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露鋒芒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一個簡單的槓桿原理投石車，晁御愣是畫廢了幾尺長的布。
他敲着腦瓜子來回踱步，一旁的工匠們陪着他已經熬到了丑時，哈欠連天。
“不應該啊，網絡小說里隨隨便便就是火炮長槍，甚至飛機坦克也不在少數的，怎麼到了我這兒，連個投石車我都搞不定！”
二十一世紀搞什麼互聯網運營！不說搞搞軍工，就是學學基建，開開挖土機都比那泡沫玩意兒強啊！
“尊駕……”
就在晁御抓耳撓腮之時，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工匠實在憋不住，問了一句。
“尊駕要做的，可是磨擔？”
磨擔？那是什麼玩意兒？
老工匠蹣跚行至畫布前，將晁御畫廢了的幾幅重新填描了一番。
“我看尊駕畫的，有點像我為孫兒們做的磨擔……”
“翹翹板兒！”
晁御舉着畫布笑到：“可不就是翹翹板兒么！”
他又提筆將畫上的物件改造了一下，添加底座，增加中軸的高度作為支撐點，將擔兩頭的長度調整到支撐點九比一的位置，在短的那一端掛上一塊巨石，而在長的那一端畫了一個大凹槽，並用繩索綁住下端，固定在底座上。
剩下中間打磨與潤滑的工作，便要實際操作起來，才能見分曉了。
晁御命老工匠按照他的圖樣重新清晰的製作了好幾份，發給其他工匠和壯丁，明日一早，便開工！
晁御在城裏忙着指揮工匠造投石車，劉予歸看管着運糧車，劉自為忙活着造箭矢，而城外李椒則指揮着流民開挖戰壕，採集荊棘，一切部署都有條不紊。
當日傍晚，第一台投石車便被運上了城牆。
“這是最簡易的投石車，沒有彈力系統，只能依靠重力，射程不會太遠，所以得藉助地勢。”晁御跟李椒以及在場的護衛軍士們解釋道。
李椒遣散了城外百姓，晁御命人搬起一塊大石頭，放進凹槽內。
隨着他砍斷固定凹槽的繩索，石頭伴着刺耳的吱呀聲從城牆拋出，劃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落到了距城門約莫一里遠的地點。
“妙啊！晁兄弟！”李椒興奮地捏住了晁御的肩膀，掌力之大差點兒給他整脫臼。
“有了這投石車，我看那群匈奴人如何靠近代郡半步！”
晁御不太樂觀地搖了搖頭：“以我們目前的人力，造不了太多投石車，而且代郡地處平原，山石開採運輸也頗耗費人力，恐怕只能支撐一次防禦。”
晁御此話一出，眾人陷入沉默。
“怕什麼！只要匈奴人敢來，我們就敢打！晁兄弟，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李椒拍了拍晁御的肩，眼裏滿是敬重與愛惜。
晁御咬緊牙關，奮力點了點頭，剛想要抬手振臂高呼喊喊口號。
只聽咯吱一聲，額……
還是脫臼了。
……
深秋的晨光緩緩越過長城投射到代郡的城門上，不遠處馬鳴蕭蕭，啼聲慌亂。
“匈奴人來了！匈奴人來了！”
城牆上的守衛示警敲響了戰鼓，城內鑼聲四起，百姓們慌亂地隨意撿了些物什便往早早建好的避難所和窯洞跑。
晁御等人站上城牆。
只見西北方一隊百人的匈奴騎兵，因摸不清戰壕深淺距離，馬匹倒的倒跪的跪，看上去狼狽不堪。
“哈哈哈哈，晁兄弟這第一道防線便要卸了他們大半兵力了！”李椒見匈奴如此狼狽，不免心情大好。
可晁御卻還是憂心忡忡，這第一道防線本是為了防止大批匈奴騎兵進攻，可若只是一隊掠奪物資的匈奴人，只要他們放慢行進速度，便能無傷過關。
果不其然，那隊匈奴人有的控制馬匹慢步前行，有的下馬拉住韁繩同馬匹一齊前進，三百丈的戰壕地區，馬上就要跨過了。
“且看他們怎麼過這第二道關！”劉自為也是騎馬的好手，荊棘地對騎兵來說最為難過，馬兒無法下腳，又或被扎傷馬蹄和馬腿，便是廢了一半。
“可荊棘叢實在難找，這兩百丈的荊棘地能不滿荊棘的不足百丈。”李椒面露難色。
這確實也不能怪他，短短兩日，又要挖戰壕又要布荊棘，人力物力都不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投石車準備，待他們穿過荊棘，全部上馬之後，立刻發射！”
晁御緊盯着匈奴騎兵的一舉一動。
當他們全部跨上戰馬行至投石車攻擊範圍，晁御一聲令下。
“放！”
巨石伴着晨光劃出一條條完美的拋物線，準確無誤地投擲在那隊匈奴騎兵四周。
頓時馬兒嘶鳴，被砸中的倒霉蛋也瞬間倒地不起。
為首的匈奴騎兵掄起了彎刀，大喝一聲，那群匈奴人便扎了馬屁股，飛也似的朝城門出奔襲而來。
“弓箭手準備！”李椒舉起令旗：“放！”
箭矢離弦，箭鳴聲不絕於耳。為首的匈奴人見漢軍準備充足，自己又已損兵折將，這一趟什麼也沒撈着，反倒要折在此處，他把心一橫，指揮者剩餘的部下向兩面四散開來。
他們推翻了好幾處流民營，砍殺了數人便怒氣沖沖地逃走了。
“好啊！好啊！好啊！”城中百姓歡呼，護衛軍們也頗受鼓舞。
晁御卻是來不及感受勝利的喜悅，便立刻召集大家開始復盤這次小規模戰役。
“這次他們遣了百來人的騎兵，正是為了打探我們的虛實。如今三道防線他們已經拿到了一手情報，若是再來犯，便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我們拿捏了。”
晁御說完，劉予歸也眉頭緊鎖的補充到：“箭矢的製作速度遠不及消耗，若是這一兩天再來幾百人，我們恐怕難以應付。”
劉予歸說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事在人為！”
晁御攢起勇氣，站起身來說到：“拋出去的石塊我們一定要回收回來，射出去的箭矢只要還算完整，也需回收。繼續補充荊棘，將戰壕間再挖出幾道深溝，打亂間距。”
晁御看向李椒：“如果可以的話，儘可能武裝平民，轉移婦孺，若是匈奴再來犯，估計便是場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