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見楊天亮

楊寒跟着管家楊子木身後默默前行，一路上很多下人看到家主身前的紅人楊大管家竟然親自為那個家族中的廢物少爺帶路，莫不感到驚奇萬分，待二人走過之後一陣議論紛紛。“那不是那個廢物三少爺嗎？怎麼勞煩楊管家為他親自帶路，難道他要鹹魚大翻身了？”“你知道什麼啊！你沒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依我看肯定是犯了什麼事情被楊管家抓住了，這是要領着他去受罰呢！”“真是啊！”“其實三少爺也夠可憐的，小小年紀爹娘就死了，而且還不能修鍊，還總是被人欺負，雖然掛着一個少爺的頭銜，其實還不如我們這些下人過的自在呢！”“哼，這能怨誰！還不是仗着自己父親的功勞，才那麼的目中無人，在楊家得罪誰不好，非得得罪二少爺，那他還能有好rì子過了！”“是啊，是啊，做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自己沒實力還去得罪有實力的人，這不是找罪受嘛！”聽着路上下人的竊竊私語，楊寒內心一陣苦澀，“這些人都是如此刻薄勢力嗎？或許是曾經的他們都曾在自己面前露出過謙卑的笑容，而今想要討還回去吧……”身前的管家楊子木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下人們的議論，他當然聽到了，作為楊天亮的心腹，他當然樂意見到這種效果。在楊子木看來楊寒這個廢物竟然會連累自己的主子，這是讓楊子木絕對無法容忍的。楊子木對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分外滿意，他已經迷戀上了現在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絕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雖然他只是一個管家，但也要看是哪個家族的管家，在整個軒雲城誰不知道楊大管家，這可是楊氏家族的大管家啊，就連軒雲城的官員看到都要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楊管家，這在以前自己是連想也不敢想的。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給的，假如主子倒台了，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而他今天聽主子的語氣，就是楊寒這個平時不被自己看在眼裏的廢物竟然會威脅到主子的地位，所以他現在對楊寒是非常憤恨的。此時聽到下人的議論，他只覺得這簡直是天籟之音啊，完完全全的說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他已經將剛才說楊寒壞話的人都記住了，他決定一定要好好賞賜他們，最好是收為自己的心腹。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楊天亮的書房前，楊子木小心的敲了敲門，“家主，楊寒已經帶來了！”“嗯，子木，你先退下吧！”屋內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吱呀，楊寒身前的那扇門被從裏面打開了，從內走出一個面向威嚴身穿金sè錦袍的中年人，常年身處高位自有一股威嚴所在，楊家家主，楊天亮。“小寒，我們叔侄兩個有三年多沒見面了吧！”一聲似緬懷似沉重的嘆息讓楊寒本來嚴陣以待的心弦有了一絲放鬆。預料之中的疾言厲sè，威脅恐嚇並沒有出現，對方反而是用這種長輩對晚輩的溫和態度對待楊寒，這讓楊寒稍稍的有了一絲錯愕，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都是小侄的不對，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能來看望楊伯父！”畢竟現在自己的小命正捏在人家的手裏，順着他的態度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鬼吧！“小寒，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楊伯父啊？畢竟這幾年你的rì子很不好過，而我卻對你不管不問！”楊天亮繼續沉重的嘆息道，聽其語氣的悲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心生愧疚了呢。“楊伯父說的哪裏話，小侄從來沒有怪過楊伯父，一切都是小侄自己不爭氣，哪能怪到楊伯父頭上呢！”楊寒現在也摸不準這楊天亮到底玩的是哪一出，要不是來時從他的管家身上感受到了那一絲殺意，沒準真被他騙了呢。想到這裏，楊寒內心提起了十二萬分的jǐng醒。“哎，小寒，其實伯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我們楊氏家族身為軒雲城四大家族之一，家大業大，我身為楊家家主在很多事情上也是身不由己。身為家族子弟，一切以家族利益為先，這是祖訓。而家族要想不斷壯大，唯有我們不斷地為家族做出貢獻，只有這樣家族才能長久不衰。小寒你……恕伯父說幾句不該說的話。”楊天亮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徵求了一下楊寒的意見。“楊伯父，但說無妨！”雖說楊寒明明知道楊天亮接下來要說什麼，可他沒有阻止的理由，況且事實就是如此。而且他也不想阻止，說說又怎麼了，那已經是過去的我了，將來怎樣誰又能說的准呢。“小寒你天生經脈閉塞，無法修鍊，在很多人眼裏你就不能為家族所用了，無法為家族做貢獻，家族也就不會為你提供相應的資源，這是祖訓，我也無力更改啊！伯父真沒用，對不住你啊！”這番話說完，楊天亮兩眼竟然滿是淚水，一副痛心疾的樣子，那表演真叫一個逼真啊。楊寒覺得自己如果不是今天靈覺大幅度提升，沒準真的會被楊天亮這一番表演給蒙住，他能感覺到楊天亮的內心非常平靜遠不如他表現的這麼激動與無奈。“楊伯父，小寒很理解你，不必太過自責，小寒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伯父你一個人能控制的！”楊寒忍着內心的噁心，真誠的說道。沒辦法，現在必須要強烈的配合楊天亮的表演，要不然自己會死的很難看，楊寒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楊寒漸漸明白楊天亮的套路了，他這是走的情感路線啊！合著他以為自己年紀小，只要表現的慈愛一些，就會讓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可惜啊，自己早就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嗯，小寒，你能理解就好，你父親有你這麼一個懂事的兒子，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又是一番噓寒問暖的誇讚與關心。楊寒也積極的配合著他，楊寒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是否能瞞過楊天亮這隻老狐狸，他對此抱的希望不是太大，畢竟年齡閱歷擺在這兒呢！自己再如何天才，也只是一個剛剛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和楊天亮這樣已經玩弄權謀幾十年的人相比呢。楊寒也不指望能瞞過他，反正他要的只是自己的一個態度而已。我現在積極的配合你，這就是我的態度。“小寒啊，聽說今天你和你楊風哥哥有了一點小誤會？”不經意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楊寒氣的吐血，小誤會，我差點被你兒子殺了，到你嘴裏竟然成了小誤會。“是啊，只是一點小誤會而已，不礙事的，我們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而已，竟然還驚動了伯父你，真是讓你費心了！”這句話從楊寒這個剛剛十歲的小孩嘴裏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這要是楊天亮這個年齡的人來說這句話還正常，可到了楊寒嘴裏就有點不正常了。可楊天亮沒有在乎這個，他在乎的只是楊寒對這件事的態度，既然當事人都說沒事了，那就肯定是沒事了，就算他將來反悔了，一沒物證二沒人證，而且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裏，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其實楊天亮剛才看到楊寒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就知道自己兒子安全了，但隨之他又產生了疑惑，聽兒子說當時他一拳打出去楊寒都吐血了，按說楊寒即使不死也應該受了重傷，可現在卻生龍活虎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對於楊風這個兒子，楊天亮還是比較滿意的，雖說平時有點紈絝吧，但在修鍊方面確實很有天分。所以他對兒子說的話沒有懷疑，再說這事他也不敢隱瞞，那肯定就是楊寒那的問題了，到底他遇到了什麼，僅僅這麼一段時間，重傷就完全好了。但不論楊天亮如何旁敲側擊，楊寒總是表現的很迷茫，只是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楊天亮以自己多年的經驗仔細觀察過他，現當時他的眼中確實表現的很迷茫，要知道一個人無論如何說謊，眼睛也不會說謊的。所以對於此，楊天亮知道楊寒沒有欺騙自己，一切的原因可能就是他昏迷后的這段時間出現的問題。最終楊天亮也放棄了對楊寒的追問，既然自己的兒子不會有事了，這件事也算是圓滿完結了。這件事告一段落，楊天亮的心頭大石也就放下了，對於楊寒他也就再也沒有了和他談下去的興緻。楊寒察言觀sè，知道沒自己什麼事兒了，趕緊提出了告辭。從楊天亮那出來后，楊寒現自己的後背衣衫已經全濕了，一陣冷風吹來，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想想剛才的情景，都覺得一陣后怕。雖然楊天亮一直對他和顏悅sè，但敏銳的靈覺仍是讓楊寒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絲寒意，雖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楊天亮不敢真的對自己怎麼樣，可楊寒仍是覺得一陣陣心驚肉跳。實力，自己需要實力，這種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覺太不好受了。