勺子也沒有，姬盪只能把開水先倒碗裏，等水涼些再給女人喝。

幾人默默等待，不多時外面馬蹄聲起，小莫忙去開門，是姬恩回來了。

姬恩和三位族長點下頭，也不多說，忙從懷裏拿出幾包藥材，取過一包倒在燒着的水壺裏，撿起爐邊的一根樹枝開始攪動。這時姬恩開口了：“大家不用太擔心，這個女娃就是饑渴太久加上受了風寒，吃藥喝粥多養幾天就好了。給喝水了嗎？”

“奧，還沒。”小莫忙過去端水遞給姐姐，姬萌慢慢的將女人扶着坐起，溫柔的把水遞到她的嘴邊。

溫水潤濕了女人乾燥的嘴唇，流到她的嘴裏。慢慢的，她的喉嚨動了，喝水從小口變成大口，一碗水很快就幹了。

屋裏幾人都顯出興奮的神色，看到女人能把水喝下去，都像是受到獎賞一般，嘴角上揚，不自覺的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