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撤職
僅僅兩根指骨的消耗,都快比的上復活蘇瑤兒的消耗了。
若不是境界提升和雷劫淬鍊,怕是早已不省人事了。
照此看來,被雷劈也不是沒好處的,最起碼能讓身體得到強化。
就是不知道這雷劫到底是怎麼來的。
徐牧墨頂着眩暈將骸骨和王器塞進床底,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身上的丹藥已經耗完,只能得天亮再去葯峰拿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很沉。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輕聲呼喚。
“夫君……夫……君……”
徐牧墨緩緩睜開眼睛,一張嬌憨的容顏映入眼帘。
蘇綺兒趴在床頭,柔順的長發披散及腰,看起來多了幾分溫婉。
“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徐牧墨掙扎着坐起身,虛弱的問道。
蘇綺兒眨了眨大眼睛,伸出蔥指指着窗外,吃力的說道:“不……不早……了,太……太陽……曬……曬屁股了!”
徐牧墨順着她指向看去,外面已經日上三桿,都快到正午時分了。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平時他白天睡覺的時候,這妮子也會來他房中,不過只會趴在床頭髮愣,不會打擾他,今天叫醒他還是頭一次。
“爹……爹……回來……了,在……外面……等你……”
蘇長青回來了???
徐牧墨一驚,瞬間清醒了大半。
本來他打算在蘇長青回來之前就跑路,沒想到一場雷劫打亂了他的計劃。
也是,任誰祖墳被劈成了這幅熊樣都不會無動於衷,蘇長青回來八成也是為了祖墳的事。
幸好有雷劫做掩飾,一時半會還查不到他頭上,蘇長青找他估計是為了丹藥的事。
這些日子他雖然消耗了不少丹藥,但還罪不至死,所以並沒有什麼危險。
只不過經此一事,跑路計劃必須提上日程,不能再拖了。
徐牧墨掙扎着起床,雙腳剛剛觸地,便覺腿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不用想,他現在的模樣比當初從清竹峰下來時好不到哪去。
蘇綺兒見他快要摔倒,連忙將他的攙住。
徐牧墨順勢將手搭上了她的香肩,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去。
剛出別院大門,就看見不遠處負手而立的蘇長青。
蘇長青身着藏青長袍,正如他的臉色一樣青的發綠。
徐牧墨縮了縮脖子,遠遠的都感受到強烈的怨氣,可想而知蘇長青的心情有多差。
蘇長青也看到了他,便主動走了過來,待看清他的神色后,心中的無名火騰騰往上冒。
他早上剛回宗門的時候,便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除了祖地被毀的事外,就是流傳這位代宗主私生活極其兇殘,一個月時間去了七八次葯峰拿葯,還都是大量補氣血的補丹,可想而知得兇殘到什麼地步。
今日一見,果然傳言非虛,看這小子憔悴的樣子,鬼知道是怎麼折騰的。
蘇長青雖然很厭惡這個不務正業的女婿,但還是故作關心的問道:“賢婿,你怎麼又憔悴成了這幅模樣?是身體不舒服嗎?”
徐牧墨有些心虛的笑了笑,解釋道:“蜜月嘛,有些透支過度了。”
蘇長青雖然不知道蜜月是什麼意思,但也能明白他這幅尊容和傳言的一樣,只好無奈的勸道:“賢婿啊,注意節制啊!莫叫外人看了笑話!”
徐牧墨十分不屑,他的笑話都是對方一手締造的,現在來貓哭耗子假慈悲,實在太過虛偽,但表面上還是恭敬的叉開話題道:“岳父大人,您此次回宗,是靈礦開採完了嗎?”
蘇長青搖搖頭,“那座靈礦只是個幌子,實則裏面藏了一座仙人洞府,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現在各方勢力盤踞礦外,開採也陷入了僵局。我這次回來,是要調查清楚究竟是何人破壞我蘇家祖地!賢婿,你可知是何人所為?”
“我不知!”
徐牧墨搖搖頭,一臉的無辜。
蘇長青臉色當即冷了下來,質問道:“你身為一宗之主,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你這個宗主是怎麼當的?”
“回岳父大人,此事實在太過突然,根本沒有一點徵兆,而且我雖然身為代宗主,可全宗上下並沒有人真正聽命於我,就算我想調查,也是有心無力啊!”
徐牧墨說的很誠懇,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無辜。
蘇長青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仍然板著臉說道:“不管怎麼樣,事情發生在你的任期內,若是不罰,將難以服眾!從即日起,你的宗主之位由陳長老暫替,你且修養一段時間吧!”
“牧墨甘願受罰!”
徐牧墨沒有反駁,這個宗主之位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蘇長青繼續說道:“還有一事,最近宗內弟子傷亡慘重,葯峰丹藥緊缺,從今往後,你不得再去葯峰拿葯!”
“是!”
徐牧墨不卑不亢的應道。
蘇長青神色放緩了些,手掌一翻,一枚小巧的藍色藥瓶出現在手心之上。
“這回元丹,你且服用,待身體恢復后,就跟瑤兒好好過日子,切莫再向之前一樣瞎折騰了!”
“多謝岳父大人!”
徐牧墨恭敬的接過,真心實意的道了聲謝。
雖然他知道蘇長青目的不純,但是此時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送來丹藥,也算對他不錯了。
蘇長青點了點頭,轉頭離開了這裏。
他之所以對這小子這麼好,一來是為了彰顯他的大度,二來是為了讓這小子甘願留在宗門,陪他那傻閨女共度餘生,也算是了卻了他一樁心病。如此一舉多得的事,他自然不會吝嗇。
徐牧墨目送他離去,然後將丹藥倒進了口中。
丹藥入腹,他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不消片刻狀態就重回巔峰。
丹藥的效力完全不是三四品丹藥可以比擬的,體內剩餘的藥力足夠支撐他再銜接幾根指骨了。
這就是品階高低的巨大差異。
“夫君……我……我餓了……”
蘇綺兒眼巴巴的看着他將丹藥吃完,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徐牧墨微怔,忽然間有些不舍。
其實在蘇長青說不准他再去拿葯時,他就已經沒有留在此地的理由了。
可是……
他走了。
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